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子君妈妈突然去世,我已泪眼婆娑。
一年前的十月,值班的先生突然跑回家,我生气的质问他再忙也要给哥哥打个电话问问二舅的情况啊!他红着眼眶说,你先听我说,我心里一慌,先生抱紧我,说,二舅没了……
眼前一黑,脑子里轰的一声,天旋地转……
也不记得是哪年的夏天,也不记得那年几岁,我跟着爸爸下乡,遇见同样去下乡的二舅,那天二舅穿着有肩章的检察官制服,阳光下熠熠生辉,现在想来那时二舅那么高大,巨人般一个胳膊就能把我举起来。二舅抱着我坐在车里,那是我记忆里他唯一一次抱我,我挣扎着用手抓住扶手站在副驾驶的座位前坚定的要去找爸爸,呵呵,那时的绿色212我站在里面都碰不到头顶。也不知道为什么,儿时很多事都随着时间慢慢冲淡了,这个片段却越来越清晰。
时间转眼到了2016年的夏天,妈妈突然哭着对我说二舅病了,我不以为然的说都能看好,妈妈说看不好了……我仍不相信,现在想来是不接受罢了,从网上一遍遍搜胰腺癌病例,想找到一例治好痊愈的……平时不怎么去二舅家,那几个月时常找借口坐在二舅脚边教他使用各种手机APP,网上说到了晚期全身会疼,我忍不住心疼,轻轻摸了摸他的手,他迅速躲开了,我问他是不是疼,他很干脆的说不疼!然后倔强的坐在那里抬抬头继续看电视……真希望他会哭,会闹,然而他只是静静的坐着……
我最后一次见二舅是2016年9月28日
他在家里打吊瓶,液体袋挂在窗帘杆上,他躺在沙发上,阳光洒满了身,哥哥心疼的拉拉窗帘,遮住晃到眼睛的那束光,我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脚,他一抖,费劲的往后缩了缩,我又问疼吗二舅,他轻轻的说不……
在眼泪要溢出眼眶时,我在小卧室碰到站在窗前流泪的哥哥们,我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那种巨大的悲痛笼罩之下,眼泪是没有声音的。
二舅走了。在医院。我没能赶去,用遗憾不足以表达当时的心境。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更多的是心疼我的哥哥姐姐们,尤其我最小的哥哥,他大不了我几岁,就要承受失去至亲的伤痛,那次等凌晨的飞机,刷朋友圈看到哥哥在想他的爸爸,我竟不顾公共场合泣不成声,我想安慰哥哥,可所有的词语都显得那么无力。今年初春,和先生散步,无意间走到了水库,我看着二舅的方向问先生,二舅会不会冷。先生不善言辞,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要珍惜活着的时候。是啊,活在当下,珍惜眼前。
二舅离开我们近一年了,希望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病痛。
二舅走了。留下深深依恋他的二妗妗。留下我们这些亲人。这就是生离死别。这就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这就是生命中所不能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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