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帆,寒假我要和妈妈回老家去过年了。”
原本兴高采烈的收拾着书包的小男孩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同桌,一字一顿的问道:“小花,你能不去吗?”
在一个凌冽的清晨,小花还是走了。
临走时,王一帆问小花:还会回来吗?
小花神色不定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踏上了往南的火车。
没多久,王一帆一家也从城里回到了乡下的老家。
山路并不好走,一路上车子不断来回的颠簸,王妈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和故事来应对小王一帆,按这孩子的性质,绝对会问为什么回乡下过年,这可是头一次。
但这一次,王一帆却出奇的安静,和窗外呼啸的寒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被冰封的湖面一样沉默,王妈只以为小王只是困了,便坐到了王爸身边,原本隐藏的紧张与不安也显露无疑
“情况怎么样了?”王爸的眉头也紧皱成川字“乡下人少,医院太忙,避一避,等来年春天应该就会好的。”
乡下的生活和城里大相径庭,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也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石子遍布的小道,两旁是飘荡的芦苇,而路的尽头是村口笑眯眯的老头和旺旺直叫的黄狗。
到爷爷家后,王爸却匆匆忙忙回城里了。
大家都不许出到村子外边去,也不见有外人进来。
但爷爷和大黄都很喜欢王一帆,小王天天在乡下也玩得有滋有味,但每每想起城里或是做作业时,他总会想起小花,小花说南方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该有多远呢?小王一帆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好受。
在一个最寒冷的夜晚,王一帆被哭声惊醒了,爷爷坐在床头叹气,而王妈在客厅和王爸打电话,能听出王妈很伤心,爷爷抽烟的味道抢得王一帆咳嗽了两声。
爷爷注意到王一帆醒了过来,也看出了他的迷惑。
“你姥爷,哎,多好的一个人啊,咋都好,就可惜的是没法再赢他一回棋了。”
“姥爷他怎么了?”
“你姥爷啊,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咯,不回来了……”
又是很远的地方,王一帆不懂,如果他明白的话,那他现在就应该想的是他姥爷,而不是小花。
小花不是说她会回来吗?王一帆有些担忧,但很快又睡着了
此后天气越发的寒冷,霜覆在树枝屋檐,如冰雕玉砌般,但王一帆却无心欣赏,他想的是,要是小花回来了,自己还在乡下就不知道了。
爷爷第一次发火了,因为王一帆吵闹着要回去,他搁下一句“大人说能回去才能回去”后,便去屋外边抽闷烟了。
王一帆开始越来越沉默,望着窗外的雪,似乎怎么也望不到尽头,而尽头似乎也望不见小花,王一帆因为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更难受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王妈和爷爷也发现了孩子不对。但也没办法,隔离是必须的,孩子在乡下几乎没有同龄人,没有交流自然是很难受,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在返回消息发出后,立刻带孩子返回城里。
路上雪很厚,车子几次差点陷在雪里,窗外更是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但王一凡却兴奋得像一只小鸟。
去学校的前一晚,王一凡很晚才睡着,早晨却起得很早,把刚出厕所的王爸吓了一跳。
还没进教室,王一凡已经听到了小伙伴的声音,他激动的小跑着冲了进去
小花没有回来。
在王爸离开后,王一凡看着小花空荡荡的座位,那种难受的感觉如巨浪席卷了他,他鼻子一酸,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是昨天睡得太晚还是起得太早,王一凡睡着了,离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窗外的城市依旧银装素裹,但离窗口最近的树枝,星星点点的嫩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窗外一个稚嫩又着急的女声传来——
“妈妈你走快点呀!”
在王一帆的梦里,
春天终于回来了。
文字来源:小币
图片来源:网络
本期责编:艫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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