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一百天,该到场的人,你看看还缺谁。
时间过得真快啊,今年这个冬天一场雪都没下呢,你那边冷不冷啊?过得好不好呢?你离开后,我总喜欢坐在靠窗的这个位置做事,抬头可以看见阳光,回头,就能看到靠在墙边的你,对我笑,恩,真好,你离开后,我曾无厘头的寻找过可以和在另一个世界的你沟通的方法,最后无果而终,对不起,我没能找到,而我唯一能坚信的就是我左胸下面的那颗心,我相信你能听到,我把想说的话都在黑夜一遍遍的在里面循环播放,你一定要记得按时收听,爷爷,好想再见你一次,哪怕是以我最害怕的方式我也愿意,不说什么,只想抱一抱你,再看看你驼着背步履蹒跚的样子,再叫你一声老头儿,好吗?再见一次吧,就约在在门口的那对石墩上,我坐左边儿,你做右边儿……
老头儿啊,你这辈子没什么大福气,也没受过什么苦,你离开时,我虽然在你身边,但我怪自己为什么内能早一点到,那天为什么打不到车,为什么我跑的那么慢,都怪我怕打扰你休息而没能给你打最后一通电话,唉,你怎么瘦的皮包骨了呢,记得那时候我和你打趣说你比我还瘦呢,现在想想,老头儿你会不会怪我呢?你走的太突然了,你说你这闲不住的性格怎么就不能改改呢,有时候想想,你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也挺开心的,因为我更没办法看你被病痛折磨,没办法看你渐渐老去…死亡…
说实话老头儿,我一点也不想给你办葬礼,我觉得这种东西是办给活人看的,只是一种宣告你自己你离开的形式而已,真不明白古人为什么管这个叫"喜事"呢?记得葬礼那天,爸爸问我,你爷爷以前挺疼你的,没怎么看你哭啊,我只回了一句,也没见你哭啊,然后相视而笑,爷爷,别怪爸爸,他的悲伤不亚于我们任何一个人,而我,从不承认你的离开,那时候我感觉不到悲伤,更没办法承认这个事实,看着你从医院到家里到棺材里,渐渐冰冷的身体,我是紧张麻木的,我没办法接受前一天还和我谈笑的人第二天就不会再相见了这个事实,我只能紧紧盯住你的眼睛,期待他有一刻可以睁开。
那段时间里,我看的电视里是你,书本里上是你,走过的每条路,到达的每个地方都有你,年龄相仿的是你,身形相近的是你,写的字是你,连嘴边的笑容也是你,那种你明明没有离开,而我睁开眼却见不到你,抬手却摸不到你的失落和挣扎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此时此刻,并一直延续……
有些感情啊,是后知后觉的,也许当时你感觉不到,事后你会发现生活的每一帧每一画都有它的存在,现在的我依然不会感到悲伤,但是我所到之处都有你的身影,我眼里看到的世界都有你,这种失落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你的存在和你生活的轨迹,更让我明白"要珍惜眼前"这是个怎样真切的的道理。
爷爷,你知道嘛,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了,去找一个安逸又美丽的地方,开一个百货商店,然后再旁边建一个葡萄园,那是你最喜欢的水果,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放一张茶桌,你平时很爱晒太阳,没事就过去,和你叙叙旧,告诉你生活的点滴,聚散和分离。
我可以用文字来记录生活,感叹经历,却没办法写出一个灵动鲜活的你,那便祝你在那边万事顺意,把生活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吧,对了,姑姑给你买了收音机,你记得找个信号好的地方,来听听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那个频道~
老头儿,再见!我们爱你!
道别的话,我喜欢再见,而不是拜拜。
文字记录过往,生活用来祭奠!
从未离开,却不复存在。
2018年1月19日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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