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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皮肤白皙五官不怎么立体但搭配在一起就是让人感觉有那么一股纯纯又不失女人味的吸引力,这便是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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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2月19日妈妈出生在内蒙古察哈尔右翼中期干沟子村,妈妈有三个哥哥,她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尽管那个年代大家都穷,但作为最小妹妹的她被父母和三个哥哥的爱宠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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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妈妈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女孩,姥姥姥爷给妈妈介绍了婆家。尽管那个年代都是父母媒妁之言,但妈妈与生俱来的大胆和自主任性还是把第一个婆家给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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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妈妈嫁给了上面相片里的爸爸,爸爸也是那个年代里的帅哥,瘦高,老实,又脾气极好,对妈妈好,对妈妈家人也很好,妈妈继续享受着来自家人和爱人的溺爱。在妈妈20岁那年,有了我,22岁那年生下了弟弟,爸爸一直宠爱着妈妈,家里的家务全是爸爸一个人承担,舍不得让妈妈有一丝劳累,干完家务还要照顾我和弟弟,家里的经济却也是不错的人家,就这样,幸福继续着……
记忆中的妈妈5
不幸的是,也许连上天都妒忌妈妈享受的爱,在我三岁那年,爸爸车祸离世,肇事者是我大舅的小舅子,娘家这边大舅和大妗不停的祈求,婆家却以为是妈妈和娘家一起害死了爸爸,那时陷入绝境的是妈妈,却还要面对指责和祈求,妈妈独子一人承受了所有,为了家人,为了大家都好,妈妈带着三岁的我和一岁的弟弟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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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母子三人开始了流浪生活,后来内蒙古四道沟一个亲戚,给妈妈介绍了一处人家,在后大滩,印象里的那家人家,很穷。稳定好以后,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回到了奶奶家,妈妈告诉婆家,他们的孙子很好,请放心,后来妈妈拉了家里所有的家具到了第二个爸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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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测风云,谁想到一心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妈妈却遇到了一个赌徒和施暴者,赌完钱不爽就回家暴打我们母子三人,印象中我和弟弟永远都被妈妈保护着,护在她怀里或把我们推到墙角,而妈妈每次打的都爬不起身来,甚至于需要一挪一挪的挪到我跟弟弟身边。接下来的日子,总是有四五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来家里要钱,没钱就搬走家里的家具,就这样,家里除了铺盖卷就剩下地上放着的一个大水缸,没过几天,那几个男人又来要钱,妈妈拿不出钱他们就砸烂了家里的水缸,水满地都是,妈妈在泡满了水的地上被他们打的一动不动,遍打还遍说着,拿不出钱就把我们给卖了,过了许久,天已经快黑了,妈妈醒了,本来肤白的妈妈此刻她的脸大部分是黑紫的,身体到处是黑蓝色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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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妈妈一瘸一拐带着我和弟弟在天黑前逃了出来,没过多久天就黑了,我们没有钱,没吃饭,很冷很饿,记得妈妈找了一个墙角,我们母子三人偎依在墙角里,过了许久许久,从未感觉夜会那么的漫长,终于看到了日出,妈妈带着我和弟弟继续一瘸一拐的走着,走啊走啊,终于到了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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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爷是地道的农民,舅舅们成家后就把家里的地给了舅舅们种,舅舅们轮流供养老人,(后来我们的存在导致舅舅们也不愿意赡养老人,)姥爷为了收留我们母子三人,就乞讨为生,那一刻,像刺青一样,刺进了我的脑中,直到现在,每次想念妈妈都会出现姥爷蹒跚的步履提着一个白色已经泛黄的袋子在乞讨。妈妈看到此景又一次带着我跟弟弟开始了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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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到了第三个爸爸家,内蒙古一个叫朱家湾的地方。记忆中的妈妈,总是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家里的桌子都会反光,当时记得左邻右舍,都跑来看妈妈,说妈妈不仅长的好看,还会过日子,把家里收拾的特别干净。但好景不长,妈妈经过前两次的打击有时候会神神道道,有时候还会骂人,但很快就又会和正常人一样,后来第三个爸爸发现了妈妈不对劲,就把我们赶出了家门,身无分文的我们母子三人又恢复了流浪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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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那是一个冬天,内蒙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纷飞的冬季,雪地成了我们的床铺,妈妈带着我和弟弟睡遍了大街的墙角,妈妈脱下身上除了贴身衣物,所有衣服都给我跟弟弟穿上,就这样一直流浪着 ,太多次睡醒都发现自己快要不能活了,冻到呼吸都感觉很吃力,更何况是只穿着单衣的妈妈,我们一直流浪着……终于熬过了冬季,天气慢慢复苏,但途中的各种打击和诸多困难加之我和弟弟太小,妈妈精神失常越来越厉害,犯病的时候,我和弟弟被打的满身是伤,等病过去,妈妈就会抱着我和弟弟痛哭,说再也不打我和弟弟了,妈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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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上了一列开往山西的火车,碰到了人贩子,山西省原平市下申村的何福田。人贩子把我们母子三人卖给了当时同村的一个村民,第四个爸爸,因为妈妈受的刺激有时会胡言,加之人贩子三天两头来挑拨离间,很快我们就被第四个爸爸抛弃,人贩子又把我们贩卖到了邻村的上申村,得了好处的人贩子回家消停了,我们却有了第五个爸爸,妈妈犯病频率也越来越高,犯病她就会胡言,就会骂人,结果我们母子三人开始了被暴打和村里人的歧视以及挨打成了每天的必修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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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七岁,我上了学,放学之后,妈妈被村里人打到满身是伤躺在路上,嘴里吐着血,衣服被撕烂只剩到胸口。一次又一次,妈妈又被打了,留着血留着泪躺在煤渣上奄奄一息,我和弟弟把妈妈抬回家,给妈妈擦洗给妈妈做饭。又一次妈妈被打了,妈妈被砖头打中了头部,依然浑身是伤躺在村里的土路上,那天,又是我放学后的场景,我害怕放学,害怕走回家的那条路,直到现在每次走那条路,我都在寻找着妈妈当时躺过的地方,感触妈妈曾留下的体温。记忆中,我和施暴者说妈妈有病,不要跟病人计较,不要打我的妈妈,但施暴者却挥手给了我人生的第一季耳光,深深的手指印落在当时我稚嫩的脸上,妈妈颤微着试图起来保护我,可是她怎么起都起不来,眼睁睁看着我也被施暴者打,当时的痛你忘记了吗,妈妈,多少次的被暴打你忘记了吗?这样的一次一次又一次,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妈妈被打的动弹不了。妈妈的病越来越厉害,我和弟弟挨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妈妈:
你还记得,弟弟被你用棍子打到屁股差点开花,半个月下不了地吗?
你还记得,弟弟坐着板凳烧柴做饭,你一勺子就把他头上打的鲜血直流吗?
你还记得,人贩子又跑去我家说要给你介绍婆家,你不肯,结果被人贩子打的躺在地上昏迷了吗?
你还记得,弟弟不懂事,把邻居家小鸡当鸭子放水缸里玩,结果小鸡死了,邻居找到我家要打弟弟,你为了保护弟弟被邻居打到躺在垃圾堆奄奄一息一定不动,直到我和弟弟过去扶你回家你都认不出我们。
你还记得你拿菜刀要杀我,我双手顶着菜刀,我的脸上身上全是血,我脸上现在依然有爱的伤疤。
你还记得你握着我的脚踝正要把我扔进井里,继父抱着你僵持了好久好久,那时候我感觉我要死了,太多次的感觉自己已经在死亡的路上,所以我不哭不闹,任由你犯病时的折磨,那时候的我真的想死了,想解脱了,那么小的我就会有那样的想法,身为妈妈的你到底心里要承受多少才可以依然选择活着,你依然活着,只因为你爱我和弟弟,你为了我和弟弟,遭受这所有一切的悲惨,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和弟弟你不都不记得了吗,我不相信。
我给你做饭,你总是说我偷偷把面从窗户给了别人,拿着勺子就在我的头上一阵乱锤打,我做饭好几次种电差点死在你面前,你难道都忘记了吗,太多太多的点点滴滴,太多太多的挨打,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那个时候,虽然妈妈你生病,但你依然还是很漂亮,你没有犯病的时候,我们母女手牵手走在村庄的路上,村里的女人们说我们看着像姐妹,当时你开心坏了,我还背着你走,妈妈:你还记得吗?
那个时候,我们住在山西省原平市大林乡上申村,我们住在果园的房子里,那是两间砖房,一间水泥地一间土地,我们经常在土地的那个房间做饭,有一次刮很大的风,我们的屋子被刮倒的树砸到做饭的房间那个房角,从屋子透过砸到的窟窿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当时我偎依在你的怀里,你安慰我不要害怕,这些你也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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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妈妈还是经常被打加之病情严重,疯走了出去,离开了我和弟弟,那一年,1999年7月22日,农历。那一年是山西原平人赶集的日子,妈妈犯病,说要去赶集,当时我和弟弟都在你的身边,跟在你身后,你用石头打我和弟弟,不让我们跟着你,你沿着村里的土路走着,我和弟弟在果园地里跟着,你走到村里的河边,摇摇晃晃的过河,这时候来了一个偏三轮,你招手就上了偏三轮,任我和弟弟怎么追都看不到妈妈的影子了,所有的发生,所有一切的悲痛,关于你的女儿跟儿子,你都忘记了吗,妈妈,你到底在哪里?
记忆中的妈妈15
多年如一日,我带着弟弟一直坚强的活着,现在你的孩子们已经长大,弟弟已成家立业,而妈妈你还在外流浪,在老师的帮助下,我和老师不停的在妈妈走失的地方每个村庄贴寻人启事和不停的找着,在老师以及很多好心人的帮助下,找了很多条类似妈妈的线索,最后线索追到头结果都是可怜的母亲们,我们也在努力帮助线索上遇到的所有需要帮助的人。而妈妈的线索一直有好心人提供着,可能力有限,加之我们还需要工作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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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请看到文章的好心人,帮我留意。
让妈妈早日回家,期待你们与我联络。
妈妈,薛巧玲。
身份证(152631196502192727)
内蒙口音,今年52岁,患有精神病,犯病时爱骂人。
女儿电话:13810430920.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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