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强迫倾向的人可能是因早期对母亲的乱伦冲动造成的,精神分析对于人类心理与行为的解释猛一听上去是非常荒谬的,2015年左右我对弗洛伊德思想的看法与现在是有非常多不同的,除却心理学的培训,在现实生活中,第一位对我谈到弗洛伊德的是一位销售总监,当时是他事业的一个鼎盛期,思想也较为成熟,他提起弗洛伊德时,我说我有点受不了那套理论,将一切都归结为性。
他反问我:“那你相信哪套理论呢?”
当时我刚刚进入心理咨询行业,实际上还不太确定自己的倾向,因此我回应说:“我不清楚自己倾向哪套理论,因为我了解还不够多。”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被“性”这个话题吓坏了的孩子。
前几天我看到许知远采访油画艺术家张晓刚的一幕,1992年张晓刚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到德国,当时他想得是把钱花完走人,他说自己在那时感到很虚无,感觉自己再画下去也就是在已有的很多艺术家的排名之后多加一个自己的名字而已,他感到那没什么价值,之后他又去了欧洲,他感到更加虚无与绝望,他原以为自己对一些艺术家是熟悉的,他原以为遥远的他乡存在着他的精神寄托,可是当他到实地去看过那些画,去走过那些艺术家的故乡,他感到了陌生,他发现一切都没有了,这是巨大且残酷的打击,这一切逼着他去想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的价值在哪?也是在这种巨大的冲击之后,他开始意识到一个人是有土地的,他也意识到过去的自己生活在一个文化幻觉中,在那种幻觉中我们可以将盘龙江命名为塞纳河。也就是我们的文化建构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会掩盖某种真实,也使我们无法意识到我们其实生活在一种真相里,这种真相与我们是谁有关。
在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的身体开始发育,女孩的胸部逐渐隆起,男孩的身体也开始有些变化,我们开始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不安,也有一些害怕,但是老师在讲课时,仍然会告诉你说238页自己看。学校要求穿着宽松肥大的校服,将我们性化的身体遮住。我们不清楚身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清楚我们的不安又是什么?校服就像是巨大的文化幻觉,在不停地告诉我们,不用在意那些,专注于学业,我们的身心都是纯洁的,性是羞耻的、恶心的、肮脏的。它在遮盖一些真相。被遮盖住的身体与感觉无法以一种不加粉饰的方式去言说。我们日渐成熟的身体与欲望,无法找到合适的空间去平稳度过这个不风平浪静的时期,青春期性欲都如此难以触及,儿童性欲就更加困难了。
首先,在精神分析中的性并非我们所想象中的性,它有更为丰富的意义,它不是一种动物性的行为,如果仅仅是动物属性,也许人类就不会有痛苦了,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一种身体与心灵的同步状态,成人的性选择也表达了更多的内容。
二十世纪初,人们低估了青春期前孩子的性欲活动,谈论幼儿性欲会招致公愤,弗洛伊德被扣上了伤风败俗的帽子,孩子是纯洁的,那个时代社会拒绝用弗洛伊德所提倡的性教育来玷污孩子的纯洁。面对质疑,弗洛伊德写到:“人们有理由坚持认为儿童的想象力是纯洁的,可是无知并不能担保次中纯洁性。”
精神分析并非一开始就发现了与性有关的理论,而是在精神分析的空间中真相被言说,病人们不停地谈到性,它是建立在临床上面的一系列心理治疗的假设、认识和观点的总和,它不是空中楼阁般的意识形态和信仰。
因此回到开头,一个强迫症的患者可能只是通过强迫行为压抑了强烈的乱伦冲动,如果孩子接收了过多的,强调一下,过多的,来自父母的温情,父母可能自身并没有觉得那其中有性引诱的意味,比如裸体在孩子面前行走、与孩子有过多的身体接触等,可能会刺激孩子身体的兴奋,孩子感受到了某种冲动,但又因乱伦恐惧而不得不抑制下去,在之后孩子的发展中,就可能会在某个时期出现强迫的倾向,这是一种解释,但这种解释因为文化建构与真相之间的巨大鸿沟,猛地听上去让人感到极其不适,甚至想骂一句神经病。
就像一个孩子发现爸爸妈妈之间的性行为一样,弗洛伊德指出“孩子将竭尽全力去了解父母在一起做了什么才使得孩子出现。”然而,当孩子长大后,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丝毫不想知道真相,弗洛伊德举了一个例子,两位性知识丰富的青少年反对另一位呈现拒绝态度的男孩,后者拒绝的理由是这样的:“也许你俩的父亲这么干,但我确定我爸从未这么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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