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公司的考勤是由人事部门的老闫来负责的, 而他的办法就是站在公司大门口等待每一个上班迟到的人, 告诉他们今天迟到了几分钟,并且没有收到部门领导批的假条,而且警告还有几次这个月的出勤奖就泡汤了,并默默的在本子上记录下他们的名字。
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经常被警告而且名字被记下来的人。
迟到其实是没有理由的,并且是一种惯性。在公司里, 上班经常迟到的人其实就我们那几个,我们就像平时已经约好了一样,每天总是在上班时间过后的几分钟陆续到达。老闫甚至有时候会提醒我们某某某现在应该也快到了,就在你的后面。而我们只能表露出尴尬的笑。
当然老闫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对我网开一面。就比如在迟到五分钟之内赶到的话,编造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会冲我挥挥手,我便心领神会的低头赶快跑进大门, 这种情况下我是不会被记录到考勤本上的。
和我一同在经常迟到人员名单中,还有杨文军, 他在和我一同被经历过这几次点名之后,我惊奇的发现:虽然说他经常和我一起并肩迟到,但是并没有再扣过他的出勤奖,而他的迟到后来变得越来越心安理得,经过老闫身边的时候居然是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甚至还向老闫挥挥手,而老闫点一下头,表示打招呼。而我们这些迟到的人,见到老闫都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有时还要被叫到传达室批评警告。
杨文军和我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因为实在好奇,有一次我便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咱俩同样迟到为什么你相安无事我却经常被点名。”他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很简单,想想办法嘛,你没事儿的时候,老闫送上两盒香烟,也不用太贵的。你没看见他几乎烟不离手吗,一个考勤而已, 老闫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你以为他还愿意真的管你吗?”于是我恍然大悟,自己还是太嫩了。
后来,我就学会了杨文军的办法,老闫也就对我的迟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过了一年,老闫就退休了。
公司就换成了指纹机,人人上班刷指纹,不用专门有人盯着了。而我也不得不改掉了迟到的坏习惯。
我偶尔还会遇见退休在家的老闫,每次见面我们都打个招呼互相问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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