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历来被大家认为是诗歌的繁盛时期,留名的诗人更是不胜枚数,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唐朝是诗歌最繁盛的时期?”更没有想过“诗歌和科举有着怎样密切的联系?”
唐朝的诗人们通过一首首诗歌充分展现了同处一个时代的人们的多面性,有人纠结就把纠结写到“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有人凄苦就把凄苦写到“一丘尝欲卧,三径苦无资。北土非吾愿,东林怀吾师。黄金燃桂尽,壮志逐年衰。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有人畅快就把畅快写到“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由此也可见唐朝的开放性,赞扬也好、谩骂也罢,我都包容你。我原以为正是这种开放、包容、大度的态度让唐朝的诗歌如此的繁盛。一篇篇清新脱俗、至情至真的作品却都未能免于现实的鞭痕。这事儿还得从唐朝的科举制度谈起。
唐朝科举考试属于初创期,各方面都不太完善,就连卷子都不隐藏姓名的。所以科举考试说是走个过场其实也不算是过分。既然可以看见考生的姓名,那平时的表现就站了主要,一看你的姓名:张三,籍贯:朝歌,就能知道你平时知名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身份。于是也就诞生了一个新名词“通榜”。
什么是通榜呢?考试之前,“王公贵族、文坛领袖等有地位、有名望的人都可以向主考官推荐人才,大家一起预先拟定录取名单”,这个名单就叫通榜。“主考官一般会以‘通榜’名单为主、考试成绩为辅的方式录取人才。”
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答案从来不在局中,而在局外。所以平时没有点作品的积累、没有点作品响当当,哪里来的知名度。没有办法,那就可劲儿写吧。
勤奋是一方面,重要的还在于要有创意,有了创意才能与众不同。这种创意不仅要体现在诗歌的创作上,也要体现在推广自己的上面。有钱的编个诗集是基本功,没有钱的最起码也要弄张纸把自己的佳作卷起来送给王公贵族、文坛领袖争取得到青睐和认可。嘴巴乖巧的还好,遇上内向的、不善言辞的考生,站在这些官员和巨匠面前不免紧张。
整天给人家送诗集、送作品终归不是事儿,耽误时间也不见得能收到好的效果,而且搞作品集和送作品都离不开作品。打铁还需自身硬,搞创作吧,有事儿没事儿搞两首。“一有空闲就写,一有感触就写,一有新闻就写,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埋的......从王侯百姓,到历史时政,没有什么不能写、没有什么不能吟。”有点像现在的自媒体,要想爆款,首先得创作,基数大了,总有爆的。
这不,朱庆馀就天时地利人和地来了一首妙诗,在他众多的诗歌中脱颖而出。
《近试上张水部》
朱庆馀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一般般啊!对,单从文学价值来讲也许一般般。但人家天时地利人和,这首诗歌就有了内在的不同了。
朱庆馀的这首诗歌并非敲门砖,而是问路石。怎么讲?在这首诗歌之前,朱庆馀精挑细选了二十六篇诗歌已经献给了张水部(张籍,水部员外郎),但是临近考试了,也不知道张总看了没?有没有帮自己给点“展现量”?直接问吧,总觉得有点尴尬;不问吧,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一阵忙活和记挂。
干脆!“那我写首爱情诗吧,装作含羞的女子,模糊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张水部一瞧,哇塞!这小伙子可以啊!于是诗兴大发,也弄了一首含蓄的:
《酬朱庆馀》
张籍
越女新妆出镜心,资质名言更沉吟。
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
这一唱一和不得了,老朱进士及第。
如果觉得朱庆馀走了狗屎运,那卢藏就是用心良苦了。
卢藏中了进士之后一直就没有下文了,心里焦急万分,于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原来“卢神仙”比卢藏好用。怎么回事儿呢?
卢藏因为不能被任用,于是就去终南山做起了隐士,因他文学功底扎实,又善于言谈,于是普通民众觉得其高深莫测,就喊上了卢神仙。八卦新闻开始的时候都是平淡了一些,但是经不住添加佐料,这一来二去都快震动朝廷了。老卢觉得,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后来武则天想迁都洛阳,老卢一看这可不行,不能对不起“卢神仙”的名号啊!赶紧“卷起铺盖,赶到嵩山”。终于有一天,大名传到了武则天的耳朵了,她饶有兴致地说:“有意思,叫他来谈谈。”
老卢这“忽悠”的水平也增长不少,把这次难得的机会用的淋漓尽致,女皇哈哈一笑“先当个左拾遗吧!”
左拾遗,左为上,杜甫、白居易都曾做过这个官。卢藏这种另辟蹊径的自我奋斗还是别具一格吧!
唐朝还真是一个充满创意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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