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城,沈之然的外公,香港赫赫有名的船王,她和沈之然在一起时经常听他提起,沈之然很崇拜他的外公,从身无分文到建造属于百亿的商业帝国,他的外公只花了30年时间。
那也是成毅的父亲。
成毅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
仔细想来,原来他不在的那些日子是回香港了。怪不得那天在她家门口的他如此狼狈。
来祭奠的人很多,成毅的表情从头到晚都很冷肃。
灵堂正中心黑白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呵,他倒宁愿从未有过这样的父亲。
一旁是方重城的妻女,神情难免有些悲伤,但妆容依旧精致,黑色的丧服也是定制款。
陶欣然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成毅一直在和不同的人交谈。
名曰葬礼,其实是一场大型的商业聚会,出席的人都是商界精英、政府高官,有钱人就连葬礼,都是奔着目的来的。
她突然想到,沈之然一定也会出席这场葬礼。
想到此,她再也坐不住了,成毅一定是故意的。
她想直接离开,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沈之然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欣然,你怎么会在这里?”沈之然的表情先是难以置信而后却又似恍然大悟似的。“你是跟成毅一起来的,对吗?”这一回的语气有怀疑和心痛。
“之然,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吧。”
成毅说得对,这样一直逃避没办法解决问题,沈之然和她需要一场真正的交流。
不知什么时候,成毅来到她的身边,牵起陶欣然的手,仿佛昭示着什么。
“之然,既然来了,先去祭拜外公吧。”成毅语气有些不好。
沈之然却只是盯着陶欣然,“欣然,什么时候有空给我发短信,我都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陶欣然墓的想起5年前那个眼角飞扬,笑容温暖的大男孩,也曾用这样笃定的自信的语气跟她说,“陶欣然,你是喜欢的,我一定会追到你!”
成毅明显感觉到了陶欣然的情绪,同样的无力感再次上涌。
自从上次葬礼后,陶欣然再也没有见到过成毅,香港之行也一直迟迟未有归期。
这倒挺好,免费的假期,她趁这个机会,几乎玩遍了整个香港。
午后,她和沈之然约在酒店楼下的咖啡馆,咖啡馆里的音乐和咖啡的香气总让人有一种心安的错觉,玻璃墙外是嘈杂喧嚣的人群,而在这里,却又一种奇妙的心安,一进门,人们的节奏就会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这样的氛围恰如彼时她的心绪。
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用汤匙缓慢的搅动,没过多久鼻尖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咖啡香气。
就在这个时候,她瞥见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那是沈之然。
她朝他挥了挥手,对方坐定。陶欣然,抬眸,分明还是当初明朗的少年,可是却又分明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服务员很快走过来,礼貌地询问,沈之然随便点了一杯拿铁。
“给他多拿一包糖。”陶欣然补充道。
“原来你还记得。”沈之然的语气略带一些惊喜又有几分感伤。
“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之然,我整整喜欢了你6年。”她把他余下来的青春都用来喜欢了他。
沈之然很想问,那份喜欢还包括现在吗?话到嘴边,却突然没了勇气。
“之然,我们没办法再在一起了。”
横亘在他们之间除了4年的时光,更多的是物是人非和不得已。
有些事情,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明白。这几年沈氏经营每况愈下,沈家迫切地需要寻找一个合作伙伴,达成合作最稳固的方式就是联姻,所以他和林菲菲的婚姻势在必行。
“你们订婚时,我在一旁看着,你也许有几分是故作深情,但是温柔却是真的。”
后来她住院的时候,林大小姐曾来闹过一次,几年未见,出落的更加漂亮,却还是一样的任性。
警告她离沈之然远一些,语气里不是没有底气的,倘若真的无爱,何来自信与宣扬。
“有时候,我真心羡慕林菲菲,想爱便爱,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那么自信。”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有的张扬。
“之然,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
弟弟生病时,我急需你的陪伴,你却不在我身边。
爸爸住院,你也不在。
“你不在的时候,我固执的守着这座城等了你4年,可如今你回来了,却也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无奈又伤感地说出这番话后,陶欣然的眼角湿润。
“然然,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几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可这份喜欢到底少了几分当初的勇敢。
他如今羽翼未丰,没办法弃整个家族不顾,可倘若再等等…
“如果你愿意再等我几年,5年,不不,3年,只要2年,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未来。”
沈之然的语气甚至有几分恳求。
“之然,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
面前这个男人的痛心和无奈,她一一看在眼里,她的心也疼,倘若他还是时光里的那个男孩,而她再年轻几岁,她会等的。
“你喜欢上了成毅,对吗?”
从第一次见面,订婚宴上,她昏倒在地,他看到一向冷静自持地小舅舅竟也会那样焦急。
后来对视时的剑拔弩张,成毅明里暗里地暗示,再到后来,沈家的生意一连遭受打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成毅所为。
可男人的世界里,从来都是胜者王败者寇,他眼下的确没办法和成毅抗衡,这场仗他输了…
未等陶昕然回答,沈之然接着说道。
“成毅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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