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

    今天家人聚会，2019年8月18日晚。

    聚会本无常，但家庭汇歌确实好久未进行的了。

    祖孙三代十几口人，一亮嗓子都是麦霸，歌曲从七、八十年代的作品唱到听不懂的今天的快作，时代跨越感极强。

      其中最感人的场景是三个弟弟一人一句轮唱《母亲》。不得不赞叹词作者的高明，似乎每一句都写出了每位子女的心声，在弟弟们演绎的歌声里，我们重温了一下各自成长的历程。歌罢，再看母亲，已是热泪盈盈。母亲辛苦一生，她从儿子们的歌声里品到了孩子们那颗感恩的心。

    母亲知足矣，虽有热泪，仍觉甘饴！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母亲两手空空与父亲携手到宁夏石炭井工作生活，到今日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五十余年的打拼历经艰辛，往事不堪回首，但期间母亲一直坚持的是对五个子女的严加管教。试举弟弟们常犯的错：刚做好的棉鞋，在弟弟们的脚上只待了半日，就会被烤出个黑洞，或是沾满泥糊。裤子没有完好的，有的是因裤子要大的穿完改成小的，质地本就不结实了，很容易破损，还有多半的原因是弟弟们爬高上低致使皮肤挂出彩了，自然衣服也会出现破洞。所以直到现在我一看到街上女孩子们穿的露肉的破洞装，我就会想起弟弟们的“杰作”，早知道这种破洞装会引领时装新潮流，当时也就不用费劲巴拉地在他们挨过打之后还得找碎布给他们修补衣裤上的破洞了，因为在当时若穿着这样挂彩的破洞衣服出去，后面就会有一群孩子叫你“要饭花子”，即便这群孩子里多数也穿着的是带补丁的衣裤。

      这些破损是被母亲发现了的，还有弟弟们怕挨打，自己想办法遮盖衣服、鞋帽的破损情形恐怕次数也不会少的，总之感觉做鞋的速度赶不上穿的速度，补衣服的速度赶不上露洞的速度。更有甚的是，弟弟们为了不挨打，或怕惹母亲生气，即便是贪玩中身体发肤难免遭受的损伤，也总能强忍着眼泪与疼痛，而不敢告知母亲。尤其是三弟腿上的伤疤，旧的还没好利索，新的伤疤又摞上了，真的是让人又心疼又生气。

    挨打的原因其一还有就是其他家长领着自己的孩子来家告状，一定是弟弟们又和邻家小弟发生肢体摩擦了，此情此景，面对欲讨“公道”的家长和围观的群子们，好强的母亲一定是不问青红皂白、事情原委，先把自己的孩子敲打一番，对方家长才会在不好意思地“劝解”中带着他那位“心满意足”的孩子随着人群散去。可以想象，出生在六七十年代的孩子如果在外打架或是做了错事，回家后都会有如此相同的经历。

    在挨打的理由中，也有的是貌似冤屈的。比方说小的犯错了，大的一定会被陪打，原因是大的没领好带好小的，理应同时受罚；大的犯错了，挨打的同时，小的也会被拉到旁边罚站教育一番，母亲是绝不会让小的站在一旁看热闹，幸灾乐祸的。

    不过当时的我非常不满母亲对自己孩子们的严管。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母亲当时的“狠心”，在当时缺衣少食的年月，我的四个弟弟若在所谓的“真爱中”放养的话，他们的发展方向确实让人不敢预测与想象。

      想必现在的弟弟们应该能理解母亲当时棍棒抽身的用意。歌声里，泪光中，感受母亲一路的艰辛，弟弟们在用他们男儿特有的方式表达着对母亲一生付出的感激。

    现在的我们已是为人母为人父了，所以更能真切地感受到身为父母的不易。棍棒加身，父母岂能不心疼？但在当时儿女四五个，基本口粮都不能保证的年月，父母是在用那个年月的特有的教育方法表达着对自己孩子特有的爱意。

    看着今天的拥有，真是要感谢母亲当年“狠心”地训斥与“不理智”地抽打。

    回忆到此，感谢家人。

    家庭聚会美妙之处就在于此，走近彼此，感悟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