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你盯着冰场干嘛?”新来的Elizabet看到一直蹲在训练场一角摸冰的羽生,好奇的跑过去问。
“哦,我检查一下冰面的质量······”羽生拍了拍冰,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并不符合旁人对自己所认知的天真,于是弯了弯嘴角,做出一副幼稚的表情,“听说冰面下有怪兽啦,我在想要不要让晴明大人来除妖呢!”
Elizabet的眼神仿佛在说‘好好的大学生怎么智障成这样?’,听到Tracy在叫她,就滑开了。
羽生还把自己的笑僵在嘴角,他觉得要是这样下去自己指定得疯。
NHK派人过来联系,想要在奥运季前再拍摄一点素材做纪录片,但是羽生回绝了。在结弦不在的情况下拍自己的近脸实在是容易露馅。
他觉得自己再蹲下去Brian就要过来念叨了,于是站起来蹬了两下冰,在冰场中央做了个4T,意在告诉教练:我刚才不是肚子痛。
入秋之后天气转凉,冰面也不像夏天那么绵软了,这也意味着一个新的赛季即将开启——而且还是奥运季。国内似乎还是处于力捧高桥的状态,于是从B级赛到大奖赛分站一直都没太多日本媒体搭理,反而是加拿大的报社经常活跃在他眼前。
羽生也听到有人说自己在冰场上和冰场上不像同一个人的评价,每当他遇到有记者问起这个问题,也只能歪歪头学结弦,搪塞过去。
在冰场上的他是自己原本的性格,东日本大地震后自己的稚气就全部脱掉了。因为专注于每一个技术动作所以没功夫装萌,并且看起来甚至有些凶神恶煞。
终于,结弦给了他一个外号:冰场扛把子。
但是他发现,与其他人相处时,自己也渐渐带上了结弦的影子。他嘲弄了自己两句,起初做影子的曾是结弦。
十一月末,加拿大下了场大雪,然后羽生进了医院。
医生问他近况,他说除了世锦赛后不小心沾了酒然后过敏了,剩下的还是老伤在作祟。比赛一来,训练就不由得变得紧张,所以胃痛在加剧。抵抗力也不够抵抗感冒,于是只能乖乖的被队医扎针吊水。
期间他闲不住,正好结弦那边醒着的,所以他发了条讯息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大限将至正在输液。结弦秒回,幸灾乐祸地给他发了自己和大学同学一起去吃烧烤的图片,并且附带了一句:你还没老,额头上长青春痘了。
[求您善待我的身体吧,他一吃辣的就胃疼。]
[你放心,妥妥的。]
[最近身体有没有大碍?]
[没有啊,去了神社之后就再也没有生病了。你看,拜一下还是有用的。改天再陪我去一趟弓弦羽神社呀。]
[你打住吧,要不是我逼着你早上锻炼你早痛死了,乱赏功劳。]
[=__=]
[快去睡觉!]
[我熬夜赶论文呢,和室友一起,准备通宵,夜宵都准备好了。]
然后一桌子冷饮的图片被发到了结弦的ins上。
[你他妈大冬天的吃1L装的冰淇淋?]
羽生的胃又疼了。
两场分站赛都位居第二。他到福冈参加GPF的时候,遭到高桥饭们的冷言冷语:羽生你最好还是保持这个名次。
羽生觉得骂人伤身,对他们微微一笑:我要是得了第一,你们会不高兴吗?不高兴的话······那就自己生气去。
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一姑娘当场气哭。
这种积分不少的赛事所有选手自然是不敢大意的,结弦除外。羽生上场之后他蹲在厕所看赛场直播。似乎是受了刺激,羽生这一场完成质量又一次达到新高,甚至解说说这一场可能会破纪录。结弦当时正走着神,除了留心了几个跳跃,其他时候都在想其他的杂事,所以他不以为意:“Season Best倒是有可能的······”
出分的时候全场沸腾,99.84,新的世界纪录。
结弦的心咯噔了一下:嘿不给我留退路啊,非逼着我去谈什么感想吗?
看到羽生已经要离开KC区了,结弦忙从公厕隔间里冲出来,用水把自己的头发打湿装作出汗,接着羽生也进了厕所,脚步匆匆的感觉倒是把结弦吓了一跳。
“你赶紧把考斯藤给我······你这衣服是被洗了一遍吗,我的天。”
羽生累得忙喘气,见结弦还在嫌弃衣服耽搁时间,叉着腰坐到马桶盖上,一件白色运动服就冲他扔了过去:“破世界纪录什么的,你随便编就好了,跟以前一样。”
“哦,你说得好容易哦。”
“记得把那条蓝色的法藤带上。”
羽生穿上结弦的衣服,布料柔软舒适,他不得不感叹这家伙生活的太顺心了。把围巾系好,走出去,在路过长镜的时候他微微楞了一下。他已经快分不出自己和结弦。
走出长廊,采访似乎在领小奖牌的地方进行,于是羽生绕道反方向空无一人的大厅,坐到一把矮单人沙发上看电视机上的实时录像。
屏幕上的结弦眯着眼睛耐心的回答记者的每一个提问,他觉得自己在和结弦配合演出一场年度大戏。而后又摇了摇头,索契才是重头戏。
他叉着腿揉了揉脚踝。
结弦的回答一般都暴露不出破绽,只是自己到了加国训练后有一段时间是有盲点的,问到他的时候他比以往要迟疑一些,不过还是快速的答上了:
“因为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训练时也不会感到痛苦和孤单。接下来会再接再厉的,向奥运冠军冲击。”
说完他朝镜头眨了眨眼,就犹如他正面对着羽生说话。
“他回答得很好。”
羽生停下揉脚的手,循声而去。羽生看着来人,嗤笑道:“你穿西装的样子还不如穿官袍,阴阳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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