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涅阳三水
放假了，总有一些，让人不能够开心过假的事情发生。
刚离开学校两天，领导就可以分配任务，安排一次学生的演讲，用视频的方式上传。
看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有点发懵，我这个老师是不善于表演的，尤其是演讲这一类东西。
这件事儿，领导安排下来，没得商量。
我能做，要做。我不能做，还要做。
就是赶鸭子上架，赶到我头上了。
最后，我给领导说，我在外地了，外出几天了。
领导依旧是板上钉钉的语气：“那就在你身边，随便找个学生，做一次演讲传过来。”
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我有些想哭。
想哭归想哭，这个任务还需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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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这两天是高考，除了高考的学生外，这座城市里其他年级的学生，都放假在家。
找一个学生，还是相当容易的。
三分钟的视频，许诺了100块钱，有人同意来做。
想想看，一个高中生来完成小学生的演讲，那不是小菜一碟吗？
三天的假期，这一件事情倒也不多。
第一天，第二天，人家静若处子，又是睡觉，又是刷视频，又是刷微博，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儿。
第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这事儿，终于提上日程了。
我还以为，这稿子，以高中生的智力，打通一些思维，就可以出口了。
可事实上，他自己，被这件事打了脸。
我也被这件事，打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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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拿出手机开始录制，到最后完工，前前后后折腾了20遍。
前十遍啊，忘词是最多的现象。
忘得最早的，是开头第一句话还没有结束，就差最后那么三五个字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忘得最晚的，是到结尾的最后一句话，最后的一个词，怎么也想不起来。
后边的几次，是频繁的说错词儿。
最让人发笑的是那一句，中国14亿人口——说成了中国54亿人口。
当时的我，正在啃着黄瓜，一下子被这个54亿人口笑喷了。
我说，你怎么一张口，就把中国的人口提升了四倍还要多呢？
对方脸一红，也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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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词语用准确，一些错了的关键词，甚至用笔写在纸上，放在眼前，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就扫一眼，确保用词准确。
这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学生，在读书的阶段，也参加过不少次的舞台上的表现。
可是今天，让我大跌了眼眶：“我实在怀疑，你之前在舞台上，是怎么表现出来的？”
人家翻了我一个白眼：“拜托，我是理科生，在舞台上是不需要这么煽情的讲话的。”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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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我说，谈谈你的收获吧。
“没有这个金刚钻，就不能揽这个瓷器活。”这话啊，倒是出口得挺干脆。
“意思是说，你很后悔这件事了。”我笑着追问。
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要想有收获，就必须先有付出，天上不会掉下来馅饼。”
这感受听起来倒是相当深刻，我继续问：“这事儿，对你此后的人生，有没有启发呢？”
沉默良久，终于再次开口：“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了自己，自己有几斤几两，让我有一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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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假期结束，这学生返校去了。
一遍一遍地看着录制下来的视频，犹豫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敢发给领导。
但是，我跟领导说了。
领导要求我发过去他看看，几分钟后传来了一句话：“很优秀，如果获奖了要求复赛怎么办？”
我又一阵愕然。
最终，还是联系自己的学生，用半天的时间，完成了这个任务，传给了领导。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情的经过，心中有一些难过。
说话是多么重要的事儿，不管你是人生的哪个阶段，开口，必然要成为让人信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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