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的决定,我应该回去看看爸爸妈妈了。
因为爸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公公婆婆想要的广州芥菜籽已经买来了,方便叫二哥带下来。
我觉得,我应该回去拿。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正在吃方便面。
他开玩笑说:是不是故意要在女儿面前,扮个可怜?
我说:这叫返老还童,方便面,小孩子喜欢吃。
不是妈妈说起,我并没有留意,妈妈高卷裤腿,是因为腿上涂了很多药膏。
她说上周开始发起了泡泡,以为涂点风油精就好,没想越来越严重,痛起来,肉都熟起来。
爸爸要给哥打电话,妈妈制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要让孩子担心。
我心里想:爸爸压根儿没想给女儿打电话。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小女儿。
后来,让叔叔帮忙,去专科诊所拿了药,这些天好转了。
我仔细拿着妈妈吃的三种药,看不懂是什么药,有一种说是治疗疱疹。
妈妈轻描淡写说起刚开始的症状,说村里很多老太太都曾经发过同样的病。自己也是时间拖了,所以好的过程,有点慢。
差不多聊了个把小时,爸爸说:你去午睡吧!我是去打麻将了。
按照以往的安排,妈妈应该也是陪着爸爸,去看他们打麻将的。
我就听话地睡起了午觉。
等我醒来,发现妈妈在家也凑了一桌麻将,大家看到我,都说认不出来了,还有一个人说从来没有看到过我。
陆续的,也有人来,坐在边上看麻将,乘凉。
因为妈妈组了这个局,一下子家里就热闹起来。
我站在妈妈后面,看着妈妈抓拍、凑牌、打牌,我特别开心和感动。
一个传统的家庭主妇,一向都是让男人拿主意,不管大事儿,小事儿。
特别是爸爸手术后,妈妈就是里里外外的主要力量。
尽管妈妈的想法很重要,但温和恭俭的她,最后总是让爸爸去拍板。
就如麻将,妈妈不算很精通,但牌技也不输其他人,是习惯站在背后不发言不出主意的人。
此刻,妈妈抓了牌,也会说:打哪个呢?
我也不发表任何意见:麻将本身,没有对错好坏,局里的人,才是真正熟悉局势,真正决策的人。
我看到,妈妈打牌,果断、干脆,像是一个战场的将军,和平时“什么都好”的温和不一样,像是指挥干将,雷厉风行。
错就错打,也不懊悔喋喋不休;碰了、吃了,也没有丝毫不爽的怨气;好几把不胡,也不会给出难看的脸色。
一个小老太,比很多爷们,都豁达。
一直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妈妈变老的过程,更是一次新鲜的发现过程。
在我的眼里,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是丁若木,相信叙事的力量。
坚持叙说446天,坚持跑步47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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