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雨天!每逢下雨,心也会湿漉漉的!
对于雨,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有不同的感觉。
孩提时,每逢雨天,心情是无法抑制的雀跃。
可那时大多时候都不允许出门的,只能爬在屋子里的门槛上,焦急地看着起起伏伏的泡泡,随着院子里汇集起来的雨水钻进排水眼而去。
偶尔也会趁大人不查,逮个空子,撑着小红伞,蹬上小雨鞋,溜出家门,和三五淘气小伙伴在村道里,鱼塘边,看着雨点落入水中,涟漪互相交汇,扩大,直至满池子被大大小小的圈圈覆盖。
雨停了,满场子里蹦蹦跳跳的都是没褪去尾巴的小青蛙。逮几只,柔柔软软的小生命在糊满泥巴的手心里挣扎,被它们疲于奔命的慌张惹得咯咯大笑。
念书了,对雨的喜爱之情锐减。在突然而至的下雨天,浸湿的鞋子里,吱吱作响的脚丫;反背在胸前,单薄的外套也护不周全的书包;顶着满脸的雨水在雨中疯跑的身影;泥泞湿滑的村道……成为中二症的我对雨天最深的影响。
花信年华,细雨飘飘的时候,懵懂的情怀,总被密密麻麻的雨思网织,纷乱无序。戴望舒的雨巷给人无限的遐想,无限向往那个彷徨在悠长巷子里的惆怅姑娘。幻想自己某天也在江南迷蒙的小巷里,撑把油纸伞,带着丁香的芬芳,来场寂寥、哀怨的邂逅。也会被“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之类的诗词所感染。偶尔的情怀,在当时被无限的放大,笔记本里,闲愁万斛,充满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
后来,被苏轼“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迈所吸引。身处象牙塔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任你雨僝云僽还是杏花春雨,在全然的自我里,世俗万物皆为过眼浮云,满腔热血都是舍我其谁的轻狂。
纵然偶遇挫折,也有倔强在呐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如今,褪去儿时的幼稚,年少的轻狂,年轮的磨盘一圈一圈日益厚重。
纵然雨一直下,那又如何?
曾经最为惧怕的雷雨天,也因为有了更需要保护的小人而变得不再可怕。
当别人久旱逢甘霖的时候,自己总不合时宜的担心,老家年久失修的老屋会不会漏水?在雨中辛勤劳作的人们仅靠一顶草帽,能否遮得了透凉的湿意?小儿一天几换的衣裤能否及时晾干?冒雨补习的学生们能否安然回家?过于肆虐的雨水会不会又给哪里造成灾难?
娴静的雨,跳脱的雨;可爱的雨,讨厌的雨。欢喜也好,担忧也罢,雨总在那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不会因为谁的喜恶、心态而改变行程。
没有一滴雨水会知道自己的到来将滋润万物还是泛滥成灾。
下雨亦忧,天晴亦忧,然则何时而乐?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雨天,把所有的喧嚣、忙碌关在窗外。在温暖的小窝里小憩,舒展身心。或沏一杯清茶,捧一本书,坐在窗前,在袅袅绕绕的茶香里,静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声,竟然也有“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的惬意!
下雨了,撑一把伞。
天晴了,把伞晾干。
生活,如此往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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