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星期,女儿班上来了新同学,她对其中一个女同学的印象特别好。烦恼于一直想交一个女生做好朋友,但是一直没有很喜欢的女同学。在观察几天后,她主动通过帮助这个女同学学习化学,两个人都互相认可对方值得成为好朋友。在学校形影不离,周末又约着一起讨论、学习和看电影,这样的“蜜月期”持续了十多天。昨天,女儿回来说发现了不太喜欢这个女同学的地方——只要是她想干的事情,这个女同学就会鼓励她,说相信她一定可以干得好。女儿还说,有了朋友后,就没有一个人待着的时间了,有点烦。
基于女儿这种“不珍惜”友谊的态度,我有点担心。心想,你不是一直想交一个朋友吗?好不容易有一个你喜欢的,愿意成为朋友的人,你们现在也是朋友了,怎么这么快就烦了呢?你这样,以后还有谁能做你的朋友?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只有你喜欢的部分呢?
在这个担心之下,我不知不觉就很关注女儿和这个女同学的相处状态,还分析这个女同学行为背后可能的动机,并告诉女儿,这个女同学是出于喜欢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朋友之类的。我还问女儿,当她的朋友这样对她时,她为什么会不喜欢呢?总之,我有点太紧张女儿的友谊了,我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好朋友,似乎这样才更能证明她是一个心理健康的孩子,然后,我才是一个成功的好妈妈。
今天早上,忍不住又和女儿谈到这个女同学时,才突然看到我的关注焦点及其背后的真实想法,我也看到自己又惯性地开启了演绎模式,看不到当下。当下女儿只是向我诉说了与朋友相处中的烦恼,并不代表她的友谊就一定会结束。一不小心我就走进了控制模式,想控制女儿继续保持在一个“好的状态”。事实上,女儿自有她要体验的人生,我所谓的不知道珍惜友谊也好,担心她“善变的性格”导致以后不会有朋友也好……这些都是我的演绎,是我要处理的事情,根本不会对女儿的人生有任何帮助。我唯一能支持到女儿的,是在她用自己的方式体验人生时,即使失败了,我也能在这里拥抱她,陪她一起体验失败的感受。
在觉察到自己在这个部分之后,就看到了罗翔关于爱与自恋的一篇文章,他说,“有许多伟大的知识分子都非常爱人类,但他们很难爱真正具体的人。爱人类无须投入真心,收放自如,还可以为自己赢得道德上的优越感。但具体的人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总是那么不可爱。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这正是环境在训练我们的爱心,因为真正的爱往往是对不可爱之人的爱。可爱之人,人皆爱之,这种爱不过是自恋的一种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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