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康纳过来了,“巫医,您找我。”
“换炸药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炸药现在属于政府管控物资,我们现在没办法能够换到。”康纳低声说道。
这时,洞窟里刮进了一阵风,吹得地上的尘土到处都是,大家都掩着口鼻,奇怪着哪来的一阵风。
老巫医觉得有怪,走出了洞外,他抬头看了看天,暗叫一声不好,扭头就回洞里找瓦力去了。
“瓦力,有件事你得赶紧做决定!”看到瓦力睡得正香,老巫医也不忍心叫醒他,可事态紧急,这件事只有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来决断。
“什么事?”瓦力虽然人在休息,但神经一直是绷着的,朦胧间听到岳父在叫他,知道不是一般的事他也不会来打扰他。
“这两天还会下雨,水渠的事得赶紧办了。但是……但是……唉,你让我怎么说啊!”老巫医一想到要牺牲掉外孙女才能救部落的人,整个心就拧在了一块,像被什么东西不断地敲打着。
“是给凉子解咒有困难吗?”瓦力不解。
“给她解咒倒不难,难的是,她一旦醒了,从此,卡娜的命运便会和她纠缠不清了!我看过她们俩的掌纹,不但彼此牵连,而且都是大凶之兆啊!”老巫医说出了实话,一边捶胸顿足,他这是在恨自己,没有能力给卡娜解除厄运!
瓦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震住了,但瓦力不愧是一位有担当的首领,即使这件事情事关爱女的生死,但他第一考虑的,还是部落的安危,他想起了他在接任首领的仪式上当众起的誓:他这一生都要保护部落!
“岳父,掌纹只能说明现在看到的东西,并不能代表以后,我相信事在人为!”瓦力坚定的神情让老巫医看在眼里,不但是一种做为首领的担当,更是一种不认命的倔强。
“那……”
“您先去给凉子解了咒,我去看看天气,如果顺利,最迟明天早上,我们就要把决口给炸出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好,我这就去!”老巫医见瓦力已经做了决定,便也不再纠结,心想着也许瓦力是对的,事在人为!
回到自己的洞室,卡娜正在照看凉子,老巫医看到这一幕,心疼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这孩子自幼丧母,难得有一个对她好的人,谁知这人竟是个外国人,真是冤孽啊!
可现在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凉子是泄水能成功与否的关键,还是正事要紧,想到这里,老巫医决定先给凉子解了咒再说:“卡娜,你且先去外面守着,我要给她解咒了!”
“外公,谢谢你!”
卡娜刚要转身离去,老巫医又叫住了她:“卡娜,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想着你的父亲和族人!”
老巫医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卡娜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以为是因为这次自己被人下了毒的事,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害得大家替她担心了,想到这里,她朝外公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外公!”
“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老巫医又吩咐道。
“嗯!”卡娜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当老人守卫了,但这次与别次却有不同,至于是什么不同,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刚才外公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不像是责怪,更多的像是疼惜和不舍!
卡娜以为自己刚醒过来,是自己看错了,但此刻心里还惦记着凉子的事,便没有再多想。
看着卡娜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躺在地上一直木然的凉子,老巫医心里五味杂陈,救,部落得救,众人得救,但却要搭上自己的外孙女;不救,部落这么多人恐怕在这丛里将无法度过这个夏天了!
卡娜心思单纯,她只想着,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求着父亲允许她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去看看彦雄和幸子所说的大城市和学校!
又一阵凉风吹进了洞里,老巫医回过神来,不敢再耽搁,开始专注地给凉子解起咒来。
说起来,催眠术能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施行的,但在这之前,得有一个暗示语或暗示物的植入,这类暗示物就像楔子一样,先进入你的大脑,占个位置,然后催眠师才能将后继的暗示跟进,直至完成整个催眠。
另一类,则会施术的人要求更高,它要求施加催眠的人对对方的心理有足够的了解,在了解的基础上施术,效果更好、更持久,也更有效。但这类催眠术对实施者的要求要更高一些,所以并不常见。
山本不知从哪习来了这一类催眠术,但从未用过。现在的情况对他极为不利,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他仗着对凉子的心理和所求早已从出资人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便铤而走险,没想到居然让他试成了。但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经验,对别人精神的控制其实也是需要催眠师的精神高度集中的紧张,让自己陷入了心魔织成的网里,无法自拔。
这边,老巫医凝神运气,盘腿坐下后,入了定,进入到凉子的精神世界里搜寻她的元神。
凉子在自己的元神世界里漫无目的地飘荡,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眼前一片迷雾遮住了去路,她的心里隐约觉得要去一个地方,要做一件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她只能就这么走着,走着,走着……
“凉子,凉子!”
“谁?谁在叫我?”凉子转身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声音的主人。
“你,该回家了。”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家的声音。
“家?对了,我的家在……在……”凉子抓住了这个关键词,但是却被催眠术暂时洗去了记忆。
“你的家在日本。”
“日……本……,没错,我的家在日本!”凉子终于想起了自己忘掉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话语里带着难掩的高兴和兴奋。
“回家……回家……”凉子像被再次催眠似的,喃喃自语,但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喊道,“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的赤松子还等着我去救他!”
“赤松子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救他?”老人一直没有出现,但是声音一直清晰无比地传入凉子的耳中。
“他是我的儿子,他病了,病得很严重,他的身体里住着很多个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恶魔……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一想到那“生病”的孩子自己却无能为力,凉子就自责地哭了起来。
“那你更应该回去,陪在他的身边。”老人又说道。
“不,还不行,出资人要我这次一定要找到天神之眼,他才肯帮我救我的孩子!”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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