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坏情绪大概是从早上出警当事人不配合开始,或者是最近一直坏着,只不过爆发了而已?Who cares?
值班到晚上九点半,回宿舍磨蹭着脱警服时瞄到了盆里堆的衣服,在家的话,爸妈肯定会骂我。每年每年到年末几天时,都会因为洗衣服和洗澡跟爸妈讨价还价,爸妈会讲哪天哪天不能洗头洗衣之类的“风俗”。腊月最后一个周,会时不时跟几个小伙伴在外面浪到不打电话不回家,“天黑前必须回家”的家规好像也逐渐失效。年三十早上必定会早早地被妈妈扯被子打屁股折腾醒,然后跟爸爸把家里的福字呀对联呀贴上,这应该是每年我跟爸爸最平和的单独互动,像最普通的人际关系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对话,甚至我都会觉得尴尬。这时候的家是一整年最干净的家,干净的让人陌生,就像现在我回家,妈妈都仿佛迎接客人一样把家打扫得干干净净,所以我好不喜欢年末大扫除(我妈:你那是懒),好像大扫除时我也没干什么活,都在外面浪了,我这个熊孩子。将近中午,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溜达到奶奶家,以前包里通常会有我的新衣服,因为晚上会住在奶奶那里,最近几年长大了慢慢开始睡回家。一进奶奶家门就能听见妹妹扯着大嗓门喊我:“姐姐~”,或者我几个屋转一圈拿起手机催促妹妹赶快来,爷爷奶奶老两口在厨房忙忙碌碌。再说一遍,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口味的人,也是最惯着我口味的人。直到晚上,一家人才能凑齐,煞有介事地觥筹交错,准时打开两台电视吐槽春晚,刚吃过大餐又开始咕噜噜地擀饺子皮。以前都是跟妹妹窝在炕头吃喝玩乐,最近几年不知怎么突然就懂事了,帮奶奶扫扫地呀给妹妹切水果呀给爸爸们泡茶呀跟爷爷唠嗑呀。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拿着手机跟伙伴们扯皮,这时候也不会被骂只会玩手机。小县城好的地方,就是过年过节不会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每年我都试图去点大烟花或者噼里啪啦的爆竹,每次又会临阵胆怯把手里的火扔给爸爸们。每年我都纠结着是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给爸妈问好,还是睡醒了一睁眼就给爸妈问好,不过反正红包少不了。
刚才在前台值班时,妈妈要跟我视频,因为今天情绪太糟,就拒绝了她。妈妈微信给我发了句:奶奶身体又不太好。瞬间哭成了狗。前几天奶奶做手术时还在培训,没有机会回去看她,晚上在男生宿舍蹭网跟躺在病床上的奶奶视频,忘了那天我的局长们怎么安慰我才硬憋着装成没事人。
Anyway,不管是自我选择还是被选择,既然家里都觉得我在南京穿警服很棒,那就做他们喜欢的样子好了。当初整三天关自己禁闭、不吃饭、不说话做出了来南京的决定时,我就知道,从此以后的年,可能很难再过回以前那样了。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值班日,明天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总觉得该记下些什么,我这么健忘的人怕是哪天忘了在家过的年,就像怀念奶奶老房子里的水泥池子韭菜园子和葡萄架子,却没能留下任何记录。
独自南漂的第16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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