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打开伩犹豫了一下，把桌兜拉开把信放好后就去开会，来到会场大家都到齐了，等他坐稳后主持人宣布开会。首先宣读红头文件，然后让金专员传达省上的会议精神就当前形势和任务给大家讲话……会议开了一上午，吃过中午饭接着又是开会，一连几天开会学习分组讨论一切都在紧张忙碌中。
再说黄城双水镇金专员的老家，老大金福堂这几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让村里的老秀才王拴贵给二弟金玉堂代写了一封家书这都成十天了，眼看老父病危。这个二弟真是的，你就是再忙人回不来也该打个电话。一想到电话他想起什么来了，前几天听在双水镇干事的二楞子回来说，镇政府安了电话，这电话远隔千山万水都能说的清，我何不骑上骡子去镇上给老二打个电话。想到这他急匆匆去队里饲养室，好说歹说给饲养员王麻子要了一头骡子，饭也没顾上吃一口，来到双水镇政府大门外匆忙把骡子拴在一棵老槐树上就进了院子。
镇政府一名干事问他有甚事，他说他是四沟村的社员，来镇政府给远在鸡西地区的二弟打个长途电话，干事把他领到办公室指了一下电话机说“打吧，但时间不要太长。”他按干事所说的方法一手按住电话机，一手用力摇电话摇把，摇了几下拿起来听，那边无人接老是盲音。他便疯狂的打电话，恨不得把电话线衔在嘴里。这时镇政府另一名办公室工作人员回来说:“你是谁，怎么在办公室里随随便便打电话？”他手拿着听筒扭过头说:“同志这电话老占线，我有急事。”工作人员说“来让我试试。”奇怪电话到他手里很快就接通了。工作人员问“你要那里？”他激动的说“我要鸡西行署金专员。”工作人员把电话筒给了他让他接听。他看了一眼工作人员激动的把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颤颤抖抖接过话筒，结果由于心情紧张还把话筒拿反了，经工作人员指点，他重新拿好话筒，终于听到了那边一个男子高喉咙大嗓门的问话声。
“喂！喂…这里是鸡西行署办公室，你是那位？”金福堂“我！我找金玉堂金专员。”那头“行你等会”一会金玉堂问“你是？”福堂说:“玉堂，我是你哥福堂，咱大病重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再回来晚了就见不上了。”金专员“父亲怎么了？”福堂“父亲得的胃疼病已经不吃不喝多日了，请了好多郎中吃了好多中药都不顶事，现在瘦的皮包骨头，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郎中说可能没救了，让咱家准备后事。”那边金玉堂手拿话筒早已泪流满面，他年轻的时候闹革命搞地下工作，上山打游击一天孝没有尽过，还让父母为他和三弟担惊受怕，后来三弟两口双双为国捐躯，老母亲为此差点哭瞎了眼晴，老父亲为此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家中所有不幸和重担都落在大哥一人肩上，为了减轻大哥负担，他把三弟的女儿梦云领到身边，而且每月把从牙缝里挤出八元钱按时给大哥寄回去。接完电话他才想起桌子抽兜里的那封家书。他打开信双手颤抖着把信看完，后悔的直跺脚，我忙晕了头，怎么把这封家书给忘了，他当机立断“史秘书你来一下。”史秘书进来问金专员甚事？金专员说“让小趙把我和梦云送到火车站，我要回黄城双水镇。”史秘书说“那让小趙开上“吉普车”直接把你们送回双水镇得了。”金专员“胡说，车是公家的，我不能为一己私利随便动用，我是行署一把手，如果行署人人有事都动用国家的交通工具为自己讨方便，那我们成了什么？成了官辽、成了腐败分子、成了资产阶级、成了骑在人民头上做威做福的官老爷！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更不能为了点私事带这个头，别忘了自己的事再大都是小事，国家的事再小都是大事。”
史秘书听后脸红一阵白一阵……完了就去安排老金的行程。再说老金给妻子李玉花打了个电话，带上侄女梦云匆匆赶回黄城。这几天杨夫人正好在女儿秀玉家，有一天下午她从女儿家走出门在街上溜达，结果碰上正下了汽车的梦云和老金，她大声喊“梦云！梦云！”一边喊一边向卡车走过去，梦云高兴的还没来得急回话，老金就开口说“杨田菊同志怎么这么巧刚下车就碰上你？”杨夫人说“山里地方斜，这大概也是缘分吧，几年没见此从黄城一别好多年了，你这次急匆匆赶回来想必是老家有事？”老金眼圈红红的说:“大哥福堂昨天打电话说我父病危可能不久人世，所以我和梦云匆匆忙忙赶回来，如果再迟了巩怕这辈子都别想见了。”
杨田菊:“那黄城到双水镇还有八九十里路你们怎么回去。”我准备去城北騾马大店找一个老李，让他的马车送一下。噢对了有财现在那个部门就职？”杨夫人（田菊）说:“有财在水电局上班，世熊在七里镇煤矿上当会计。”老金“代我向老王有财和世熊他们问好，我还得赶路以后有时间再聊。”说完和梦云急急去了北街。杨田菊回到秀玉家正好有财下班回来了，他把见到金专员和梦云给有财和秀玉讲了，正巧有财父亲坐在旁边的躺椅上喝茶，他说“怎么你见到金县长了，他怎么不回家来？你没有对他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多么想念他。”杨田菊说:“老金父亲病危不久将离人世，他这次匆匆赶回来就是看他父亲的，如果晚了恐怕父子俩就要阴阳两隔了。”
老王对有财说“有财你明天给单位请个假，去七里镇把你世熊哥叫上，赶紧去双水镇把金县长他父亲看一下，再晚了恐怕迟了。”杨夫人“我也算一个，什么时候动身，有财说:“也行，就是咱家只有一辆自行车你看？”杨田菊“我现在就去政府把我平时下乡骑的车子骑上，自行车虽然破了一点，但骑百把十里应该没有问题。”第二天杨田菊（杨夫人）和女婿王有财一人骑了一辆自行车前往七里镇，正好世熊在房子里低头算帐。门帘揭起杨田菊（杨夫人）和有财就进来了。世熊抬头说“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快坐我给你们倒水。”二人坐下后杨田菊说:“金专员从鸡西回双水镇了你知道不知道？”世熊说“我这几天忙的清理矿上的帳目连门都没出，怎么能知道金专员回来了，他这多年一直在鸡西，我还想咱们有时间了去鸡西把他看一下。对了他是几时回来的？”有财说“昨天晚上都回去了这阵子可能在家里，我们俩个骑车子准备去你去不去？”世熊说“你俩先喝水，我请个假咱们三个一块走，对了你俩吃饭了没有？”杨田菊（杨夫人）“我俩早上吃了点这会不饿。”世熊说“那好我去矿长那里请个假顺便再骑辆自行车咱们一块走。”
再说金专员和梦云去了北街见到骡马大店里的店长。店长是金县长的老部下，他听了此事后说“坐马车太慢了，过去咱们打游击不是常常骑马吗？正好我这槽头还拴几匹好马，你俩挑两匹赶天黑之前定能到家，对了你侄女会骑马吗？金专员说:“马术没有我好但以前经常骑。”店长“那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谢过店长他二人一人一匹快马，顺着川道向前飞奔，一路只听耳旁呼呼生风，不到两个时晨就来到大门口。拴好牲口推开门却见母亲两腿伸向门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受控制的眼泪滴到凸凹不平的士地上，院子里早已摆好一付棺材，穿白带孝的人出出进进。
母亲旁边围了一圈女娟，有站着的有蹲着给母亲擦眼泪的，有要扶母亲起来的，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天抢地。老金快速跑到母亲跟前一边扶她一边说“妈！妈……你的二娃子回来了，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尽一天孝道，你骂我吧打我吧，打了骂了我心里就好受点了……”母亲这时突然止住哭声，在众人的掺扶下站起来说“我二娃子回来就好，自故到忠孝不能两全，听说你当官了而且当大官了，吃公家的饭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呀，快先不要管我去你大灵前烧柱香，就说你回来了，你大这几天天天念叨你，二娃子我的二娃子你怎么还不回来，他昨天晚上才咽下最后一口气，临咽气之前他眼睛睁的老大老大，他不见上你一面死不暝目。”母亲说完后长出了一口气！
金专员和梦云把母亲扶进房里，然后穿白带孝来到父亲灵前，站在父亲遗体旁一边哭一边给父亲揉眼睛，奇怪父亲圆睁的双眼在他回来之后很快就闭上了。这时哥哥进来愤怒的说“你还知道回来，你说我给你写信你为什么不回？工作再忙还有你大重要吗？这下可好，大去世了而且是死不暝目，这些你都看到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跪下好好哭吧，只要能把大哭回来……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作协
会员李明芳二零二
三年十月十五写与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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