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amel
我有一个朋友。
我的月亮星座在金牛座。
他的月亮星座在天蝎座。
所以我们是表里。
他一年四季都抽Camel。黄色软包,有奇特的味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抽Camel。蓝色硬盒,焦油量8毫克。他长得像john lennon。我是经常走调的主唱,他是经常弹劈的吉他手.我们都是铁路子弟,上了铁道学院的铁道专业。
在上一个冬天我们去考复旦。加起来考了满分。命运之轮颠簸了一下,他又考上了本校的软件工程,而我还是无业游民。
相比总是茫然若失的冰凉的我,懒散不羁的他更容易让女孩子放心。所以经常出现的情形是我在乐队地下室的角落里喝着普洱,看着女孩子的笑脸和Camel的古怪味道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伴随着荤段子和白皙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
他的女朋友是个巨蟹座的师姐,喜欢和我喝红葡萄酒。上一个秋天她去了日本。夏天她带回了白色的peace烟。这个时候我和他租了房子,一起毕业而后失业或是等待开学。
6月结束的时候有个天秤座女孩子爱上了他,叫他哥哥。哥哥和女朋友回家的时候,她就缠着我,带她去看演出,逛书店,看蜘蛛侠。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而她还是触犯了禁忌。
在青春结束之前我试图放任自己犯一个错误却没有得逞。于是我继续在命运的先端自立,这里只有无限美好的绝望和亘古不变的虚空盘旋在天空之中,在寂寞的天幕上激荡冲撞,留下无数叫做星辰的伤口。
晴朗的下午我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忙碌着用c++在自己的机器上搞出无数内存错误。Camel古怪的味道搅和在音箱里巨大的失真吉他solo声中,恍然若梦。
终于,宿舍里新回来的那位,打开了窗户,换上了sue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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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ch the London sky, Traffic rolling by
Do whatever we like,
So we chase the day away
Feel the morning rain
Piss our money down the drain
And do whatever they say..............
3-mild seven
它有着我喜欢的盒子,却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高中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她是个问题少女.其实会喜欢我这样一个人的大都是问题少女.她是一个巨蟹座的问题少女.这就决定了她的问题非常严重.
我很早就上寄宿学校,11岁开始.15岁的时候,她请我到家里去玩.家里常常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抽她父亲从日本带回来的mild seven,温柔的7。是的,它不应该被叫做7星,它是温柔的7。蓝色的温柔的7。白色的温柔的7。
我们在晚上听天鹅湖,读王小波和杜拉斯。
会不会爱我一直到死?
到那天你就明白了。
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来找我吗?
我决定一起消失。
收到录取通知那天,我们躺在玉米地里,看着银河慢慢的转。我第一次抽烟抽到呕吐。
她没有高考,去了日本。从此我不喜欢mild seven,因为那个国家或是其他的原因。
有时候会收到email,里面的女孩子有着我陌生的装束和熟悉的眼神。我从不回信。后来听同学说,她回来过,早就不是那个夏天穿低腰牛仔露出蕾丝花边的女孩子了。你会想她吗?我苦笑。
因为我始终无法,改变我自己的剧本。
4-marlboro
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
我的大学生活有一个转折点。是的,它是一场六个月的爱情。在它开始之前,我是一个即将18岁的青春期男孩,在它结束之后,我是一个已经18岁的忧郁青年。经过这180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本质。
而这也意味着,我很难再有爱情的对手了。
也许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射手座,同班同学,年年第一名,有可爱的声音和笑容。贫血,不喜欢烟味,送我名叫sexy boy的香水,到现在还没用完。
那段时间我抽marlboro.她的照片我一张都没留下。
夏天去看郑钧演唱会,在暴雨里听极乐世界。冬天把她裹在羽绒服里从教室送回宿舍。从没有送过花。新年在外滩看烟花从1999吻到2000然后分手。
我们都明白,作朋友可以更加长久,因为我们本就是平行线。虽然有视线重叠的一刻,可还是宿命着遥遥相对。
一年四季冰凉的小手,温暖湿润的嘴唇,苍白的脸颊和淡淡的香味。
后来她跟了我们bass手的下铺。考上了复旦的研究生。毕业之前我们喝了许多酒,在彼此肩头大哭了一场。
用卡通腔说话,一年四季活蹦乱跳,喜欢糖炒栗子的味道和smashing pumpkins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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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is good and love is kind
love is drunk and love is blind
love is good and love is mine
love is drunk all the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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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goodbye, you know you made us 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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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ent
我抽了两年kent。在这两年里我没有给过任何人爱。虽然有过一个几乎的例外。
那个时候我在学生会编报纸,在整个版面介绍欧美摇滚。夏天和我当主席的同班死党在办公室墩肉喝啤酒。这个死胖子现在混在咨询业,三个月不到就跳了一回槽,拿着4000的月薪做小头目。
死胖子有一个令我讴病不已的爱好----给我介绍学妹做对象。
那时我发若烂草面有菜色眼露凶光,大家公款去南京旅游的时候在明孝陵拍了很多苔藓和银杏,在中山陵的音乐台用弹弓打鸽子。死胖子介绍我的时候往往我正在盘膝打坐试图用一分钟时间吸完一根烟。那些优秀的天天向上的天之娇女们看到我这副德行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死胖子对我作的上市路演,明明是小盘st非要讲是绩优潜力,这一重组还得了吗?
死胖子经常感叹,慧眼独具的少啊。
也有悍不畏死对自己魅力深信不疑的少数派。她说她欣赏我的颓废欣赏我的不羁欣赏我的才华横溢,我说我要正是这样你早就是一个完全的女人了,何必坐在这里欲速而不达。
死胖子讲我,不要这样嘛,人家对你一片真心啊。我说切,恐怕是标榜自己与众不同吧。男朋友找个文学青年,还不算没钱,学位无恙,长相还算不错,腿也够长,腰不好可以吃六味地黄丸。
不过真有一个坚持到现在的。坚持到我改抽davidoff,她也就要毕业。我明白,她也从来不说。死胖子和我一起毕业,她作了主席,在申博办公室给我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
感动吗?
有一点点吧。
要怎么感谢我呢。。
想不出,我失业嘛。。
唔。。这样。。以身相许吧
。。这。。。。这。。。不太好吧
巨蟹座的女孩子,暑假来强迫性打扫我的房间,抢走了我的学生证留做纪念,“借”走了我的《黄金时代》和四年的整套《音乐天堂》《读书》《万象》。
领毕业证那天我们坐在十层楼顶上,迎着万里长风眺望金茂大厦。上海难得一见有了晚霞。她摸出一包kent说,纪念一下吧。
于是她有了一个纪念,她喜欢的不喜欢她的男人陪她抽了生命里的第一支烟。她流泪了,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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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obranie
古怪的爱尔兰牌子。烤烟型。男女烟都做。
好象叫寿百年。
在六月底我和小三出去租了房子。这时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决定一段时间内不再上网。回家呆了一个星期,和老爸大吵一架。本来找好的录音室工作也黄掉。小三考上了工程硕士,做我最讨厌的软件。我们等着开学。
天气很热。七月底有一天回到房子里,多了女孩子的味道。
不是师姐。是师妹。天秤座,个子不小,身材很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据说是哈日族。喜欢sobranie。小三摊摊手:男人嘛,久旷自然出墙,再说她知道师姐的存在。
八月台风来得时候,师姐从日本回来。小三带她回家,把小姑娘托付给我。
我觉得我的处境象《低俗小说》里的约翰屈服塔。
我每天在闷热的房子里吹电风扇读哈耶克。小姑娘穿着我的衬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张一张的试听我的cd,在地板上小睡,露出形状美好的双腿。
有时候,我带她去逛书店,在地铁站看人来人往。
8月下旬她要军训了。对我提了个小小的要求。
一个拥抱一个吻。让我记得你的味道。
我满足了她。
她出门去,我收到短信息:喜欢你的锁骨,所以咬了一口。
第二天我去接留级的同学,在公共汽车上丢失了手机。
有时候她会从本部过来找小三,遇到我在,就会给我一个橙子。
只记得有一天我们俩蹲在梅龙镇门口,吸掉了一包细细长长的sobranie,薄荷味道让我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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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来就是一团糟。这就是我的人生信条并且乐在其中。有人说我的声音已经很象她在日本遇到的上海男人了。也许吧。我的某些想法被这个意外的电话唤醒了。这个城市改变了我很多。我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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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go into the night, into the night
She and I into the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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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this still life is all I ever do
There by the window quietly killed for you
And this still life is all I ever do
But it''s still, still life
But it''s still, still life
But it''s still, still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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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EGINNING IS THE END IS THE BEGINNING
THE END IS THE BEGINNING IS THE END
7。555
我只喜欢白色的过滤嘴。这种不良嗜好的结果是我经常把海绵点着,所以我总是带着剪刀。
我不光带着剪刀。我还带着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以用作头巾的手帕,带着链子的钱包,背着挂着写着自己名字和同学联络电话牌子的包,手机里所有的电话号码存在电子字典里,还有手写的电话本。
这一切都说明,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现在我在抽555。老爸送给我的,很多条。他对我说,你还年轻,不要绝望。
我说我只是厌倦,厌倦我软弱的灵魂。
我在沙尘暴还没有到来之前在北京晃荡了十天,然后来到上海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结果我发现自己还是徒劳无功。我就如过去的四年一样,缺乏激情,不像一个还不到22岁的人。
我知道张国荣死掉的时候,正和一个女孩子在淮海路上游荡,她一尺七寸的腰身,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裹在上面。这一天,据说是属于善意的欺骗的。
仅仅用了三天,她就爱上了我。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北京。
我经常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由衷的。
在短信息里,她对我说,把烟戒了吧。你会成为Perfect Man。
我坐在淮海路的栏杆上,微笑着对她说,我只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戒烟。
我知道这会让她伤心,可我还是说出了口。我已经记不清在一个月里我决绝地拒绝了她几次,可她还是在短信息里,电话里,电邮里,执著着。
她在上海找了工作。而我对自己是否还继续留在这城市充满怀疑。
那个住在中关村地下室里的我的兄弟她曾经的同桌开着老板的accord带着我们在深夜呼啸着穿过北京的街道。没有便利店的北京街道。我不喜欢的北京街道。
我们都如此的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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