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离开我们整一年了,感慨一句时间过得真快。
去年此时爸爸住院,我半上午赶到医院时,二姐陪着。与前一天相比,爸爸还在喘,多了胃肠减压。问二姐为何下胃管也答不出,只好电话姐姐,才知头天夜里折腾半宿,吃下去又吐出来,只好禁食胃肠减压。陪夜的妈妈回家休息了,嘱咐妈妈好好睡一觉再来。姐姐应爸爸的要求回家炖排骨。
我刚到时爸爸神智应该清醒的,因为他喊饿,二姐自告奋勇给他打汤汁,还被他质疑"你会?"我到了没一会儿,爸爸嚷嚷着饿极了,非要我给他经胃管注射食材。想来当时清楚得很,从胃管打东西老二干不了,老三会干。作为护士,也知道遵从医嘱,可是亲爹说饿,还很烦躁,只好拔下减压器,打100ml安慰下。可隔不了10分钟,爸爸再次喊饿,强烈要求再打。我试图解释,拖延下间隔时间。每次拖七八分钟,半小时后必须打一次。以我的职业为父亲服务,也仅仅是经胃管注射食材而已,同时让禁食和胃肠减压成为字面上的医嘱。这就是我给父亲的护理。临近正午时,舅家三表哥,两位堂姐陆续到病房探视。我们都认为情况不错,即将痊愈。
和二姐轮换着去吃了午餐,打了两三次后终于消停不再喊饿,而且喘息声明显减弱,我和二姐也趁机休息。下午时,护士长带着护士非要铺气垫,我一看肯定是爸爸厌恶的装备,直接拒绝,并且告诉她们生出压疮我负责。管床医生非坚持签字才了结。后来我的一位表姑正好也在旁边病房住院,在病房聊了很久。
临六点半,姐姐姐夫给我和老二送饭,计划看看爸爸后回村里陪妈妈。老二喝了稀饭吃了饼,姐姐准备吃饭时,爸爸突然喘得厉害,喊医生护士,抽血气,呼吸衰竭。我和姐姐瞬间觉得爸爸不妥了,赶紧让姐夫回村里接妈妈,告知说爸爸想见见她。医生向我们征询是否要抢救。我和二姐对视一眼,一起拒绝了。
接下来就是通知姑姑和伯伯等亲人,联系救护车出院,父亲走得急,丧葬东西都未准备,紧急联系亲戚买送老衣置办棺木等系列。
一桩桩一件件,那个晚上,那个忙乱的晚上,装裹入敛灵堂搭起,进入治丧阶段。
此刻20:50,一年前痛失父亲,只能在各种忙碌的间隙哭一哭;今天,写文悼念亡父,几许辛酸泪目。昨天晚上,痛苦不能自抑,唯有清泪两行缅怀父亲。
人生一世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父亲的一生,是普通平凡的一生。他孝敬长辈教育子女,和气待人辛勤工作,善待亲人敬重同僚,与人为善关心邻里,心灵手巧认真钻研,却是身体有恙大半辈子与疼痛相伴。
这一天,尽情怀念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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