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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金莲

我叫金莲

作者: 陌大北北呀 | 来源:发表于2021-10-18 14:10 被阅读0次

    我叫金莲,三寸金莲的金莲,听名字就是个美女。

    可能美女都命不好吧。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饭,我亲爹背着我娘一两银子把我卖给了当地的老员外当丫鬟。

    刚进员外府那几年,我给大太太当粗使丫头,扫地、洗衣、烧火,全是我的活儿。我不怕累,起码不用再饿肚子,也有了个风雨不侵的地方睡觉,还能有干净衣裳穿,非常满足。

    能吃饱肚子了,就渐渐开始发育,胸大了,屁股圆了,下巴尖了,老员外看我的眼神也变了。说话也不像原来那样几个字几个字命令着说,变得有点黏糊,有点……腻歪,还离我越来越近,有时候还上手。

    我有点烦他,甚至有点怕他。他同我爹一样,牙黑、嘴臭、指甲长,里面还有泥,跟我爹不一样的是,他肥的像头猪一样,我细胳膊细腿的,他一捏就能断,所以我见了他就躲的远远的。

    许是大太太察觉出了不对,便把我调离了东院,让我去厨房打杂。那个地方活儿重,要劈柴、挑水、烧火,但是没有那个员外过来,我委实开心,在厨房潇洒了好几个月。

    变故来的意外又突然,那天我睡着觉,觉得有人在碰我,我睁开眼就着月光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蹲在我身边,脱我的衣服。还未等我喊出声,一个粗糙的大手便伸进了小衣里,抓住了我的胸。

    一阵酥麻感由点迅速扩散到全身,我唬的嗷一嗓子喊了出来,抬脚便踢上了那人的面门,紧接着便是那人的一声鬼哭狼嚎的吼叫,随后咕咚一声朝后面滚去。

    我衣服也来不及穿好,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跑了出去,还未出厨房,就看见当院站着一个人,是员外身边的下人赵四。

    后来我意识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只记得我被人用捆猪的粗绳绑着送进了轿子连夜抬出了府,耳边还萦绕着员外最后的话:上赶着爬我床的女人从这里能排到村口,就你不识好歹!如此这般,你就跟一个丑八怪过一辈子去吧!

    我在轿中被捆的难受,动又不能动,便哭了起来。又想到今日被人欺辱,娘说小衣盖住的地方出阁之前不能让人碰,碰了就是不守妇道,我便更加委屈,哭的更凶。

    还未哭的过瘾,我就被送到了地方,赵四把我丢进一间简陋的屋子便走了,此后再没见过这些人。

    我一抽一哒的看着屋里过于简陋的陈设,过于低矮的桌椅,过于低矮的灶台,和过于短小的床。

    一个长相丑陋,矮胖矮胖的男人迟疑的走向我,我吓的怔住了。他,顶多不超过1米吧?像是个水缸长了张人脸。

    他实在是不好看,四方的阔脸黢黑,还有两撇脏胡子。

    水缸虽然丑,人却很规矩,见我哭,也不敢上前。等我哭累了,才磕磕巴巴的说他叫武大郎,是个卖烧饼的。他对于我的到来也很懵,只是听赵四临走时说了一句,员外看他可怜,给他送个媳妇过来。

    至此之后,我便成了这水缸的媳妇。每日同水缸一起做烧饼,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累是累点,却乐的自在。水缸也很是听话,只要我不允许,从不对我动手动脚,每日卖完烧饼就会早早回家,然后把饼钱交于我管着。偶尔会带回一两件新布料,新首饰给我。为了让我不再让我难过,又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安家,说实话,我很满足。

    我本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让我变的不满足的,点燃我心里那团火的,是那个男人。

    他被人抬着进了府衙,据说是一位打虎英雄。当时整个紫阳街的人都出来瞧那位英雄,我也瞧见了,只是瞧的不甚清楚,看过热闹便回厨房继续烙饼。

    下午,他便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水缸唤他二郎,是他的亲弟弟。这武二郎身长八尺,胸脯横阔,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他在我面前,我竟除了他看不见任何人。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双颊绯红,水缸只当我被锅气熥了脸,着急要给我敷冷毛巾。

    我确信,我一见钟情了,我爱上了他。哪个女人没有喜欢过一个周正又阔朗的少年英雄?

    那天,我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虽不胜酒力,但我依旧整夜与他把酒言欢,听他讲出门历练的经历。

    更让我开心的是,他就此落了脚。因着好身手,在府衙谋了一份差,我遗憾他不能住家里,却也因能偶尔见到他而感到分外雀跃和欢娱。

    可这远远不够。

    我爱他的心思日益深重,想占有他的念头盘踞着我的心和脑子,我该怎么办?

    告诉他吗?可是善良的水缸,对我极好极听话的水缸,我要怎么面对他?

    这时我想起了我软弱的老娘,女儿被卖了也无可奈何。想起了员外府里的大太太,老公天天寻花问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被人欺辱,又被人随意买卖,我们女人何其软弱,从来不能为自己做一回主。

    所以我这一辈子,要不要为自己拼一回命?

    那天,我沐浴焚香,对着镜子描眉擦粉,镜中人粉雕玉琢,眉眼间皆是风情。

    趁着水缸去卖饼,将二郎约至家中。我骗他那日是我生日,请他与我饮酒。酒至半酣,我攀上了他的肩,红唇开合间,向他诉说着我的爱恋和思念。

    意外总是与我不期而遇。他听了眼睛倏然圆睁,腾的将我推开,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我头顶响起。惊的我不知是醒着还是做梦。

    嫂嫂,你修要这样!

    我于他而言,不是个女人,只是个嫂嫂。

    然后,然后他走了。离开了阳谷县不知去了哪里。我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

    我的便心也随着他一起走了,每日里浑浑噩噩像被抽了魂,水缸以为他每日卖饼不着家慢怠了我,不高兴了,便越发听话,认真待我。

    我开始觉得这件事对不起他,可他从头到尾并不知情,我便也逐渐放下不安,也死了心认了命——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不幸。此后安心与他过日子。

    那日,我在二楼关窗户,一阵风吹来,叉杆掉了下去,不巧砸到了一人。我慌的不知该如何,只见那人揉着脑袋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我。

    只这一眼,我内心的火便又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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