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瓦罗加相遇在贝尔茨河畔。
正午时分,贝尔茨河发着光,河面上还有一群蓝蜻蜓,瓦罗加站在岸边,脖子上缠绕着坠着鱼骨的紫色皮绳,脑后束着长发。他的目光温柔忧郁,像初春的小雨,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有股风钻进了我心底,身上暖融融的,很想哭。
(瓦罗加在我的理解中是个英雄,可是他一见她就成了绕指柔,就是后文里,也没什么特别突出他英雄的地方,除了最后救人之举。可能也是瓦罗加看见了局势的变化顺应时势。)
瓦罗加是一个氏族的酋长,有艺术素养会写诗。那时候正在追踪日散兵游勇。
我们两个氏族在一起燃起篝火吃东西,第二天,我知道他去乌启罗夫,我请求他帮我找拉吉米,(前夫拉吉达的弟弟,他的家族只剩他一个人了)后来当他带着拉吉米出现在我面前的时,我幸福得一下子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瓦罗加的怀里了,我清澈的眼神和脸上复杂的神奇打动了他,我们结婚了。
结婚之后瓦罗加把他的部族一分为二,他任命一个叫齐亚拉的人为族长,让他率领二十几个人独立出去,他们仍然在贝尔茨河一带游猎,遇到大事需要决定时,齐亚拉就来拜见他的酋长。
瓦罗加剩下的部族就加入了我们的乌力楞,一切听从族长鲁尼的号令,我知道瓦罗加都是为了我,因此也被他的族人骂了。
我给瓦罗加生了女儿达吉亚娜,瓦罗加非常欢喜,常常坐在火塘边给她念诗。
我开始在河边岩石上画画,我一直画到太阳落山。那段时间,我相信照耀温都翁河的是两轮月亮,一轮在天上是神托举着,一轮在岩石上,由我的梦托举着。
月亮升起后,我回到营地,瓦罗加站在希楞柱外焦急地等待着我,我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有久别重逢的感觉。
瓦罗加什么都没有问,端给我一碗奶茶。
瓦罗加希望女儿去上学,我却认为在山里认识动物植物和他们相处也是学习。瓦罗加认为学习是开阔了眼界,能够看见世界的光明。
瓦罗加理解并尊重每个人,理解并接受参与新事物和社会发展。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但他始终是我的英雄,是他氏族的酋长。
快乐总是很难持续很久。我和拉吉达因为熊的追逐而相遇,熊又终结了我和瓦罗加的幸福。
七四年,放映队来慰问林场工人,带来了电影。电影放映员是一所大学的历史系副教授,他是一块阴郁的湿柴,但是被我们的快乐点燃了。
放完了电影,我们喝酒唱歌跳舞,第二天瓦罗加和马粪包送他下山。路上,马粪包打了一只熊仔惹怒了熊妈,熊妈追着马粪包。幸亏瓦罗加出手了,熊冲着瓦罗加去了,即使熊妈肚子都已经开了,她还是把瓦罗加搂在了怀里扭下了他的脑袋。
此后我的生活出现了空白,我想起瓦罗加就心疼,当我抚摸胸口的时候,我觉得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岩石。
痛苦时无意中我在胸口画了一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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