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爷爷打电话和跟奶奶打电话是不同的
“喂”
“喂，爷爷，是我”
“哦，XX啊”
“嗯。你在做撒子哦？”
“耍哟”
“吃饭没得哟？”
“才吃过”
“哦……”
“有啥事吗？”
“没、没事，就打电话过来问问”
……
“好嘛，挂了哈”
谈话终止……
我的爷爷重来不会问你什么，他只是回答你什么，以至于每次通话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印象中，爷爷话少，人凶。
一
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生活，一起洗大脚盆，先洗脸，他一手抓着你的脖子，另一手拿张大帕子在你脸上擦，似乎脸上有几层泥似的，rua得脸变形，怕是没洗干净似的，洗完过后脸通红
烫脚的时候，爷爷不怕烫，等到他洗完，我的脚都还没下水，他就一把抓住脚踝，手瓦着水淋在脚上，三下五除二洗完，你一挣，他就打脚板，所以我不敢动，洗完过后，整只脚通红
二
有一段时间，奶奶不在家，那时候我还不会梳头发，爷爷就帮我，然而实际上爷爷也不会
那时候头发长，容易打结，他一梳子梳不到底就焦躁，后来干脆一把扯下来（不是发根的那种），我不敢说话，一说话又该拍脑壳了（不重），那后来，我自己学会了梳头
三
有一次和一群小伙伴玩“三个字”的游戏，一步跨上了青苔地，一扑爬摔去，摔了一大块皮，还没掉的那种，流了一手血，跑回家里，爷爷一看，用水管冲洗伤口，趁我不注意一把撕掉了那半掉不掉的皮，含一口酒喷上去，那滋味真的爽，直到现在我手上还留着疤
人生在世，何能不留下几块疤！
四
有次生病发高烧，整个人很烫，爷爷带着我去诊所打针输液，有一段对话我还很清晰，后来回想，那时候怕是烧傻了
“河边有一头猪，死的，好像是因为有猪瘟被人家扔的，爷爷你知道吗？”
“怎么这么烫？”
“原来那猪是烫死的啊！”
“杀猪？杀猪要用开水烫的”
“那别人为什么把猪扔了，不拿来卖钱？”
爷爷没回我……
打针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说什么“不怕不怕”之类的话，好在我不怕，不然闹腾起来又得挨弹脑门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回想起来，我们有几月没见了，趁着放假，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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