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是共享好——读《瓠叶》

酒还是共享好——读《瓠叶》

周朝时的农产品其实并不丰富，因此，一般家庭都不舍得拿粮食去做酒喝。喝酒，在周朝那个时代那可是相当奢侈的行为。周人绝大多数的喝酒场合是在祭祀之后，这种酒场，酒和祭品都十分丰盛精美，《诗经》里有好多篇幅描写的都是这种喝酒场景。当然，周人也有象请朋友到家喝酒的行为，只是这种请客喝酒行为在菜品方面远远不如祭祀时丰盛。《瓠叶》这首诗描写了一荤一素两菜请客的情形。

幡幡瓠叶，采之享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

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

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zuo)之。

有兔斯首，燔之炮之。君子有酒，酌言酬之。

那个素菜就是诗里所说的葫芦叶，古人把它摘下来煮熟当下酒菜。而那个荤菜就是兔子肉，只是主人家的兔肉可能不是一次狩猎活动所得，因此主人用了三种做法：炮、燔、炙。东汉的郑玄如此解释这三种兔肉的加工方法：炮，用泥包裹带着毛的兔子（可能是刚打来的兔子，比较新鲜）放在火上烤；炙，把柔软的兔肉放在坑火（地上挖个坑，坑里放燃耗后呈炽红色的木块）上烤；燔，把干肉（可能是以前狩猎活动时风干的兔肉）放在火上烤。一种兔肉用了三种做法，一方面展示了主人高超的厨艺，另一方面也更显示出主人对客人的重视。

酒菜整备，客人到齐，开始喝酒：尝、献、酢、酬。诗里用这四个字来概括周人喝酒时的主要活动。

尝。指主人的开场白：我做了点酒，今天请大家来尝尝。在那个年代，请人到家喝酒，可以想象那客人在主人心目中具有多么高的地位。

献。开场白后，主人开始给客人端酒，这叫“献”。主人首先把酒这种好东西奉献给客人。这个“献”字十分准确地表达出主人对客人的看重之情。

酢。酢是指客人饮完主人的“献”酒之后回敬主人。至于在”酢“的过程中客人说没说、说了什么话，诗里没写，留给我们很大的想象空间，这就是诗的艺术。主人有“献”客人有“酢”，这就是周人其乐融融的饮酒场景。

酬。酬是主人饮了客人的“酢”酒之后，再次给客人敬酒。也开启了第二轮的喝酒过程，当然，其中的“酬”字也包含有感谢客人赏光的意思。

尝、献、酢、酬之后，酒场有没有结束，诗里没写，又是一个想象的空间。但对我们来说，看到了尝、献、酢、酬，也就看到了宾主之间的深情厚谊，也就把这种主人有酒邀客分享、主客共襄酒事的饮酒佳话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