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高街

       这是某市，是生我养我的那个地方吗？应该不是，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我一直把这三个字看成是“高第街”了，“高第”一词也好，寓意好，但也世俗。今天才发现它的牌坊上写的是“第高街”，这我便不知道它要说什么。

       我站在第高街与某一街分叉处，某一街看似很正常，而我却选择走一无所知的第高街。

       第高街的房很矮，很旧，很残，但又有种对世俗的不屑，而又明显可知它其实没有什么本事。那些不知名的黑色物质从墙体中流下来。老化的电线“东拉西扯”。二楼以上很烂。一楼皆为店铺。那些店都很特别。

       有些是卖人体模型。与塑料模特所不同。这些模特都是用四十多岁的真正的妇女的尸体制成。店门 前放着各种植物，高高矮矮，却没有一株是带有一点花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是卖花的。而那些人体模特就放在那些植物中间，皆为站立，统一穿着灰、浅紫色交织的图案，花花碌碌。门前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这个是活的。坐在靠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旁边放着一小茶具。凉风从她的大短裤裤管灌入。轻摇着扇，尸体与她一样面无神情。没有店名。心中叫它“尸店”吧。

        那尸店不远处是一间包子店。各种包子。老板实在热情。笑纹皱得一脸都是，状似弥勒。全副厨师装备。但你吃他的包子之前你绝对不会知道那件事情。

       你跟他说：“师傅，给我两个xx包子。”

       他会很干脆欢快地答你：“好嘞！”

      但他永远不会给你xx包子，他可能会给你ss包子、zz包子，永远不会是xx包子。

      即使无数个人吃过这间包子铺的包子，但永远没有人告诉你这个事实，这个规律。

       包子铺的邻居貌似是茶楼。这茶楼也是不同。茶楼一楼的大厅被从正中间横梁处铡成两半。里面一半黑漆漆一片，有人进有人出，但永远不知里面是什么摆设。面前一半是正常的。处于横梁分界处的人，一个身体被分成两处。有人在大厅处埋单，用的是人民币。收银员每一分都收得精准无误。可就在大厅门口的台阶处、门口处，有散到一地的钱，五十元的、一百元的、一毛的、十元的。路人千万，却没有一个人来捡。

      第高街很短，一下走完了步行街部分。来到与第高街接壤处的有点像乡下的地方。入乡处是断崖，断崖下是两个池塘，一样蓝绿的水。一个小而深，一个大而浅。小而深的池塘漂浮着一只发白的猪的尸体。水是静止的，但猪却在不断翻滚。它双眼紧闭，表情痛苦，就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它要随时醒来。但实际上，它还是死的。另一个大而较浅的池塘，也浮着一个物体，外貌有点像牛。它的头埋在水里，背部显出水面。我望着它，它突然抬头望着我的方向。是牛。但它的体积像霸王龙一样大。它划着短小的四肢。似乎在告诉我它正在嘲笑隔壁池塘那只废物。

      我无视地望了一眼那只牛“霸王龙”。

      抬头看向村后的工业区，那里正冒着烟，地下流着黑水，我正准备前往它。

       ......

       呃......醒了。原来又是梦。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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