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晏庆安
《古诗源》,较为零散的诗歌,语言质朴,情感上有力地弥补了语法、格式的缺陷。脆弱的纸张在轮回中承载着热烈的情感,一字一句,曼妙了光阴。
《百花冢》,很久前的一张专辑。咬字不清晰的粤语显得夜雨一般温柔。
明信片,还有玉兰花图案的信纸,龙猫的胸针。店家送几张明信片,有一张背后用水蓝色笔手写:愿平安喜乐,一生幸福。
昆曲,游园惊梦的名字再合适不过。满园春色,这一季,短暂温柔地烂漫,恰好相逢了一阵清风。于是,连姹紫嫣红也在回忆中泛黄,情愫却是绘有游鱼青瓷碗中的清水,清澈,一如既往。
荒城姑娘,古本屋的女主人。老友摘过她的文字给我,三言两语,别具风情。她做的本子里,有极艳的大红大绿。分明是热闹至极的民族风,偏偏能从其中窥到一脉清流的素。如果没有从容淡雅来承担这种美,还有蓝花布,安静清幽,可以安置颠沛的过往与流离的心事,将来有一天翻阅,仍有素心如简相携一生。
物件不老,时光长情。
夏有余阴,最好的是开花。记得一本书中的场景是少年傍晚行在花树下,有花簌簌落在衣襟。也不拍落,就携一身幽香入室,真是诗意。古色古香的一点柔软,还是容易触动情怀。像是前世的凝眸,在转弯处遇见生活温柔的折角。
正是因为绣有三生的裙摆太长,丝绸的质感漫不经心地划过青草蔓蔓的时间之野,轻易地被身边山有木兮的枝丫拉扯住曳曳前行的步伐。衣襟会挂上翻山越岭的月白夜风,指尖要捻过一缕如泣如诉的薄云。溪流缱绻将回旋流蓝梦境,沾湿鞋尖的露水将浸透一片回忆中的葱茏。
那鞋尖绣有金鱼与花枝呢。
不妨且行且珍惜,预见相逢与离散,预见每一次千堆雪拍上岸边。人生滩险,珍重步步情谊。待到青草踏尽,长歌唱停又重启,待到日沉西山再天边泛起鱼肚白。浓绿的河流绕过春风吹又生的旷野之草,引你到百花深处,你必在那里看到久别重逢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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