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过直径过小的虫洞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发生扭曲，左侧碰到右侧、上面碰到下面，回去的时候会变成一滩肉泥。
文 | 岫月
我面前，有十多个方形的人体培养皿，每一个培养皿里都有一个和我长相相同的女孩。
我该怎样形容她们呢？
比我瘦小许多，有的手臂和小腿以下都是干枯的黑色，有的头部发生了可怖的变异，有的脊椎扭曲、几乎是垂直地向后弯曲。她们大多双眼微睁，却显然并没有意识。
出于一种奇异的心理，我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穿过了这些扭曲的人体，走向了房间后部。
十八个，这间房间里一共有十八个畸形的我。
我没有停留，直接推开了下一扇房门。
里面有一间颇为华贵的房间，一看就是为女孩子精心装饰的。这间屋子的风格与我醒来的那个房间大致类似，却要奢侈得多——我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镶在各种家具上的宝石都是真货，光是桌上的漆器小抽屉就用上了百宝嵌，那可是古代的宫廷用品。
屋子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海藻的气息，又有些像木香。
窗边，一个女孩坐在轮椅上。
她回过头，有着一张同我一样完整的面容。
“你就是最后一个？”她淡淡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就是第一个？”我立刻明白，眼前的女孩就是这个世界里原本的我。
她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房间另一侧的帘子。
我走过去，帘子后面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的仪器。
“这是什么？”
“送你过来的东西。”我自己的声音回答。
和自己对话的感觉恍如梦游，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切。
“我可以通过它回去？”
“不能。”轮椅上的那个我发出毫无起伏的声音，“上次发动仪器的时候电压太大，仪器内部烧毁了一部分，产生的虫洞直径不够大。”
我回头看向她。
大概是以为我没听懂，她又解释道：“在穿过直径过小的虫洞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发生扭曲，左侧碰到右侧、上面碰到下面，回去的时候会变成一滩肉泥。而且这台机器目前只用于单向传输，反向使用的话目的地可能是任意一个平行宇宙，并不能让你回去。”
谢谢你的好心，可我并不想知道这么详细。我走上前，俯身观察仪器上复杂的按键。
“你找到这里了。”身后突然传来嘶哑的声音，我毛骨悚然。
我听过这个声音。
缓缓回过头，活死人正站在房间门口，微微屈膝。
“走吧。”他跟我说。
“去哪里？”我问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活死人粗暴地把我拽了出去，向屋内微微颔首：“打扰您休息了。”
离开那间小屋之后，他才放开我，颇具欣赏意味地看了看外面的培养皿。
“我也会变成那样？”我问他。
活死人停下：“你是最后一个，我会尽量让你多撑一段时间。”
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你给了诺埃尔什么条件？”我问他。
活死人呲着牙笑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还和普通半脸人没什么两样，一笑起来眼球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挂在萎缩的脸颊上。
“不对，你根本就没有和他谈条件。”我努力观察着那张狰狞的脸。
诺埃尔如果要把我卖掉，就只有一种可能——活死人同意帮他母亲治病。但他又不是傻子，在活死人履行条件之前他不可能把我交到活死人手里。
也就是说，诺埃尔一开始尝试联系活死人进行交涉，但他提出的条件显然对活死人并不有利，于是活死人干脆抓了他，对他进行威胁甚至拷问。他并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义薄云天的人物，自然随随便便就把我出卖了。
虽然是我的脑补，但我觉得这个猜想存在一定合理性。
“我有一个提议，您要不要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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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是犯偏头痛的一天……我干嘛给自己煮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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