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先前各种美好的设计在课堂的推进中完全乱了,他完全过于死板的按教案授课,临时发挥而增加的内容和问题不是很多,对时间的把握不够,还有缺乏节奏感和连贯性的言语表达。
下课铃响了,他的课堂任务还有些没有完成,这让他有点手忙脚乱,他深深的感到了这节课的失败。
李老师,校长还有同学们都来安慰他,说毕竟是第一次,这已经不错了,继续努力等。可是军觉得,上好一节课完全不是想像的那样简单。
五天的见习很快就结束了,军和其它同学一样都有很大的收获。那天在张庄小学的第一堂课足以让军终生难忘。
回到学校,班上又组织了全班的分享交流活动。
为了巩固教学见习的收获,尽早融入课堂,为四年级的实习打好基础,期中考试结束后,班主任便每天安排3个人在晚自习时间进行试讲训练。
六个人一个小组,是按座位分的。全班共分了七个组,每晚各组选派一人进行试讲。
转眼已是四月光景,最美人间四月天。“牛师”的春天也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每年四月到五月是学校的文体艺术周,各项活动都由学生会和团委组织。那时候学生会主席是四年级的一个男学生,大家都叫他“王子”,时间久了他的姓啥名谁到是谁也不记得了。这个“王子”,天生一副领导模样,圆脸盘,挎着一副“二轱辘”。说话也是喜欢拿腔拿调,经常“这个”“那个”的,还不时会咳上两声。他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确实是高,学生会里的那些“喽啰”们对他可是言听计从。就拿军的那个舍友张华来说,他本来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物,可是常到学生会“王子”的办公室里打扫卫生。他是一进学校就瞄上了学生会,总是想方设法想着进到学生会。军清楚的记得这些年张华总是不在宿舍里,有时间就去找“王子”,常常半夜三更的回宿舍。果不其然,一年级第二学期他就进了学生会,现在就在纪检部担任部长职务。常常在“两操”和学生集会的时候夹着个本本在队伍里串来串去,同学们都私下里叫他“汉奸”。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角色。
其实班主任已经跟军谈过几次了,政教处的毕主任也是有这个意思,毕竟学生会是学生组织,总要吸收一些品学兼优的同学。可是军看不惯张华的那些做派,也不喜欢参加什么组织。他很小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旁人说,他爷就是参加过什么“青帮”,到后来挨了批斗不说,还差点要了命。他奶奶常告诫他们弟兄两个,在学校也好、社会上也好都不能参加这个那个的帮派。虽然学生会不是“青帮”,可军天生就没有好感。
期中考试后的一天,班主任、毕主任把他叫到政教外,算是进行了一次正式的谈话。主要还是毕主任在说,总的意思是军必须加入,这也是学校为了他的长远发展考虑,将来无论是到学校还是继续深造都需要组织能力和领导力。而这些能力就是通过学生时期的学生组织来锻炼的。还说这是为了军的前途着想,这一次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军也没法,也就默认了。
学校一方面是想培养军,希望“王子”毕业后由军来接替这个位置。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这个“王子”已经有点膨胀了,做事有点飞扬跋扈,他不但学习成绩出众,而且弹得一手好钢琴,他常代表学校到县里、市里参加各种比赛和演出。这也是他这个浑号的来由。他很多时候是不听学校的话的,前面他就组织两次“罢灶”,当然他并没有出面。这些事都是像张华这样的“喽啰”们在做。那第二次罢灶场面很激烈,学生们连着两天没有吃食堂的饭,有几个四年级的学生还到食堂里打了大师傅,以致于弄到了医院,还招来了警察。那些学生的情绪受到极大渲染,到最后学校领导的喊话也不顶事。也是这件事之后学校就有了换人的想法,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军各方面条件优异,再说军当时也在学生会主办的《春芽》文学社担任编委。
军当时不光学习成绩优异,画画也是初露锋芒,可是有一条,就是不善言辞。班主作和王家阳的观点一样,就是希望他通过这个平台把自已的表达能力和组织能力锻炼一下。
军一来就给了学生会副主席的职位,当然军并不在乎。
“王子”坐在椅子上,军就站在他的前面。“王子”说:“杨军,欢迎你的加入”,军感觉这语气怪怪的,当然也是笑了一下,“王子”继续说,“你来了之后,我就可以休息了,这个破组织全是破事,我也是受够了”,他俨然一副老领导的架势。
军当然是避其锋芒,只是淡淡的笑不说话。到是张华感到很意外,他完全没有料到学校会突然空降一个“接班人”。他也是多少次梦想着当主席,“王子”也是在他面前夸过海口,以后一定会“安排”他。可是一切出乎意料,可又是一个宿舍的同学,虽然心里不舒坦,面子上还是笑脸相迎。
“王子”是说一套,做一套,前面说要让军独当一面,可是第二天又是依旧的“一言堂”。很多事都是他一个人做主安排,军也只是个名誉,当然军也是庆幸落个清闲。这一段时间的主要工作是艺术节和运动会的相关事宜,军也有任务,但主要的还是各部在运作,军也就跟往常一样,按时作息,认真学习。
军在学生会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春芽》的编审和油印,大多时候是他和蒋欣然两个人一组,这样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两个人也是很熟悉了。
文体艺术周后,期中考试也结束了,学习生活也是回归了正规。军便有闲功夫就去画室,现在他们开始了中国画的学习,正在学习的是工笔画。
五月的阳光已经有点辣辣的感觉,军每天中午和大伙都有在宿舍睡一会的习惯。可是这一段时间张华很怪,一吃完饭就不见人影,有时候也是半夜才回来。大家问他干洒去了,他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有一天,中午睡起来,军迷迷糊糊的想去上厕所,结果走错了道。外面没有一丝风,太阳正毒,也不见一个人影。他路过501宿舍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好些人在说话,抬眼一看,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他停住脚步,只听里面的人说:“明天兰州的师哥要来,我们也要把我们的活做到位”,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就是“王子”的口气,说着他还不忘咳了一声,“这事一定要保密,张华”,里面的人点了一下张华的名字,继续说,“你要把你们班组清楚”。军听了一阵也是不明就里,也是尿急得很,也就去撒尿了。
下午张华就蹲在军的旁边吃饭,军也是随口问了一下张华:“今天中午,你们在501里干啥呀?”张华把吃进嘴的粉条又吐了出来,看了看左右后悄悄对军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军感觉到了张华的紧张和不安,张华站起来,也让军站起来,说是回宿舍。
一进宿舍,张华关上门,问军:“你听见了,你不是睡了吗?”
“你说说兰州的‘师哥’是谁?”
张华当然不清楚军听了多长时间,他更知道军可是副主席,有些事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张华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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