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的妈妈

    父亲的妈妈，年龄已经很大，每当回一次老家，我都要去看看她，不管何时何地，都谢谢曾经爱我疼我的她——婆婆，（有的地方或坝里习惯叫奶奶），您辛苦了，小孙不孝，不能常伴您的身旁，在和您唠一唠家，问问小时调皮的爸爸！

    昨天吃完午饭，想着族叔托我给婆婆带点药回家送到她手上，药是族叔在西安卖的，大概是婆婆老了，没有什么积蓄，二是这个药大概不太好卖，婆婆也越来越糊独了，怕她弄错，三是略尽一点后辈之意，关心下老人晚年生活。自从婆婆从砖厂回到家里之后，爷爷大概不在世有好几年了，具体记不清了。不知何时后身体慢慢就不好，小病没有断过，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一些药每天大概都在喝着，人老耳背，人老眼浊，不记何时起给婆婆打掉话她已近听不太见了，每次我的耳旁总是会有这样的回话‘喂，你说什么？大声点，人老咯听不清楚了，你在西安那边还好嘛？龙儿，你啥时候回来？给我带个孙媳妇回来过年，我现在就盼着你们几个弟兄把孙媳妇结了，就心满意足了，也就活到头了，不说了，我听不清楚，你在外面注意身体，早些回来，有时间空了过来看看我’然后就嘟嘟嘟了。有时我听到重复的回话，一阵痛心，婆婆老了，我却还是没有长大，又在想，何时把孙媳妇给您带回家，满足您的最后愿望！

              爸爸是婆婆最小的儿子，老幺。也是唯一一个年纪小小就给出来的儿子，婆婆有时候对我说，把你爸爸给出来，最后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又没办法，那时候啊家穷的很，四五个子女养活不起，爸爸说那时给他出来时三四岁了。老爸名义上虽是亲子，却又的的确确算是外子，不算是本家的儿子，除名户薄之外，但血浓于水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老爸可以回家认亲的，爷爷婆婆也常来看我们，爸爸逢年过节都会回家，爸爸在这边也命也很苦，小时候连床像样的褥子都没有，还差点死在这边婆婆的手里，幸亏太太（祖祖）救了爸爸的小命。记得小时候，爸妈在外地打工，我的学前班有大概半年是和婆婆在砖厂度过的，印象深刻的是，有次我和唐永斌（婆婆同事家的孩子，又是邻居，又是学前班同学）两人下午拿着个小铁片片把砖厂一个主任家的菜，给他来了个全部根断依旧如初，全部连根把菜铲断，土把根盖着当时看不出来，不过第二天全蔫了，我俩都完了，下午放学回来，此事被主任找上门来问了，晚上他被爸妈惩罚跪碎红砖瓦渣子，我被婆婆狠狠的打了一顿。还有一次打我，是个下大雨的天气，我和一群孩子在天桥的水沟上玩，给掉水里了，衣服打湿完了，婆婆抢着时间盖完砖胚子，回来象征性打了我记下，又给我换上了衣服。这是婆婆唯一打过我的时候，我想那时我可太皮了，给婆婆在砖厂惹了不少麻烦，后来我只在砖厂读了大概半年时间，就被老爸接回上面上学了。不过往后我还依然常去砖厂住在婆婆哪里玩，有时我的两个堂哥也在砖厂，我们三个就会争着和婆婆睡，吵着打起来，现在想想在砖厂的故事也是可有意思了，哪里的那条砖道和窑洞我没进过玩过，小学六年级暑假补课待了两月之后，婆婆大概也是那时不干回家的，我应该也没有在去过砖厂了，连足迹都找寻不见消失在那的泥土里了。

      婆婆信奉基督教，是个虔诚的教徒，有时也会给我讲讲旧约里的故事，耶稣被定死在十字架上，然后第三天的夜里就复活了，耶稣是被叫犹大的徒弟出卖的等等，没学历史之前，这些都是婆婆讲给我听的。小时候婆婆去镇里的教堂做礼拜，有时会走我家这边去，一般都会在前一天晚上从她家走路来我家住一夜，第二天赶早走路又去教堂，有时候我也会跟着婆婆爬山涉水走小路去教堂玩，我家离镇上也挺远的，小时候走着去感觉的几个小时，现在我骑车也不过最多半个多小时，婆婆不喜欢做班车，她坐不远就感觉头晕，所以就只能走着去，她家离我家也远，走路也的一个多小时吧，不过骑车也还是很快的。爸爸有时也会骑车送婆婆去教堂，下午在从我家送婆婆回去。不过在什么时候，许久许久不记的婆婆去教堂了，大概是老了，走不动了，或者家里有事也没有时间去做礼拜，或许是我那时上学周末回家晚，有时没有碰上，但已大多时间没有见过婆婆去了，此事我也很少问到婆婆是什么原因。不过我记的婆婆曾经给我说过，如果以后当她死去了，想用教会的一些礼法来安葬，大概是请基督教堂的人来，她说是免费来还是什么来着，总之是说教会的费用也不会是太高，我不知道是不是请唱诗班来，我不太清楚，不知是颂读马太福音，还是新旧约里的篇章，或是圣经里面的什么文句，此事我就更不清楚了。这是婆婆的又一个重要而又不太重要的愿望，但在这个思想基本保守又遵循着传统观念的小农村里，我不知道以后可不可以实现婆婆的这个愿望，不过我大概也是没有什么权利可以去做主操持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以后到了这步会怎么样。

      婆婆有时候很无奈，老爸也会感到很无奈，我也会感到无奈，老爸在婆婆爷爷的一些事情上，可能只有参与或者知道的权利，或许有建议的权力，或者连什么权利都没有。老爸虽然是亲子，但已然是外子，给出家门的幺儿有时候什么也做不了，毕竟我的两个伯伯才是从小被婆婆养大的孩子，而小姑是嫁出去的，一些事情我家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家也是个穷人是非多的家庭，在一些事情上我家不便参与其中，也不好过问某些事情。能做的只是老爸常回家去看看老娘，我常去看看婆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的老去，我总是常给老爸老妈说有些人看一眼少一眼，半辈子都过去了，不要去计较些得失，珍惜身后的时间，过自己的生活。婆婆时常念叨的也就是孙子辈了，爷爷走的早，没有机会看见并参与孙辈的喜事，这也就成了婆婆后半生的心头事，她近两年也是常说自己撑着熬着这把老骨头，就是想在看看孙子们都成家立业，才可以安心放心的离去。我心痛哭了，婆婆爷爷半生都不容易，是砖厂的元老级人物，老爸老妈在砖厂工作过，大伯至今还在砖厂，想想辛辛苦苦拿命打拼了一生，到老还想着后人。我如今看着婆婆身体渐渐油尽灯枯，形影消瘦，却不能做些什么，痛感之痛。只愿婆婆健康长寿！在看到我成亲结婚生子！

                  /行吟游人·断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