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蛤蟆（下）
平时我们很难见到哈什马子，如果河沿过来人卖鱼，在鱼挑子里有时能看到这种东西。
挺老实的，用手一捅咕就四仰巴叉地翻白了，露出红肚皮来。
其实平时哈什马的肚皮并不怎么红，就是在后腿的腹股沟部位，有些红斑点。
据老人讲，秋后入冬前，哈什马子的肚皮红得邪乎，整个肚皮都是红点。
舅舅在我家西北方向的河沿边上住，距离我家三十多里地，舅舅年年来我家。
我问过舅舅这方面的问题。
舅舅告诉我，哈什马子平时没有人抓它吃，要等到上冻前，这玩意肚皮都红了，在河沿边浅水地方，最好是泡子里，用砖头压到水里几捆谷草来捕捉。
抓的时候一窝一窝的，非常有趣，也过瘾。
我们那没有石头，砖头子是硬货，不怕水浸雨冲，压住东西了。
入冬前，哈什马子会从岸边草丛里回到河水中猫冬，入水后，它们把谷草捆当成自己的家，都往谷草捆里钻。
等到煞冷水面结一层冰了，这时候凿开冰面，拖出谷草捆一抖动，躲在里边的哈什马子会噼里啪啦的，成蛋地往出掉，落到冰面上冰死了，收回家储存起来，能够吃几顿的。
河沿边上的人吃这种东西，我们远离河边的人很少见到它，没有人敢吃，所以，那时候，没见到专门有卖这种东西的小商贩。
据舅舅讲，他不整这东西吃，看着隔漾人，河里鱼有的是，吃它干啥？
但是舅舅帮助别人整过，也算是有经验之人。
到山区住以后，我发现山里的人都乐意吃蛤蟆。
山区这里的蛤蟆叫林蛙，比我们那的哈什马个头大，是林蛙的又一个品种。
山里的蛤蟆多数是黄肚皮，也有红肚皮的。
山里人把雌蛤蟆叫母豹子，雄蛤蟆叫公狗子，黄肚皮的是母豹子，公狗子的肚皮无颜色。
每年深秋后，蛤蟆下山入水过冬，或者是开春冰化后，蛤蟆上山繁殖。
晚上一黑天，会有很多人，有的提着灯，有人打着电筒，反正要有个亮就行，到小河边去抓蛤蟆。
手里要拿个铁签子，见到蛤蟆就用签子扎。
如果没有签子，用手抓也行，但是这样抓得慢，效率低，大家都抢着抓，效率高点收获大。
听人说，只要用亮一晃，蛤蟆就会蹲着不动了，认由人抓捕，基本上见到影就跑不了。
但整出动静不行，听到动静它就跑，用签子离着远点也能扎到了，这就是带签子的好处。
过去都是自己抓来吃，现在抓的人少了，不少人都是买来吃，还挺贵的，听说大母豹子五元钱一个，公狗子便宜点。
最贵的时候五十元一对。
以前我租房住时，房东做蛤蟆豆腐给我送过来一碗，我不吃，老伴开始也不吃，接触多了，后来老伴吃上瘾了。
前些日子，李姐还找老伴，让去她家吃蛤蟆，老伴说她吃了三了大母豹子，可香了。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瘦蛤蟆，浑身上下，就那么不到巴掌大个小东西，去了骨头就是皮，能有啥肉呀？香能香到哪去？
亲家抓过蛤蟆，要给我送来点，我没让。
看着我就心烦，放着好东西不吃，吃那玩意？（待续）
注：图片材料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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