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古城是闻名遐迩的旅游景点。宝山来到这里,就被迷住了。洁净的天空没有半点杂质,纯粹的蔚蓝色无边无际。洁白的云朵浮在上面,时而聚集,时而散开。宝山觉得自己的神思,随着云舒云卷,也在飘荡。古老的石板路,两边的小木屋,连接着遥远的岁月,仿佛在倾诉云清这座古城曾经的繁荣。
宝山入住的月亮客栈,外观保留了少数民族的建筑风韵。庭院里有茶花、牵牛花、菊花,还有不知名的花草,葱茏茂盛。安逸、雅致的环境,清凉怡人的空气,宝山觉得浑身的纤尘,都被洗刷干净了。
客栈的门口,有一棵粗大的柳树,树下有一张竹椅。宝山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低垂的枝条,看那细长的柳叶,在轻风中拂动。他向周围睃巡了一下,目光停在右侧的柳树处,树下有个女孩娴静地坐着,膝盖上摊开一本书。
她鹅蛋型的脸,乌黑的长发披肩,将女性清秀、恬静、温柔的气质衬托出来。白色衬衫合体贴身,水洗面料的浅蓝色牛仔裤,搭配得恰到好处。或许正看到精彩处,她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似乎感觉到宝山的目光,她稍微抬头扫视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女孩灿烂的笑容,宛如一朵鲜花,盛开在宝山的眼里,同时也绽放在他的心底。女孩收回目光,起身后随意地理了理衣服,抱着书本快步离开,临走时好像看了宝山一眼。宝山看着她走进花海客栈,这个具有清甜气质的女孩,留给宝山无尽的遐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边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帅哥,你好。”宝山偏过头,惊喜地看见那个女孩,站在离自己不远的侧面。阳光下,她二十多岁的躯体,充溢着青春的活力。黑色的长发,自然垂直,使鹅蛋脸的线条更加柔和,看上去温婉可人。她指尖相扣,双手自然地放在小腹处,文静、清纯。她的身材真好,腰肢纤细,两腿修长。宝山被眼前美色晃了几秒钟之后,恢复了清醒。他着了魔般站起来,飞快地来到她身边。
宝山面对面的看着她,她接近一米七的身高,齐着宝山的耳根,在他的身边亭亭玉立。女孩的眼睛圆圆的亮亮的,脸颊就像擦了腮红,看上去很漂亮,很有精神。“你好。”宝山喉咙干涩的向她问好。看到宝山放光的眼神,她转过通红的脸,害羞地躲开宝山的目光。她娇柔的身躯,艳丽的容颜,还有如雪的肌肤,映入宝山的眼中。
她被宝山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我们刚刚见了面的,怎么转眼就不认识了哟。”她说话软软糯糯的,喜欢带点尾音,像是在撒娇。她嘴角的微笑,宛如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
轻轻地推一下宝山的胳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说:“你不请我坐坐。”她的这个表情,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宝山把椅子让给她,自己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宝山很喜欢她的笑容,脸上两个凹凹的酒窝,让女孩愈发的的清纯秀丽。这一刻,宝山心底的情种诱发了,它在迅速萌动、发芽。
“对了,我叫彭侨。”宝山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巡视。不自在的她,找了个话题问他:“你呢?”
“彭侨,彭侨。”他重复着她的名字,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问你呢。”见他没作声,彭侨娇声催问。宝山虽然衣服有点皱褶,但他身上的气质,一看便是从大城市来的。
“你的名字取得好。”回过神,宝山微笑着说: “我叫宝山。是从广州来的。”
“你是一个人吗?看得出,你是大公司的高管。”彭侨问他,声音温雅,脸上写满了笑意。
“是的,我一个人过来。”宝山忙不迭地告诉她:“我有一家服装公司,现在是淡季,从广州来这里散心。”
“你不会骗我吧?”彭侨笑着问宝山,她说话的语气流露出她性格的活泼。
“都是真的,不会骗你。”宝山对她说,满脸的诚恳。
“那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彭侨说:“我也是独自一人,在这里你可要关照我。”说完,她满脸的羞涩。宝山连忙答应她:“没问题,一定照顾好你。”
相互的好感消除了拘谨,说话的气氛也很轻松。彭侨似乎不适应单独和男士在一起,除了最初的开朗,随后就流露出青涩的本性。随着谈话的投入,她的神情又放开了。时而轻启唇齿笑得灿烂,时而捂着小嘴发出惊呼,声音像风铃般悦耳。
她不化妆的脸白里透红,嘴唇也是天然的淡红。尤其是她的眼睛,水灵灵的会说话。面对妩媚诱人的彭侨,宝山的心里有股冲动。宝山想入非非的样子,让彭侨察觉到他的心思。她嘟着嘴巴,用右手食指的指肚,浅浅的按一下宝山的额头,“瞎想什么呢?”她的声音,好象林间的鸟鸣,沁入宝山的心脾。宝山神色尴尬,他凑到彭侨的脖颈处,夸张地吸着气说:“你好香啊。”
“你就贫吧!”彭侨的脸颊升起了红晕,她对宝山说:“我们走走吧!”两人走在宁静的石板路上,偶尔碰到三两个游客,也是悠闲地漫步。
绿树浓荫,山花浪漫,羊肠小道蜿蜒向上。龙形山有个半山亭,是一处天然的观景台。在这里可以感受清风拂面,幽静凉爽;可以远观云清有名的神女雪峰;还有整个云清古城,都尽收眼底。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宝山的心绪无比的宁静。在这个山水相依的神奇之地,每天发生着无数的故事,无数的人在其中起起落落。宝山觉得自己也是梦幻中的一员,与彭侨的遇见,也是自己心中对美好情结的向往。
夕阳染红了漫天的云霞,洒在彭侨身上,光彩照人。“好一个温婉的女孩。”宝山在心底赞叹。“来到云清的人,都会去酒吧。”彭侨浅笑盈盈地问他:“你想不想去体验浪漫的情调?”
听着她温润如玉的声音,宝山欣然答应:“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这时,彭侨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宝山见了,问她:“怎么不走了?”
“我要你请我。”彭侨说话的时候,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是男生,我要你买单。”她扬着脸,神态很迷人,语调很温柔。
宝山凝望着她,点头答应:“好的,我来买单。”
彭侨兴奋地走在前面,头发在背后甩动,口里发出清脆的笑声,给人的感觉很纯真,是个阳光女孩。宝山快走几步,和彭侨并肩走向酒吧街。此时,这里已经灯光迷离,人流熙熙。
古城夜艳酒吧,彭侨带着宝山走了进去。楼梯、护栏都用木材打造,古色古香的。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二楼靠近窗户的桌子。在这里,喝酒之余,还可以看到三岔口的篝火,还有满街的人头攒动,满眼的灯红酒绿。清丽的彭侨,招惹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宝山靠着窗户坐下,彭侨赶忙坐到桌子对面。她这种害羞的心理,宝山觉得很舒服。宝山轻声对她说:“你长得太漂亮,他们都盯着你不放。”宝山的话里面,既带有暧昧,又饱含醋意。
“你吃醋啊?”彭侨打趣他,双手托着腮,开心地笑着。
宝山辩解的说: “去,我吃什么醋?我是担心你。”
听他这么说,彭侨用娇媚的语气问他:“你是关心我,还是笑话我。”
“我当然是关心你。”宝山的身子前倾,好像对她耳语一般。
彭侨凑近宝山的面孔,看着他的眼睛说:“跟你泡吧,我很开心。”面对面的对视,她眼睛里闪现出来的娇媚,让人情不自禁的有幻想。望着笑靥如花的彭侨,宝山问她: “我天天都让你开心,你想吗?”在彭侨的眼里,他的眼睛充满着笑意。
“你就没安好心。”彭侨的话语娇俏:“那可要看你的表现哟。”还没有喝酒,彭侨的脸上,已经升起一片红云。“我会让你满意的。”宝山郑重其事地说。
服务生让宝山点单,宝山的目光在点餐单上游移,上面的价格,都是几百元甚至几千元。宝山对服务生说:“这里的价格,比我们广州还高。”
服务生解释说:“酒吧的红酒两千、三千很正常。还有拉菲八千多,但是点单的人很少。”说完之后,他看着宝山的脸色没有异样,然后又看了彭侨一眼。他在心里想,如果所有的男士身边,都没有美女,价格会有这么高吗?
看到宝山嫌贵,没有点单的意思,服务生接着说:“红酒你觉得贵,啤酒的价位低些,一打才600元。”服务生见多识广,深知在女人面前,男人都不会自贬身价。此刻,他就是以退为进,让宝山主动的点红酒。
他们的对话,让彭侨的神情略有失望。彭侨心里想着,啤酒的提成没多少钱,一打啤酒还抵不上一杯红酒。她正想说点什么,保山对服务生说:“女生喝啤酒不好,影响身材。喝点红酒吧,你说呢?”他转头对彭侨说。
彭侨见宝山问她,心里一阵惊喜,连忙点头。宝山把酒水单递给她,大方的说:“你来点,今天晚上听你的安排。”彭侨笑了,一脸的妩媚。她对宝山说:“先来个今夜不回家吧?”
宝山高兴地说:“好。我和你一醉方休。”他不知道的是,“一醉方休”和“今夜不回家”一样,也是红酒的一个套餐。
才几分钟,服务生端着托盘,送来了套餐:“请慢用。”彭侨的面前是两杯鸡尾酒、两个水果拼盘。宝山的面前摆着两盘干果,一盘柴火烤的牦牛肉,一盏装着红酒的玻璃分酒器。看着桌子上满满的东西,宝山说:“这个套餐还不错,物有所值。”
服务生对宝山说:“请先生买单。今夜不回家880,一醉方休1320,一共2200元。”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收两个套餐的钱?”宝山不解的问道。这话说得彭侨扑哧一乐,笑得腰都弯了,好久才缓过气来。宝山看一眼彭侨递给他的点餐单,自嘲的笑了起来。随后,他让服务生拿来POS机刷卡。
彭侨笑吟吟地注视宝山,从自己面前端了一杯鸡尾酒,送到他的手上。她柔声的说:“很高兴认识你,干杯。”两个酒杯轻轻地一碰,就倒进了喉咙。宝山回应她:“干杯。”彭侨把握分酒器,将斟满的酒杯递给他,两人又干杯。很快,分酒器里面的酒,就被他们瓜分了。
彭侨靠着椅背,浅浅的抿了一口,视线悄悄地落在宝山身上。这个从广州来的男生,比自己大五岁,比自己高十公分,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五官的线条分明。一天接触下来,宝山给她的印象不错,待人很诚实。自己陪人喝酒赚钱,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话……
呸!她啐了自己一口。他在广州大都市,自己在云清的小山村,生活在两个世界。今晚喝酒之后,说不定今生今世都不会相见。想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不是徒增烦恼吗?虽然否定了这个想法,但是她心底的声音却告诉她:“你的眼光不错!他能带给你幸福、带给你快乐。”彭侨觉得自己心热脸红,幸好喝了酒,宝山没有发现。
接下来添加的几个套餐,酒的分量少,两个人都是酒到杯干。随后,宝山点了整瓶的红酒,两个人都放慢了速度。宝山说:“你不错,喝酒爽快。”
彭侨斜睨他一眼,眼睛里充满的笑意,宛如一汪春水似地淌开: “酒逢知己,我不能扫你的兴。”她把杯中酒喝完,看到宝山的酒没有动,她就抓着酒瓶给自己斟酒。在宝山面前,她一点也不生分。彭侨的吃相很雅致,夹了一片水果,小口轻轻一张一抿,水果就在口中轻轻咀嚼。她优雅的姿态,让宝山看呆了。
彭侨弯弯的秀眉下,眼里蕴含似水柔情,披散的头发半遮半掩着脸颊。宝山的目光,让彭侨的脸庞发烧。她娇羞的笑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从果盘里拈出一粒话梅。她身体前倾,翘着兰花指,将话梅递送到宝山的嘴边。彭侨身上沁出的少女幽香,扣动着宝山的心弦。他将话梅连同彭侨柔润温软的手指,一起在嘴里吮吸。
彭侨的脸红扑扑的,好像娇艳的玫瑰。“讨厌。”从他的嘴里抽出手指,她用满眼的秋波白了他一眼。这一声的轻嗔,这一眼的风情,将两人的关系贴得更近了。宝山讪笑一下,给彭侨添满酒,举杯说:“来,我们再干一杯。”
“嗯,干杯!”彭侨应和他,酒杯传出清脆的碰击声。宝山朝她招招手,笑道:“彭侨,你坐这边来,让你占占我的便宜。”
“我可不想让你占便宜。”彭侨娇嗔道,开心地绕到宝山身边坐下。“你可不能欺负我。”她的话才说完,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心里的念头,感觉到脸颊热得烫人。
椅子挨在一起,两人的身体也挨在一起。宝山灼热的目光,让彭侨手足无措,和她的纯洁质朴相映成趣。宝山笑眯眯地问她:“你是不是有心事?”
彭侨的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宝山看破了她的心思。“没有。”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又一次和宝山干了杯。饮下酒液,她灵巧的舌尖不住的舔着嘴唇。宝山痴迷的望着她,人中处的唇珠格外娇媚。彭侨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说:“宝山,有什么好看的嘛?”
彭侨波光盈盈的眼睛,羞红的小脸,醉人的声音,都让宝山心旌神摇。他看着彭侨的眼睛说: “彭侨,你的嘴唇,好迷人。”彭侨终于明白宝山笑容的意思,脸上一阵滚烫。
“宝山,你醉了!”彭侨错愕的表情带着少女的娇羞,宝山眼中的情义让她难以抵挡。
“不……我没有喝醉……你已经长在了我的心里。”看着彭侨羞涩粉红的脸,宝山情不自禁地在她腮上亲了一口。 “你,你欺负人!”
彭侨委屈地说,她的神态,反而更诱人了。彭侨的脸朝着窗外,躲避着宝山的侵袭。宝山不想让气氛尴尬,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明天带你去景点,你想去哪里?”
彭侨的脸瞬间多云转晴,一脸的阳光灿烂。“真的吗?”她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问他:“你又在逗我吧?”宝山说:“真的,我想和你一起去。”
彭侨乖得像个小女孩,她拍着手说:“好啊!好啊!我想去骑马,明天一定要过把瘾。”彭侨吐了一下舌头,露出了调皮的天性。“不过,我有个条件!”说完,彭侨嘟着红润的嘴唇,眼神瞄一下宝山,微微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彭侨就是一块未经世事打磨的璞玉,她不失童真的性情,让宝山怜爱。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心机,看不到欺骗,也看不到非分的欲望。宝山看到的只有真实,浑然天成的真实。他笑着问她:“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彭侨狡黠地说:“就是……就是……不许你笑话我!”她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很好看。宝山被她逗乐了,乐呵呵地笑起来。彭侨连忙嚷道:“不准你笑。”
她搂着宝山的胳膊摇晃,满脸绯红,有如绚丽的晚霞。彭侨的温存、娇憨的神态,让宝山的心房一阵颤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温馨的画面:
宽广的原野,宝山轻松地牵着滇马,彭侨兴致勃勃地坐在马背上。她银铃似的笑声,扩散在蓝天白云之下,萦绕在宝山的心头。在一处浅浅的草地上,宝山拉着彭侨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彭侨的身子失去平衡,宝山赶紧扶住她。
彭侨右手撑着宝山的肩膀,吐着舌头,撒娇地说: “你吓我一跳,把心都蹦了出来。”她娇嗔地看着宝山,左手轻拍胸口。虽然害怕,但从未经历过的兴奋,让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趁着宝山不注意,彭侨在他的前额上,温柔的吻一下。她抻直了腰身,语音娇羞地说:“牵马好辛苦,奖励你。”纯洁的笑容,浮现她的脸上。彭侨的纯真笑脸,还有她温柔的印记,越发勾起宝山的情怀。他希望守护这抹笑容,这份纯真,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哎呀,真是扫兴。”见宝山没理她,彭侨摇着他的胳膊,连声喊他:“宝山……宝山!你在做什么?”
“怎麽了?”宝山发觉自己的失态,假装咳嗽了一声。彭侨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格外清晰:“你不想去骑马?”
宝山这才收回心神,开口说:“去。我明天给你牵马。”接着,他补充说:“我做你的马夫,保证你让你尽兴。”
彭侨满脸欢喜,故意抿着嘴巴说:“你就会哄我。”她笑着举杯说:“来,我敬你一杯。”平时喝酒,宝山不会这么又急又快。此刻,面对彭侨的酒量,宝山当然不甘自弱,好像喝凉白开一样,把酒全部倒进了口里。
他们不停的干杯,果盘和熟食吃得很少。每次举杯,两人的目光都会交集。每次碰杯,便会将满杯的酒灌入喉咙。他们忘记了一切,沉浸在欢愉的情境里面。
她冲宝山微笑着说:“我从小就跟着爸爸喝酒,都没有喝今天这么多。”彭侨的话,就是对宝山最好的奖励。举着酒杯,他对她说:“只要你高兴,我天天陪着你。”宝山发现自己很喜欢与彭侨目光交接。她属于那种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好看、都养眼的女孩,他发现自己心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宝山,我还要。”彭侨娇声地说。她的眼波妩媚得像要滴出水来,脸颊越发红润,就连精巧的鼻头,也显得异常性感。宝山招呼服务生:“再来一瓶阿纳石榴干红。” 启开瓶塞的红酒送上来,宝山又刷卡2600元。
“干杯!”他们陶醉在清脆的碰杯声中,彭侨的秀发,贴着弧线柔媚的脖颈,顺顺爽爽地滑向肩胛,在灯光下泛着黑亮的光泽。吹弹可破的脸庞,红得象染了胭脂。眼睛里的春水秋波,荡漾着深不见底的柔情蜜意。
宝山心里的那颗种子,快速地破土而出。他凑到彭侨的耳畔,对着她的耳孔吹了口气。敏感的彭侨扭动身子,躲避着那种让她飘飘然的感觉。宝山那迷醉的笑容,盈满了彭侨的眼睛。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嗔道:“你好坏哟,讨厌!”
“彭侨,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宝山率真的情话和灼热的眼神,彭侨抵挡不住。她布满红晕的脸上,仿佛接通了电流,瞬间滚滚烫烫。彭侨避开他的眼睛,嗔怪的说:“都喝醉了,还满脑子的歪念头。”
宝山轻笑一声,把彭侨拉向自己,她的上半身便贴在他的怀里。“彭侨,你太美了。”说完,他用手指托住彭侨的下巴,让她的脸与自己相对。
“哎呀,不行不行的哟!”不等她惊慌的话说完,宝山捧住她清纯的脸,将嘴巴贴到她湿润的香唇上,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樱桃小嘴。彭侨气息急促,无力地任凭宝山的舌头肆意地掠取。
彭侨不敢相信,宝山会这么大胆。她瞪大了湿润的眼睛,吃惊地看着他压迫自己,感受他火热的情感。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着她,第一次被男人亲吻,一股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她的处子之身,让她眩晕。
呼吸不畅的彭侨,觉得自己即将沦陷,她希望挣脱这个漩涡。可是身体的绵软,让她使不上半点劲。突然,宝山松开了她。惊醒过来的彭侨满脸羞涩,眼眶含泪。挣扎着脱离宝山的怀抱后,她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羞恼地娇喝:“你就会欺负我,还说要对我好呢!”
宝山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告诉她:“我很爱你,我会让你过得开心。你要相信我。”他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平静了她的情绪,她拭去自己眼角的泪花。
脸色依然绯红的彭侨,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她第一次体验男人的温暖,他的肩膀是自己的依靠。但是,非亲非故的宝山,让她不敢轻易相信。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满脑子全是你的影子!”宝山又说。
“你,你别这么说。”宝山充满激情的话,彭侨不知道怎么应对。刚才还是明亮的眼睛迷惘了,她小声地说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是真心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宝山露出慧黠的笑容,用言语逗弄她:“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呸,谁喜欢你了,你乱说。“她娇羞着呵斥一声,话音才落,彭侨突然觉得口气太冲,有些过份。其实,她的心里并不排斥宝山。她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羞怯的对宝山说:“谁叫你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说完,她红着脸站起,脱离他的臂弯,乖巧地双手将酒杯端到他的手上。宝山呵呵地笑着,心想:这件事不能强求,要慢慢来。
“你离开云清还会去哪里?直接回广州吗?”彭侨侧过了身,拉了一下宝山的衣袖,轻声问道。
“本来还想去其他的地方,碰到了你,不想去了。多几天和你在一起,然后回广州。”宝山对她说。
彭侨伤感地说:“那我们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彭侨的胳膊不自知的挽着宝山的手臂,传来的阵阵温软,让宝山的心跳有些加速。“不,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宝山坚定地说,否定了彭侨的想法。
彭侨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宝山的脑门,轻轻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这种情人似的亲昵,让宝山浑身上下都舒坦。“我一定会来云清找你。”宝山笑道,“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的,是好朋友!”彭侨惊讶之后,也笑了,她重复着宝山的话。
“要不,你随我回广州?”宝山望着彭侨说,目光清澈,充满着对她的爱怜。
“你想得美。”彭侨说完,朝宝山会意的、甜美的笑一笑。这千娇百媚的一笑,让宝山痴呆。
“我是真心的,你怎么想。”宝山轻快地说道。宝山澄澈的目光,充满了真挚,让她无法不动容。彭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滋生了些许希望。但是,两人之间悬殊的条件,迫使她放弃了心里的企盼。她的嗓音轻婉细绵:“我不知道。”看着失望的宝山,彭侨说:“我再陪你喝点酒,好吗?”
我在这里等你,这是彭侨点的最后一个套餐。天雷地火,是给宝山要的。听到套餐的暧昧,宝山的心思浮动。足足半斤的俄罗斯烈酒伏特加送上来,宝山总算认识了天雷地火。
宝山面有难色,他的酒量已经到了极限,这份伏特加,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彭侨将伏特加分给自己一半,体贴地问他:“宝山,你还行吗?”彭侨关心的话语,让宝山感动。但是,男人怎么能够在女人面前说“不行”?宝山镇定的说:“没事,我能喝。你的红酒分我一半。”
彭侨的眼神饱含忧郁,她说:“宝山,我们慢点喝。”宝山的手肘支撑在桌子上,与刚才激情的他判若两人。 “宝山,你没事吧?是不是喝醉了。”彭侨焦急的问他,发自心底的关切溢于言表。
彭侨叫了他好几声,宝山才回过神来,听着彭侨的声音,还是那么悠雅,那么清脆。他强行睁开眼睛,身子靠在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是喝醉了,只是有点头晕,过一会就好了。”
“要不,我们别喝了。”彭侨的话,让宝山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关心,觉得醉了也值得。他凝视着彭侨,目光舍不得移开。喝下最后一杯天雷地火,宝山就顶不住了,酒杯横着滚在桌面。
宝山站立不稳,怕他跌倒,赶紧扶住他。这里到客栈还有几百米,宝山自己肯定回不去。彭侨心里想道,宝山是为了自己喝醉的,只有亲自送他,才是表明自己心迹的唯一办法。哪怕今生今世再不相见,也不能让宝山认为自己是个坏女孩。彭侨谢绝了酒吧服务生的帮忙,吃力地搀扶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外面明月升起,清辉似水。宝山觉得口鼻中满是彭侨的清香,他的右臂挤压在她的胸前,更是软绵柔和。
“彭侨……我的彭侨!”听到宝山的呓语,彭侨心里明白,哪怕喝醉了,他的心里还在想着她。她有些感动,这个给自己带来异样感觉的男人,缭乱了她的思绪。但是想到两个人的距离,彭侨又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使劲平衡着两个人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坚持把他送回月亮客栈。
在梦中,宝山继续享受彭侨的柔软。他们激情拥抱,彭侨的神色时而羞涩、时而期盼。她滑嫩细腻的肌肤,就像名贵的瓷器。宝山温柔地亲吻她,直到她的身体滚烫火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宝山宿醉醒来,窗外已是阳光灿烂。太阳的光泽,挤开窗帘的缝隙,把阴凉了一个晚上的房间,注入了热量。昨夜喝的酩酊大醉,头还有些疼。毫无顾忌的阳光直射宝山的眼睑,仿佛彭侨用温热的嘴唇在唤醒他。在无尽的温柔中,睁开朦胧的眼睛,没有看见彭侨的身影。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柔情蜜意,难不成是一场春梦?!
打开手机,准备问候彭侨,顺便感谢她昨晚上的辛苦。一个小女子,把他从酒吧送回来,真是难得。屏幕上有短信提示,他想着是不是彭侨发过来的?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一边在心里赞美她,一边阅读短信。
昨天晚上喝酒,竟然花了3万元还出头,宝山觉得不可思议。他摇了摇还有些痛楚的脑袋,给彭侨打电话。电话关机,可能是还没起床吧,他想。昨晚上自己喝多了,彭侨喝得更多,肯定也醉了。
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他的生活节奏一下子就变慢了。慢慢的起床,慢慢的洗漱,慢慢的吃过早餐,然后慢慢的走向隔壁。花海客栈,彭侨就住在那里。
花海客栈的老板娘,看到投宿的客人上门,笑容满面的迎着他:“小哥,我们家的条件不错,住在这里,你不会觉得吃亏。”
“大姐,我住在月光客栈。我来找个人。”宝山打开手机,里面有彭侨的相片,是他昨天和彭侨嬉戏的时候拍的。
老板娘仔细的看了相片,对宝山说:“没见过,她不住在这里。”听了老板娘的话,宝山的笑容立马石化。宝山的表情,勾起老板娘的好奇心。得知宝山在酒吧花了3万元,她好心的告诉他,可能遇上酒托了。
在云清,许多年轻的女子,用出众的相貌为诱饵,诱骗单身男人去酒吧消费。一瓶几十元的红酒,可以卖到上千元。不少贪恋美色的男人,都落入了圈套。
知道了酒托的真相,宝山沮丧的走了出来,他蹙着眉头,暗道彭侨就算是酒托,也不会是这样的德行,昨天晚上独自送自己回来,就是明证。她昨晚还和自己笑语盈盈,今晨就不知所踪。彭侨让他变成了老板娘口中的“冤大头”,宝山也只能苦笑。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下来的都是陷阱。同样,天上也不会掉美女,出现在你面前的都是居心叵测。可笑自己轻易地上了当,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他不甘心,从古城入口处的大风车,一直找到酒吧街的尽头,就连三岔口也没放过。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客栈。柳树下,早已物是人非。宝山失望地回到房间,用清冽冰凉的泉水洗了脸,驱散了身体的燥热。躺在床上,想起长得清水芙蓉般的彭侨,竟然是个酒托,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宝山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觉得应该找到彭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宝山估摸,古城夜艳酒吧的贺老板,应该知道彭侨在哪里。
宝山去酒吧,贺老板正在清点账目。他无奈地对宝山说:“云清的酒吧,有女孩子陪你喝酒,肯定是要点单子消费的。像你这样的客人,一般都不会拒绝。你想想,人家又不认识你,能无缘无故陪你喝酒吗?”
贺先生口里发着牢骚,心里却在腹诽宝山,彭侨又没有强制你,你自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才刷的卡。当时不知道克制,事后承受不起损失了,就来找我们酒吧的麻烦。
宝山问他:“彭侨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贺先生矢口否认:“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那她怎么直接来你的酒吧,而不去别家?”宝山反问他。
“来酒吧喝酒的女孩,都是南来北往的,谁认识。”贺先生替自己辩解。
宝山耐着性子对他说:“实话实说,我找彭侨不是想对她不利。我对她有好感,我要追求她,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贺先生哪里会相信他,怎么说都是那句话:“我真的不认识她。”
“如果你不说出彭侨的下落,我就去投诉你。”宝山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板着面孔说。
贺老板不为所动,他对宝山说:“随你的便。”
“哇,原来他就是宝山啊,挺年轻的,还有点帅。”宝山听到一声低呼,侧脸望过去,有几个女孩坐在卡座上,他们在议论他。宝山不知道,他和彭侨的故事,已经变成了传奇。宝山干咳了一声,被女人这么夸赞,有点不好意思。
“你说这个彭侨,刀子下得有点狠,在一个人身上宰了三万,相当于我们六七个客人了。”说话的人模样不错,大大的眼睛里面,找不到半点纯真。
另外一个身材娇小,面容秀气的吧女说:“我们做的都是短平快,带一个客人,消费三五千,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听说这个彭侨,可是从下午聊天到晚上喝酒,一直都陪着这个宝山,时间可长了,八个小时都不止。推算起来,三万也不算多。”
她旁边一个长得水灵的说:“半个小时喝三五千,对于男人来说,还是能够承受的。但是要一个人独自消费三万元,很难做到的。你想一下,如果你被人连哄带骗,荷包里的钱不见了,连这个人的影子也摸不着了,你会不会甘心?”
接过她的话题,一个身材匀称的吧女说:“这个宝山说要去投诉,搞不好整个古城的酒吧都会整顿,我们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不过整顿也是一阵风,吹过了,也就没事了。反正客人还会源源不断的来,生意还是有得做的。”
她对面留着短发的女孩说:“其实,这个宝山对彭侨很大方。三万块,有几个男人舍得花?他现在投诉,主要是找不到彭侨。”她叹口气,接着说:“彭侨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宝山如果是真心的,彭侨跟着他也不错。”她瞄了一眼宝山,说出自己的推测:“他这个样子,分明是坠入了彭侨带给他的爱情漩涡。”在她们的叽叽喳喳中,宝山离开酒吧。
“酒吧和酒托配合,让价格贵得离谱。”宝山在工商局诉说事情的原委:“如果没有酒托,一个晚上我会喝掉三万元的酒吗?”
古城工商局的工作人员接待了宝山,他抽一口烟说:“在云清,你能够碰上那样美丽的女孩子,说明你有眼光。在酒吧,别人是一掷千金,而你一掷万金,说明你有魄力。”他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接着说:“你虽然是从大地方来的,但你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大老板。作为普通人,三万块钱的酒,你怎么喝得下去?”香烟在他的手指间夹着,冒出淡蓝色的烟雾,在宝山的眼中袅袅的飘散。
宝山从没被人这么数落过,他心里很窝火。为了让工商局处罚贺老板,逼迫他说出彭侨的下落,宝山可以说是忍气吞声。此时宝山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是一个普通的人。这3万块钱,是我的辛苦钱。希望工商局为我做主,追回损失。”
“你说的事情,我们先了解情况之后,才能给你答复。”他对宝山说:“你应该去找消协投诉,效果会好一些。”他说这话的时候,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目光不再与宝山相交。宝山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尽管心里十分不满,宝山也无可奈何,只得走了出去。
几天后,宝山陪着消协的人,再次来到酒吧。贺先生也是有苦难言,按照行规,吧女与酒吧三一分账。比如昨天,有两个女孩带来六个游客,消费一万元。过后,两人拿走了七千五百元。
说实在的,酒托的生意为什么能够成功,主要就是一锤子买卖。游客身在外地,明知吃亏上当,一般都是忍气吞声,最多就是去主管部门投诉一下。但是,他们都没有真凭实据。因为酒吧不开发票,也不会给客人开收据。
像宝山这样赖在云清不走的外地人,真的没见过。宝山消费的三万元,彭侨当天晚上就拿走了二万二千多,贺先生只留下八千元。扣抵成本后,利润才三千元。
消协要他退还宝山三千元,另外补偿三千元,共计六千元。相比停业整顿的处罚,贺先生咬咬牙,把钱交了出来。贺先生觉得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而宝山却认为太少。这个数目不足以让贺先生心疼,不足以让他透露彭侨的信息。
处罚之后,宝山找到贺先生,真心实意地说:“只要你告诉我彭侨的下落,这六千元钱,我如数退还给你。”
贺先生还是不松口:“宝山,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不认识她。”
彭侨就这样失联了,宝山感觉自己失恋了!是的,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别人说彭侨是酒托,但宝山心里对她没有怨恨,反而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想起来,有甜蜜、也有苦涩,有失落、也有希冀。
彭侨和自己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恋人,根本不像那些唯利是图的酒托。宝山认为,彭侨这么做,一定有她迫不得已的理由。说不定那一天,她又来云清了。宝山心里放不下她,决定留在云清,守着自己的梦想。
宝山滞留在云清,穿行在古城的各个角落。他体会小巷深处的情歌,品尝寒夜广场的小吃,观赏蜿蜒小溪的水草如丝。每一处,宝山都希望出现奇迹,让梦想变成现实。
寂寞的时候,他就回味与彭侨相处的时间。那分分秒秒就像电影的分镜头,在自动的回放。彭侨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宝山的脑海,那匀称的身段,温文的谈吐,迷人的气质。尤其是她望着他的时候,她晶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映衬着脸上甜美的笑容,更是使他迷恋。每次想到彭侨,宝山都沉浸在与彭侨相处的情境。在彭侨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思念一个人,会如此的刻骨铭心。
思念有用吗?宝山经常这样问自己。尤其是这种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但彭侨已经在他心底深处扎根,无法移除,更加无法遗忘。彭侨的出现与离开,对于宝山而言,是她给了他爱情的希望,又马上让他失望。她为什么会一夕之间消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宝山觉得,暂时搞不清楚的事就不要去多想,时机一到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如果一味地追究事情的真相,只会让彭侨远远地躲着宝山。她会觉得无地自容,她还会担心被宝山看不起。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与宝山相见。只有解除她心里的顾忌,宝山对她的一切想念,才会有着落。从彭侨出现到消失,宝山的情感经历了涅槃。碰到让自己心动的彭侨,很不容易,就是千难万难也要找到她。
宝山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生活的残酷,会剥夺彭侨的优雅。如果拖得太久,等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宝山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自己遇到了她,并且认定了她,就一定要找到她。找到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宝山在心里计划着,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给她安全感,让她有依靠,做一个值得她爱的男人。想通了这个问题,宝山有了新的计划。他决定在云清开一家客栈,让彭侨做老板娘。
宝山反思自己,前段寻找彭侨的举动是盲目的,就像瞎子摸象。现在这个方案,应该会打动贺老板,他肯定会说出彭侨的下落。宝山的真诚,感动了贺老板。他告诉宝山,彭侨是他的表妹。终于听到了彭侨的消息,宝山的脸上现出激动的神色。
“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彭侨陪你喝过酒,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贺老板非常郑重地询问宝山。
宝山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她。在我的心里,彭侨是个好女孩。你放心,她想怎么过日子,我都会满足她。”宝山的话,贺老板很满意。他对宝山说:
“彭侨在贫瘠落后的山里长大,她是山里的凤凰,大山给了她天然的漂亮和纯洁。她靠着贷款读的大学,马上就毕业了,但她的贷款已经超过了五万元。对于彭侨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她陪你喝酒赚钱,是第一次。不是为了还贷款,是为了她的弟弟定亲的聘礼。大山里不仅贫穷,而且愚昧。男孩子定亲给女方的聘礼,来自他的姐夫或妹夫家的聘礼。彭侨虽然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嫁了,但是她必须帮她弟弟凑够行聘的礼金。
“来到云清,彭侨不愿意平白向表哥也就是我伸手。于是,你成为她陪酒的第一个顾客。她看出了你对她的情义,她的心里也有你。同时,她也深深地知道你们之间的鸿沟。为了逃避你,当晚,她就让我就送她离开了。”
贺老板的话,让宝山一阵唏嘘,没想到彭侨的生活经历这么艰难曲折。他在心里说:“彭侨,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只要你肯来到我身边,你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你知道吗?”
他对贺老板说:“请你转告彭侨,她的贷款和她弟弟的聘礼,我给她解决。”宝山盯着贺老板的眼睛,诚恳地说道:“我必须马上见到她。”
宝山的话,贺老板一点都不吃惊。为了心仪的女人,男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作为彭侨的表哥,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他心里最看重的便是彭侨。现在,宝山这么看重她,是她的福气。
“好的,我开车,连夜陪你去。”贺老板连声对宝山说道。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所有误会都烟消云散。“其实,你的事情彭侨都知道,是我告诉她的。你对她如此铭心刻骨,她心里对你也是深情不移。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非常开心。”贺老板敞开心扉,对宝山说。
车轮滚滚,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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