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致俞心樵

十年前若有机会读到你的《墓志铭》

我一定会说这是一首好诗

这是一个不错的诗人

没错

全世界都要向你认错

不过

那时我一定还会说

你要走来

向我认错

十年后才读到你的《墓志铭》

我还是会说

这是一首好诗

这是一个不错的诗人

仍然

全世界都要向你认错

不过

这时我会改口说

我会走来

向你认错

你我的时代

读书的人不多

懂诗的人很少

写诗的人都在坐牢

你刚出来

却再次走在通往牢房的路上

你走过的路上多少徘徊的身影

我是掉头退缩的其中一个

代价惨烈不啻于坐牢

肉体自由要用精神囚笼来换取

我们都在坐牢

十年后你出狱了

挣脱了肉体上的束缚

十年后我越狱了

砸碎了精神上的镣铐

我们在牢房里播下公平、公正和公开的种子

来年

自由将遍地开花

                                                    201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