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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瑜抬手环着他跪了下去紧紧地搂着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失声痛哭起来，他大叫着他的名字，那个这些年都不敢叫出的名字：“程慕寒，程慕寒程慕寒……程慕寒……”

程慕寒紧紧地搂着他也泣不成声：“小五，我的小五……”

两人抱头痛苦了好久，林墨瑜才慢慢止住哭声，他抬起头看着程慕寒：“我们别在这里了，去我家吧。”

程慕寒看着林墨瑜哭肿的眼睛点了点头将他扶了起来：“我的小五长大了，可还是这么瘦。”

“你也瘦了，啊，对了，多喜！”林墨瑜只顾哭忘了出来的目的，此时才想起来，忙转身要往那小院子跑。

程慕寒一把拉住他：“没事的，王青把她带走了。”

林墨瑜这才回过身，伸手去拉程慕寒的手。

他低头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的石头突然像遇到夏日的冰块，一下子化了开去，却全变成了眼泪。

“好久，没有牵你的手了。”林墨瑜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程慕寒也看着他们的手紧了紧手指道：“是有太久了，小五。”

林墨瑜含泪看向程慕寒然后回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说：“那就是我家了，我种了好多菜，我给你烧饭吃吧？不过，没有肉，青菜很新鲜的。”

“好。”程慕寒应着始终低头看着他，他长高了，从懵懂的男孩变成了俊郎少年，却是一直在外面流浪吃苦。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又发酸。

“到了，进来吧。”林墨瑜推开门，程慕寒将马栓在门外跟着进来，角落里的大黄冲他汪汪直叫。

“大黄别叫。”林墨瑜说着进屋去给他倒茶，大黄就趴下，却一直盯着这个陌生人看。

“哥哥，喝点水吧。”林墨瑜将水递给他，程慕寒接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伸手将他拉到面前来坐下，垂眸看着他，“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几年，你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哥哥一定好好补偿给你。”

林墨瑜跌下眼泪来随即又抹去，笑道：“不曾受什么罪吃什么苦的，哥哥，你是何时想起我的？”

程慕寒抚着他的眉毛，头发，贪婪地看着他：“并没有多久，不到一年吧，在关城那次一战结束后，我们就回了京都复命，路上程慕霜告诉我，我是被巫医下了毒，所以忘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和事。”

“其实，那些年，我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我到处在找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一直在找，似乎，是丢了什么，没有它我就不算一个活着的人似的感觉。”

“后来，我看见了你，你叫我的名字，你哭的那么伤心，我的心里也跟着难受，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后来，他们在半路寻到了杜寅商，不过，他已经死了，他们将他的所有遗物送进宫里，程慕霜说他那里有解药可以让我恢复记忆。”

“箱子里果然有一瓶药，只不过，那瓶子被摔碎了，只剩下一小部分，让御医看过，说不是毒药，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我讨了那半瓶药回来，起初是犹豫了很久，后来，也就吃了下去，但过了好久都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梦里，我还是在不断的寻找，有一天，半夜突然打了雷，我惊跳起来，喊了一声：小五不怕，哥哥在这儿，回身去找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我梦里一直要找的，就是你。”

程慕寒说到这里已然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林墨瑜上前抱住了他也跟着他一起哭。

程慕寒伸手揽着他：“在我来说，只是一转眼的时间，这一转眼就是两年，我那时明明说要护着你，不与你分离，可是，我竟然把你丢了，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罪，任人欺负，我却，我却不记得你了，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你给我买吃的，你给我买衣裳，我却不记得你，你伤心的剪了头发，你绝望的眼神我现在想起来都心疼，小五，我是个大混蛋。”

程慕寒抱着他哭的声泪俱下直到说不出话来。

“哥哥，我不怪你，我不怪你的。”林墨瑜摇着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五，我想起你之后就派人四处寻你，画了你的画像，可是，没有一点消息，后来，我就骑着马到处走，拿着你的画像到处问人，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我去每一个见过的寺院烧香许愿，让我找到你。”

“我已经想好了，这辈子，我不找到你，绝不停下，这辈子找不到，就下辈子找，我会让人将你的画像刻在我的心口，生生世世也要找下去，我还找到当初绑你走的人，我找到了困着你的那个塔，我看见你在上面刻满了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在那里过了多久，你一个人，竟然就被困在小小的搭里，我无法想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若是那人不死，我也定要将他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哥哥，我在这儿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我们都在彼此的面前了。”林墨瑜看着他，抬手给他擦眼泪。

程慕寒点了点头：“是的，你在我面前，这个，也要还给你了。”

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了那个金环重新给他戴好。

林墨瑜抬手将它擎在手里，正想要说话时，程慕寒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那是久违的气息和味道，林墨瑜抬头回应着他，程慕霜吻的无比热烈，像是要将整个生命与他做交换。

时隔多年的吻，让林墨瑜几乎无法呼吸，眼泪顺着眼角滴落，这是程慕寒的嘴唇，这是它的舌头和牙齿，是他的气息和味道，是他梦里梦外，魂牵梦萦的感知，也是这刻，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久离躯壳的魂魄又重新落回原位。

他又重新有了鲜活的生命力，能闻到空气里温热的草香，能听到鸟鸣，能尝到甜美。

当程慕寒放开他的时候，他大大地喘了几口气，那种眩晕才慢慢缓和下来。

“小五，我好想你。”程慕寒痴迷地看着他说。

“我也是，你饿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当程慕寒想要搂着他时，林墨瑜急忙起身往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