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饼。”
或许是男人转向的目光提醒了女人，女人旋即起身离开话局，售卖窗口忽的被遮住了，没有了窗外新装的霓虹招牌照亮，移动餐车里更暗了，男人的脸看不清，仍在后面坐着。
女人的手在操作台跟前翩翩开来——一小桶卤肉、几只烤的很精巧的馍，一层层的翻起酥脆的圈。
“怎么付钱？”
女人好像示意了下售卖窗口的玻璃。
“奥，在这儿！看到了”，我微仰起头——窗口玻璃正上方，一张微信二维码，只比我的眼睛高一点。
我点开手机，“多少钱？”
“七块。”
在付钱之前，我还想着有一件事要问一下女人，询问价格前后我一直在犹豫，此时手里晃着手机：“好黑呀。”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了操作台后的凳子上有一箱东西，是那种用薄薄的塑料小杯盛装的粥，一层层的摞在一块儿。
“送粥吗？”
“送。”
我一直害怕自己问得有些唐突，发现自己开始揣摩刚才女人的话是不是在肯定的回答我。
“有粥有豆浆，你喝什么？”
“不会再收另外粥的钱吧？”我默默的拿手机继续在昏暗中扫码，嘴上无法作声，“到底有没有肯定的回答我？”
女人不曾意识到我正陷入的困惑：“你想喝什么，有粥有豆浆。”
“都行。”我淡淡的回答也是不确定的，就像玻璃上这个由整齐的小方块组成的模糊图案，我的‘都行’也是整齐的字眼，含着模糊的顾虑。
只是女人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回复，“粥有小米粥、银耳莲子粥，你看你想要哪个？”
手机滴了一声，我仍没发声，只盯着手机赶紧付了七块钱。 男人上前来，站到了一叠叠粥的旁边，不知和女人说了什么没有。
“小米粥吧。”我盯着女人快要夹好的馍说。
女人唤男人递过来一个纸袋，装好肉夹馍，再放进男人提着一杯粥的塑料袋里，我看到男人把提袋眼递上前来，便伸手接过。“欢迎下次光临。”女人也递上话来。
我转身离开，身旁行人在微光澄明的细雨中匆匆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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