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扶柳,庭院兰芷清幽;正中大厅之上,一个有些威严怒目的中年男人,整冠端坐于太师椅上。左顾右盼的神情在期待着什么!双手不时相互搓掌,脸上露出兴奋难抑微笑;不难猜他在等待着已经被期许默然的特大奖励。不止男人紧张,连一旁的打扮得体,肤质不输年轻丫鬟的妇女;随身的丫鬟也是翘首以盼,张望着背着光线的大厅门外。
在焦急地期盼中,终于等来门外的一声通传。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匆忙地走进大厅,“老爷,宫里来人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铠甲披身,头盔端正的高大身形迈步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随兵。中年男人高兴地嘴列成枣,想笑又不敢笑,终是克制着兴奋,“小民拜见将军大人…………”
中年男人中规中矩地做着架势,可心里却没这么诚意。只想尽快得到自己应有的奖赏鼓励。旁边的妇人,丫鬟也随着照做。将军不屑地眼神,看得出对中年男人有些鄙夷厌恶之色,“顾大夫,咱们就别来这一套吧!跟我回衙门问话吧!”
刚才还一脸兴奋得意的顾大夫,一听不善,命令的语气;突然间变脸,缓缓抬头看向那个将军,慢慢站起身与之平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想过河拆桥。
“实不相瞒。有人密告你勾结外邦,意图造反。你为皇上所做之事,也不过是借机讨好,以取得皇上的信任;进而重用,最后利用药物控制皇上…………”将军不紧不慢地宣告着顾大夫的包藏祸心。
中年妇女显然愣住,随之跌坐在地。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哈哈哈哈…………将军是不是在开玩笑,草民不过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如何勾结外邦。捕风捉影的罪名,我可不接受!”顾大夫还是大笑起来,可笑意之下,又为自己不知得罪了哪位权贵而担忧自己的命运前途。紧握的双手更是冷汗不断。
看着强装镇定的顾大夫,将军不以为意地讥讽一笑,“顾大夫如果不信,到了衙门自然给你看看如铁证据。”将军冷眉一横,看向身后的随兵示意,大喝一声,“带走…………”
中年妇女惊慌失措地,紧拽着丈夫的手臂不放,“老爷,老爷,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一时间,妇女跟丫鬟都害怕地大叫,哭喊起来,场面突然混乱,顾大夫更想趁机逃跑。奈何铁甲威武,人多势众。将军不耐烦地让守候在外面的随兵一起行动,把顾大夫一家,包括管家丫鬟十口人一起带走。
“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过河拆桥,滥杀无辜……我要见皇上…………”一个歇斯底里,控诉冤曲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于逆光之中。
………………
“爹…………”一个尖锐而慌张的呐喊声,突兀地响起。那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亲人的恐惧和不安。
“小蛮,你怎么啦?”一个善意关心的声音询问着。一脸冷汗,有些不舒服的叶蛮,惊吓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因为噩梦的关系,叶蛮有些晃神,但也镇定许多;回了一个没事的微笑,用手随意抹去额头的汗珠。
“你呀,真是拍戏入了迷了!连做梦都喊着爹,娘的。当心入戏太深,无法自拔!”不大的厢房,是剧组演员临时的休息落脚点。双辫挽髻丫鬟打扮的沈阳艳,打趣地说着。古装发型,搭配一个衬衫和休闲裤,显得另类怪异。
叶蛮跟陆露是一对死党,因为陆露喜欢演戏,又没有正统的演员基础。没办法,两人只能找些拍戏的剧组,在里面充当丫鬟奴婢;这还得运气特别好的时候才有的。不过这次叶蛮的运气简直爆表了,她破天荒地得到一次演女一号的机会,虽然剧组是默默无名。可因为这个机会,让她跟陆露之间产生了隔阂。
或许过分紧张,才会这样疲劳吧!都做这样真切诡异的梦!叶蛮微微出神,思想情绪还在刚才的梦境中,心里莫名地难受。对那个一句话,就能主宰一切的皇帝更是厌恨。
“别担心了,你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学习过表演,能得到导演的认同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再说,陆露真拿你当朋友,就不该生你的气。别想太多了,专心看剧本。”沈阳艳安慰道。
“谢谢你,小艳子。”在剧组没几天,小艳子就主动和她们交朋友,说一个人太无聊,交个朋友搭个伙。叶蛮也喜欢沈阳艳的豪爽大方的性格。
为了演得更好,叶蛮努力背诵台词,融合角色。捧着剧本端坐于案,及腰青丝垂落。专注凝神间,神情严肃清冷,又不失女子柔美光晕;如水清彻的清碧色留仙裙,更显静逸脱俗,端庄秀丽;仪容得体不逊古代大家闺秀之风韵。
“小蛮,开拍了…………”外面传来一阵催促声。
“知道了!”为多记一点,叶蛮边看边回应,起身过急,叮当一声,头上的发饰滑落;反应过来的叶蛮摸了一下头发,少了一支发饰,“糟糕,那支重要的步摇不见了!”
“找什么?”看着四处翻找的叶蛮,沈阳艳好奇地询问。
“那支金步摇是重要的道具,是男女主的定情信物。我把它弄掉了!”叶蛮翻找着案上的东西,又查找身边的行李箱,就是找不到。
“怎么办?导演又在催……”帮忙寻找的沈阳艳也找不到那种步摇,急中生智地说,“有了!”然后悄悄地走进一个较为私人的房间里,过了一会,怀里揣着一个盒子走出来,看着没人注意,才拿出来,“这里有个不错的发饰,替适合剧情需要。先拿这个顶替一下…………”
一支晶莹剔透的流苏玉钗静躺于木盒中,栩栩如生的杜兰花雕刻,其中镶嵌着紫水晶,白银暗文处有流苏婴珞。
看到玉钗的叶蛮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抚摸上去,手感冰凉透过指尖直沁心底。不知何时何地的记忆悄然涌现,犹如电影极速花絮般,纷乱无章的画面闪现脑海。叶蛮触电般连忙抽手,震惊而惊愕。沈阳艳眼眸中一闪而过,完成交代的淡然笃定。心情平复一会后,看着自然的沈阳艳,和周围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才松口气。为避免骚动,对诡异的显现闭口不谈。
“这,真的可以吗?万一被导演说……还是再找找看吧!实在不行,跟导演说实话也好。”叶蛮有些慌张地说。
“既然找到了,就顺其自然戴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沈阳艳帮助叶蛮直接戴上玉钗,动作轻熟。
真如沈阳艳的预言,那玉钗本该是叶蛮独有挚爱之物。佩戴之后,如菊淡雅,神清质嘉,犹如脱胎换骨,成就另一个气场。
还未来得及理解沈阳艳的话里意思,叶蛮看着沈阳艳脸上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淡然,更有莫名的神秘感;就像另外一个人。最后,周围的景物似乎会移动,如流光幻影,旋变转动;叶蛮被晃得如坠云雾之中,本能地下蹲以保持身体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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