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们如僵硬的冻土一样，木讷
天真的以为
我的脚步已经走在了回来的路上
你们这肉眼凡胎，看不到
云层之上，有追打我的钝器
追打之外，还有鲜艳的伎俩
我仍在朔风看守的北方之外
南方亦使我仓惶
白色的铠甲从天而降，我的慌乱如同
你们按耐不住的期待
我的饥馑，我的肉身，我的疼痛遍布
屋檐，街巷，树林，河流，大地与近海
黑暗以寒冷果腹，咀嚼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但白昼的点点余温
在夜晚岸边干瘦的芦苇丛中，零落
在夜冰隐秘的缝隙浸生出，甜蜜的爱液
不过，蚯蚓还是封禁在暗冷的冥想中
灰喜鹊仍旧成群，大喜鹊仍旧独来独往
它们的巢在干枝上，赤裸又突兀，翘首以盼
好吧，我想我快要回去了
我要带着犁铧，切开
大地沉睡的肚腹
把黎明种进去，把生长种进去
把我，也种进去
我要带着雷声，轰隆的雷声，和细雨
叫醒沉睡的虫豸
叫醒村庄里昏沉的早晨和下午
湿润你们干瘪的话语，皲裂的嘴唇
我要带着漫山遍野的力气
赶走漫山遍野的荒芜与颓废
石头会被细芽顶起，草要漫过山去
蚯蚓再次坚硬，蚂蚁重新聚集
我要带着绚丽的翅膀
让燕子，杜鹃，黄鹂，白鹭鸶，布谷鸟
飞过你们干涩的眼睑，飞进
你们一个冬天都在呜呜作响的喘息里
我要带着风筝和云朵
让孩子的手能够抓住彩色的风说的童话
天空中漂浮着洁白干净的问题，想法
但你们这些长大的人，不要回答
好吧我现在动身
你们先以身体，彼此取暖
2018/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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