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武贵兰,也是我们的帮扶救济对象之一,这也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真人真事,我与她打交道多年,我想把她们的不幸与面对命运的不公而自强不息的抗争,坚强的生活态度都记录下来,来告诫生活中不幸的人们,没有过不去的坎,激励她们不放弃、不抛弃。
她人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高挑的身材,如果不是生活中的不幸摧残了她,她应该是一个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人。
我见她的那天是她刚下夜班,脸色有点萎黄,精神也有点萎靡,得知我要给她聊她的家庭情况的事情,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我一时有点不知所错。
她的文化水平不高,当时有个亲戚在城里有熟人给她安排了现在的工作,她家在农村,家里四个弟弟,她是老大。
刚上班不久,单位里有人看她长的挺好看的,就给她介绍了家住城里无正式职业的男人,她看男人虽然长相一般,但也老实巴交,而且是家中的独子,父母有个不大的小院子,所以她们就很快结婚了,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城市里的人。
结婚之后,丈夫就去南部新区的建筑工地打工,收入还挺好的,她与公公婆婆同住在小院子里,生活过的浪漫又温馨。
很快她怀孕生子,三世同堂,日子过的像灌了蜜。
儿子三岁那年她刚满26岁,平日里每天都能按时下班回家的丈夫那天没有按时回来,几年来他在工地很少加班,这次她以为是有急事摊上了加班也没太放在心上。
晚上快10点了,丈夫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她有点着急了,那时候的人还不是人人都有手机,她就和公公婆婆说,他们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让公公到他上班的地方去问问,冬天的皖北特别冷,晚上温度更低,她公公起身就去了儿子干活的工地。
公公很久才从工地回来,她发现公公的神色也有点紧张的样子:工地上的弟兄们说,他五点多就下班回家了。公公打听到给他一起上班的弟兄家去问了,都说下班就回家了,谁也没有见到他。
她就安慰公婆说,再等等,说不定他有啥事耽误了呢,她嘴上说的很平静,其实心里很担心,丈夫一向是老老实实,从不给其他人掺和,而且天大的事他都会回家说一声。
这一夜很长,她数着钟表上时针、分针、秒针的滴答声熬到了天亮,仍然不见丈夫的踪影。
早上她把孩子交给公婆说去上班了,其实他是早早的去丈夫的工地了,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站在工地的大门口看着一个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友们陆续来到了工地,唯独不见他丈夫的身影。
他找到一起上班的工友一个个问他们,昨天他丈夫可有什么异样,可有人找他,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切正常。
她这一天自己没有去上班,回娘家发动自己的亲朋好友去找,一直到晚上也没有一点音信。
她给公公一块去报了警,从派出所登记完信息出来她就心急如焚的回家,说不定她已经在家了呢。
就从这一天开始,再也没有丈夫的任何信息,一年又一年,她与公婆每天都期盼着有惊喜,她一直守护着这个家,她坚信,丈夫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她也做了无数个设想,是不是他被人骗了,是不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他跟相好的女人跑了,她认为,这里有他的父母,他的儿子,只要她守护着这个家,他会回来的。
她一个人挣钱供养着两个老人,一个孩子,她从26岁过到了36岁,两个老人也相继离世,她给他们养老送终,孩子读书也很刻苦,两个老人去世后,她与儿子相依为命。
厂里知道了她的家境之后,把她列为帮扶救济对象,每年给她发放救济金,逢年过节都给她备齐米面油等节日用品,申请为她的儿子减免学费,并出钱为她们修建房屋。
她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了,现在说起她丈夫的事情心里很平静,她有几个猜想:
一是被人害死了,那个年代断路抢劫的人多了去了,社会治安不稳定,特别是我们的亳州是安徽与河南交界的地方,属于两不管的地方,那些年治安更乱;
二是跟女人跑了,在外结婚生子了,不敢回来,怕承担责任。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能想到的就这两个结局。
再后来,她住的地方开发了,政府包赔了她两套商品房,儿子也读了大学,她比十年前还显得年轻漂亮,她把这个事也放下了,没有了任何期盼。
她说,退一万步说,如果他现在真是回来了,我也不会再接纳他了,心里已经清零了,不再有任何的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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