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年84岁了,走路虽不如从前,但身体依然很好。有时候还会骑着三轮车去镇上赶集哩。
小时候母亲会给我讲起从前的事。
母亲排行老大,身下有四个妹妹,两个弟弟。锄草,招驴驹,点种,收割,地里的农活,样样都拿手。
有时牵着驴上山送粪,顾不得吃饭,就一手赶驴,一手吃干粮,顾不得风大呛肚子。每每谈起这件事,母亲没有一丝埋怨,反而很自豪地说“我的胃好,风再大,也不耽误吃饭。”
父亲年轻时在中山孝陵卫上军校,母亲随军,在一家绣花厂工作。后来有了大姐。老家来信,大伯不赡养爷爷。父亲是个孝子,就让母亲回老家照顾爷爷。母亲开始不同意,睡不着觉整夜哭。父亲也不愿意让母亲走,可是家里老人没人照料。看着父亲左右为难,母亲就委屈自己,带着年幼的大姐回老家了。
一路上坐火车,母亲既要照顾年幼的大姐,又要防备小偷。钱只好藏在干粮里边,装作吃东西时以便拿出来好用。
回到家里,照顾老人孩子,还要喂猪,织花边。那个年代白面啥的都是给老人孩子吃。好点,像样点的布料也是给老人孩子做衣服。母亲勤恳能干日子过得不缺吃也不少穿。
到了冬天,母亲把火炕烧的热乎乎的。邻居们梭花边,织花边的,经常是一坐就是一炕。高兴起来母亲会用细细的嗓音唱起父亲教给她的一些歌曲。像《南泥湾》还有《九九艳阳天》《浏阳河》等。母亲喜欢唱,也带动了一些人随着母亲哼唱,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屋子。
二姐生在腊月,三姐生在正月,我生在冬月。三个孩子都生在寒冬腊月,对母亲来说真的是严峻的考验。
就说生二姐吧,母亲那时坐月子无人照料,邻居的婶婶伺候母亲三天,母亲就下地干活了。那时没有自来水,水都是去村北的大口井挑的。担着担正,用水桶挑回来倒进大缸里。
父亲转业后在黄县王屋水库工作,一个月回家一趟,住上三四天。家里的活儿基本上还是落在母亲一个人肩上。
父亲是吃国家粮的,每次回家吃饭,母亲都会打趣道,“你还没给粮票呢。”
父亲笑着瞅瞅我,回应一声,“我吃闺女的,闺女少吃点儿,省点给爸爸吃哈。”
我那时还小,以为母亲说的是真话。就拿出爸爸从黄县捎给我和三姐吃的蛋黄酥说,“我吃点心,妈妈你让爸爸吃饭嘛!”母亲看我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还是闺女向着你。”
记得那时在农村,有生产队,分粮食按人口。有一次分地瓜,需要推那种家家必备的木制小推车,自己去地里推。
妈妈推着一车地瓜,下坡时刹不住车了,车子突突往前闯,整个车子朝前翻了过去。母亲一看不好,一低头,让脖子上的皮带随车抛开自己,这才避免了摔跟头。
好心人帮母亲扶起了小推车,母亲道声谢,没事似的继续推着车子往家赶去。
母亲的乐观坚强,深深影响着我! 让我充满自信,迎接生命中的每一次挑战!
我相信! 任何的困难都打不倒! 一位乐观而坚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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