旷野中的情歌

我问学生：你们心里爱情是怎样的？他们答：白雪公主和王子，灰姑娘和王子，小美人鱼和王子，美女和野兽（野兽是个被诅咒的王子）。每个女孩子心里，大抵都有个公主与王子的爱情故事。

我小时候最喜爱的童话是《牧羊女和扫烟囱的少年》，那部童话曾经拍成电影，成为我年少时爱情的模样。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王子与公主这样的桥段，打动我的总是平凡人世中的平常爱情。

就像我钟爱的爱情诗作从来都是最简单淳朴的歌。比如旷野中的情歌：《一朵红红的玫瑰》，作者是英国诗人Robert Burns。

罗伯特·彭斯（RobertBurns，1759—1796年），苏格兰农民诗人，复活并丰富了苏格兰民歌。他的诗歌充满了激进的民主、自由的思想，抒写了劳动者纯朴的友谊和爱情，富有音乐性，可以歌唱。

《一朵红红的玫瑰》是彭斯写给恋人少女吉恩的诗。在诗中，作者把心爱的姑娘比作一朵红红的玫瑰，在苏格兰最美的六月迎风初开；比作甜甜的曲子，美妙又合拍。向姑娘表达自己真挚的爱：纵然海水干涸，岩石成灰，只要一息尚存，我的爱也不变，尽管我要暂时离开，但不管千里万里，因了你，我终将回来。

当时彭斯热烈地爱着吉恩，诗句中重复着这一主题，但当时诗人非常贫穷，预感到自己不能带给恋人美好的生活。既然只能离开，就向心爱的姑娘发誓，自己一定会回来，海枯石烂，心意不变。

这是一首诗，更像一首歌，深情地唱给爱慕的姑娘。

读这首诗的时候常常会想起诗经中的句子：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优美宜人，婉如清扬。

以及

天无棱，天地和，乃敢与君绝。

诗歌里歌颂爱情的作品数不胜数：浪漫的诗人们会把爱人比作艺术品，永垂不朽；把爱人写成文学作品，与时光共久长；把心爱的姑娘比作世间最美的存在。。。每一首都荡气回肠，然而我的最爱依然是《一朵红红的玫瑰》。我仿佛看到世间最珍贵的美好：阳光，少年，他的姑娘，玫瑰，希望。。。

罗伯特·彭斯还有一篇诗作，用苏格兰方言写成的《Auld Lang Syne》（《往昔的时光》）

老朋友哪能遗忘，

哪能不放在心上？

老朋友哪能遗忘，

还有往昔的时光？

。。。

忠实的老友，伸出你的手，

让我们握手聚一堂，

再来痛饮—杯欢乐酒，

为了往昔的时光！

这首诗后来被谱了乐曲，除了原苏格兰文外，亦被多国谱上当地语言，是一首世界名曲，曾作为电影《魂断蓝桥》中的主题歌，就是《友谊地久天长》。很多国家的学校毕业礼或葬礼中都会唱这首歌，象征告别或结束的情感。

彭斯1796年英年早逝，他的朋友们通过购买他的诗集接济他的家人。

但他的诗歌，一直都唱在我们心底。

p.s.

A RED, RED ROSE

                                        Robert Burns

O, my Luve'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

O, my Luve's like the melodie,

That's sweetly play'd in tune.

As fair art thou, my bonnie lass,

So deep in luve am I,

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my dear,

And the rocks melt wi'the sun!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While the sands o'life shall run.

And fare thee weel, my only Luve!

And fare thee weel, a while!

And I will come again,my Luve,

Tho'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

 

一朵红红的玫瑰

啊，我的爱人象朵红红的玫瑰，

六月里迎风初开，

啊，我的爱人象支甜甜的曲子，

奏得合拍又和谐。

我的好姑娘，多么美丽的人儿！,

请看我，多么深挚的爱情！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纵使大海干涸水流尽。

亲爱的，纵使大海干涸水流尽，

太阳将岩石烧作灰尘，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只要我一息犹存。

珍重吧，我唯一的爱人，

珍重吧，让我们暂时别离，

但我定要回来，

哪怕千里万里！

（王佐良译）

注：诗歌及译文来自网络，感谢信息提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