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G城的路(二)
不论远近,每一次出发都是一次旅行。
踏上旅程出发,有限的时间里喜欢一边看风景,一边听书。要去的地方目标明确,人在车上,路在脚下。
两边还没有发芽的各种树木匆匆闪过,连绵不断的山影忽近忽远,这个季节的北方,山上没有绿植 ,只有干枯的灌木和张着枝丫的树,令人想到老树枯藤昏鸦这些句子。
两边荒滩沙石地伸向天际,偶尔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羊群慢悠悠地走过,那些枯草也能养育出草原生灵。这样荒漠的土地上却生长这么温顺的动物。羊儿温顺地跑过,望着人类的眼睛里满是探寻,羊对人来说,全身上下都是好宝贝,如今被炒作高价的羊奶粉,这里的羊肉好吃也名不虚传 ,羊皮袄的故事 ,做成织物毛衫华丽丽上身,年轻年老都俊成美女帅哥。
单行的高速公路蜿蜒绵亘,顺山而变, 一段段穿山而过的隧道 ,把白昼一次次拉进夜幕,当真正的夜幕降临,道路两边在车子行过时,黄色的反光条闪着莹光。
各种不同型号的小车大车大货车飞驰前进,见证着社会发展物质水平提高,直观了公路的发展和汽车行业的突飞猛进。我认识一个大车司机,听他说,他们一年到头一次次奔波在东南西北不同的城市和乡村,一般长途同车有两个司机轮流开,昼夜兼程,用时越短就多跑几趟,赚的自然多一些。看着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大车,驾驶室都是和他一样辛苦的人。那些车里装着的可能就有我网购的快递 。
从小到大也坐车走过大大小小的公路 ,坐过各种各样的车 ,大哥说起曾经的大马车,那时的路也叫马路,压马路曾经是某个年代年轻人谈恋爱最常见的方式。有些地方马车又叫胶皮车、皮车,今天的孩子可能都已听不懂这些老古董 。据说我一岁多坐着那样的大马车,跟着父亲去过农村,一住就是一年。
大哥说,他在这条路上已经开车走过十多个来回,那是每年春节回乡的路 ,带着希望,被年味吸引着奔向熟悉的温暖之乡。
一路上听梁晓声小说《我和我的命 》。描写一个女孩的命运,她一出生就因为父母贫困,农村生儿子的信念,被第三胎女孩的降生破灭,因此父母将她遗弃在为她接生的城市卫校医生老师家,这位医生的丈夫还是市里重要领导。干部家庭长大的三胎女孩,也有起伏不定的命运。比如26岁前在养父母家被他们和保姆姥姥爱护宠着的幸福生活,之后当知道了自己的身市,从众人仰慕的市长千金回归贫穷农村父母的落差感 ,让她突然落入无比尴尬的心境,虽然养父母依然爱她,她还是无法摆脱自我感觉寄人篱下的自卑。接着 是现实中因此事而初恋受挫 ,她无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冲击,选择逃学出走,到那个正在飞速发展的深圳,成为建设参与者。她是新一代深圳打工妹。与众不同的是,她打工还可以有喘息的机会,因为她继承了过世养母和保姆姥姥留给她的十多万元遗产,即使不打工,也可以好好生活一段时间。
但是她没有,她去工地当帮厨女工,又去做医院护工,照顾吃饭都不能自理的老弱病人,只为赚取可以自我生存的尊严,在这些过程中懂得待人接物 ,收获人情冷暖 。在最艰难的时候,最爱她的人留给她的钱 让她能够保持最重要的自尊 。权贵不如富贵, 深圳人的金钱观如此实用 ,放之四海而皆准。
小说中的人物不论境况怎样,最终选择善良做人。和最近梁晓声同名小说热播剧 《人世间》一样,周秉昆这样一个工人家庭的小儿子小人物 ,经历生活穷苦亲人病痛爱情磨难,甚至牢狱之灾 ,都不改热心助人孝敬老人培养下一代的善良品质 。
梁晓声老师一贯把普通人平凡人的命运,作为他作品的主要内容,彰显普通人平凡小人物,不论如何时代环境中,都努力向上生长,努力做个好人,这样就已经很好,很不容易。这也是我理解的文学写作的现实意义。
G城在前方快到了,路还在延伸,小说还没听完,故事还在继续,我们也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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