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我在路上偶然发现的,也是第一盆自己掏钱买的花。
说它是花,其实它并没有花骨朵,今后也不大可能会结花。它也不是一棵草,青海的草一般温顺、可爱,并不会像它这么狰狞。不是花,不是草,可能它就是棵树。
正当我用手提拉起它的时候,卖花老板过来了,身着深褐色上衣,脸部皱纹交错,嘴唇干裂,手关节粗大,抽着烟,隔着人群问我:“要吗?”我小声问他,这是棵树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只是恍惚中看见他朝我喊:“那是麒麟,玉麒麟,以后长大了会长成一座山!”边说边用他的大手比划着。于是,我很痛快得给了钱,抱回到我的住处。
为何卖家说它是玉麒麟呢,我朋友却说是一堆绿肠子拧巴在了一起。而它之所以是玉麒麟而不是绿肠子是因它绿而坚实,饱满厚重,并不飘飘洒洒,轻浮轻佻,其形状貌似麒麟。
从此,我可能有了一个长期相伴的树。哦,不,是山。虽然我对各类花花草草并不感冒,但养一座小山我还是期待的很。
玉麒麟从小我就生活在山的怀抱中,睁眼是山,闭眼是山。作为我的山,我对它有着极高的要求。我不求它长得像青海夏戈儿山那般巍峨高大,高耸入云,但最起码也要有着青海山的品质:可温厚如玉但不低眉顺眼;可抱诚守真却不顽固迂腐;可虚怀若谷却不目空一切。可我仔细观察后,实觉它并不能如此!
看这山棱,弯弯曲曲攒在一起,分不清它的主山与余脉。沟壑纵横却拔杆向上,黑苍苍幽幽深谷,这座小山着实不简单,大有“经天纬地之才,拔山超海之力”。用手去触摸,像是扎手,仔细分辨,锋芒突起,一脸温柔。像刺不像刺,内心醇厚,外表却宣示陌生人不得靠近。
如此,它跟我们这里其他的山确实不太一样,它的品质和外表也超乎其众,它太过独特,不张扬又难免不让人去关注它。我唤它作山,立于这泥土中的神物,鬼魅不邪恶,是座神奇之林。它必然与我长长久久相伴,等我老去之时,也许它早就立于昆仑。
养了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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