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CNN晚间新闻联播，以下是今天的详细新闻报道：今日下午3点50分，一名城东旧出租屋的租户被发现死在了出租屋附近的街巷里。据目击者称，当时该名被害人身中两刀。记者随后医院采访了解，确认被害人已死亡。当地警方表示，案件目前还在调查中，……”
“张天是吧？”李天明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不时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天。
这时的张天似乎没有听到对方的提问，一直低着头不断地摩擦着自己的手。这时李天明才开始认真地观察起张天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看到张天的眼睛。
“你很紧张？”尽管用的是疑问句，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的感觉，可能是和他的职业有关吧，他可当了20年的警察。
“没、没有！”张天慢吞吞地开口道。
“放心，我们只是录一个口供而已，而且你是目击者，还是报案者。我希望你可以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如实地说出来。”
“我、我看到了，就是他们用刀子捅进他的身体里的！”
听到张天的话，李天明猛地盯着他，迫切地问道：“是谁？你认识他们吗？”
这时候的张天突然就不开口了，有点不适地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立刻起身逃离这里。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只有我们把凶手抓住才能保护到你，同时也还赵东一个公道！”
“真的可以保护我吗？我怕自己也被他们用刀子捅死！他们可都是一些流氓，而且，而且还有一个杀人犯的老大！”
听到这里，李天明算是听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了。难道是他们？此时的李天明心里已经明了不少，就差张天把他们的名字说出口，这个案件就可以破了。天杀的，这帮垃圾！垃圾的朋友也还是垃圾！“你认识他们？说出来吧，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就是褚杰的那两个小跟班！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他们和赵东在吵架，不久他们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子，捅进了赵东的身体里，他们还一人插一刀才离开的！我就躲在拐弯的地方。”
终于听到想要的了！“小浩！去拿逮捕令抓人！”
……
“我们又见面了！”李天明冷笑着对审讯室里的褚明辉说。“怎么，老大杀人了，你们也跟着一起杀人？还真是讲义气呢！”
“我们没有杀人！鬼头也没有杀人！”
李天明不慌不忙地听着褚明辉的说辞，脸上挂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笑，还不时地抿着嘴。“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说不定你的那位好兄弟已经招了！”
“我说了，我们真的没有杀人了，我承认是我用刀捅了赵东一刀，可那是因为他活该，居然说鬼头活该当替死鬼！”说完，他还狠狠地一拳打在桌上。
“替死鬼？你确定你没听错？”李天明疑惑地看着褚明辉，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我真的没说谎，你不信可以问一下王家明嘛。而且鬼头跟我们说了，真的不是他杀的王大仁他们一家。你们警察还要抓他，让他死在了监狱里！你们知不知道，是你们害死的他！”褚明辉越说越生气，忘记了对面坐着的是警察，站起来直接挥拳头过去。李天明一下子就把他制服，把他的头紧紧地压在桌子上，“混蛋！他杀的可是一家三口啊，那家人每日都勤勤恳恳地工作生活，你知道吗？他们家的女儿莉莉才七岁，刚上小学二年级！你们这些垃圾，现在却在这里喊冤，那王大仁一家的死就不怨吗？”李天明放开褚明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有没有杀人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
“你们警察说什么证据？证据就是赵东说了鬼头是替死鬼！可是你们却不听！你们所谓的证据其实是指那些你们愿意相信的证据吧？对啊，我们和鬼头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垃圾，从小不读书，到处惹麻烦、打架。但是我们也是一群有原则的垃圾，我们说不上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可是我们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妈的，你们爱信不信！”
“现在的证据就是你们捅了赵东两刀！而且他死了！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还想抵赖？好啊，现在你们可以保持沉默等你们的律师来，可是那把杀人的上一定会有凶手的指纹，等检验结果出来了，你再来说已经迟了！”
“我们没有杀人！我们也不需要律师，那些律师不就是和你们警察是一路的吗？反正我没杀人！”褚明辉异常愤怒地吼叫着。
“小浩，你那边怎么样？王家杰招了吗？”
赵浩摇摇头，“还没，他死口说自己没杀人，也没捅赵东，他还说他们只是太气愤了，所以才拿出刀子吓唬一下赵东，接着在冲突的过程中不小心插了一刀赵东。他们逃跑的时候赵东还没死，只是捂着山口喊救命。”
“只捅了一刀？可是尸体上明明就是两刀。”李天明对此很是疑惑。“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还是说褚明辉和王家杰早就串通好了口供？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啊，况且他们也还是初犯，根本就没有经验，一般人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惊慌失措，而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冷静下来考虑做假口供！”
赵浩也沉思了起来，“难不成是目击者，也就是张天做了假口供？可是这也说不通，为什么张天要做假口供？这件事和他也没什么利益关系。”
“这样吧，小浩，你还是和老王一起查一下张天这个人，他的具体身份和职业，主要调查他和褚明辉、王家杰两人的关系。”李天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正要离开的赵浩开口道：“还有，他和鬼头的关系。”
“队长？”赵浩不是很明白李天明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御景花园B栋1206。
左一看着电视里不断播放着的赵东的案件，又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封信，突然她觉得异常的恐惧，她颤抖着打开那封没署名地信：
举报信
相比您就是那位左记者吧？我看了你的关于褚杰残忍杀害王大仁一家三口的报道，写得真的非常好。您主持的那个节目《真相》也做得很精彩，这是我每天晚上都会看的节目呢！原因之一当然也是因为你长得真的很漂亮的关系啦！本来我是不想伤害您的，可是这次我真的很缺钱花，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我都看见了，他还在我身边经过呢！所以很对不起，你的那些辛勤劳作可能都要变成泡沫了。
你说，鬼头死在了监狱里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想成为杀人犯就明天晚上11点拿10万块来城东娱乐一线303房！
这是三天以前左一收到的举报信，尽管第一眼看的时候自己确实是被吓了一跳，但仅仅是被吓到了而已，并没有相信上所说的‘褚杰不是凶手’这样的狗屁话。而且自己的所有的报道言论都是有根有据的，是依照证据说话的。最后褚杰不是被判死缓了吗？这不就说明了自己并没有凭空说假话吗？自己报道的时候舆论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也只是顺势而为！这就是左一在见到赵东之前心里的想法，直到左一和赵东见了面之后，左一几乎彻底地败下阵来。
“钱呢？”
左一看着这个满身地痞气质的中年男人，心想跟他站在一起真的是掉身价，这样的人简直连空气都玷污了！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我凭什么要给你钱？你可以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凭什么说褚杰不是凶手？”
“因为我看见真正的凶手了！而且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直到褚杰被判刑了，那用来杀人的刀子还不见下落？因为根本不是他杀的！”
“或许是褚杰因为害怕而把证据丢了。褚杰跟王大仁家一直有矛盾，甚至还打过架，这是作案动机；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褚杰遗留下来的项链，这是证据！褚杰被冤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口，现在等到他死了才出来说他是被冤枉的，你说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你说的都没错，确实是这样。可是我不说那是因为我还不确定，我那天晚上只看到他一身黑地匆匆忙忙地从我身边走过。当时我也没多想，况且他跟大仁那家子人也没什么怨，我不是没所想嘛！等到一个月前褚杰死在了监狱里我就猜到按照褚杰的个性按理说也不会杀人啊！于是我就暗中观察，结果还真被我发现了点东西！”说着，赵东还很神秘地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垃圾桶，尽管天很黑，但是照片是闪光拍摄的，垃圾桶里除了一堆垃圾之外还隐约看到有一把刀！“就像你看到的，这就是丢了的凶器！我还有一张更加劲爆的，”赵东凑近左一身边，细声说着“那就是凶手丢凶器的一瞬间！”
此刻的左一还没完全从这些劲爆的信息里挣脱出来，要真是像赵东说的，褚杰是被冤枉的，那么自己不就成了杀死褚杰的凶手之一？！左一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包包，现在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待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窒息！“为什么不报警？”左一故作冷静地问。
“报警？哈哈哈，这可是摇钱树啊！人的良心还真是神奇，既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起来，还可以让像我们这些没什么良知的你们眼里所谓的垃圾般存在着的昆虫发财！算了，不跟你废话，给钱还是不给钱？十万块保住一份高尚的工作和一份荣誉！反正褚杰也死了，翻不翻案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凶手还在！难保他不会继续杀人!”左一不由得怒吼起来。
“可别装作自己是圣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我们这些云云众生！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在案件还没查明的时候就在一边煽风点火，误导舆论！要不是你们这些藏在键盘后面的人在那里高喊‘杀人偿命’，我想褚杰也应该不会死，毕竟他不是凶手不是？”
左一彻底被击溃。
现在，赵东居然死了！凶手到底是谁？左一决定要去警察局，这是她唯一可以赎罪的方法。
“李警官你好，我是CNN的记者，不知道你还记得记得我？”左一开口问道。
李天明心想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当初褚杰案子，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记者在那里瞎捣乱才使得上头想要尽快结案的吗？“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左-记-者。”李天明故意把声音拖慢。
左一怎么可能听不出对方语气里对自己的嫌弃和不耐烦。但是今天她觉得自己有这个必要容忍下去，因为目前还有比生气还要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对不起，李警官，我今天来只是想说一个事情。”说完她就颤抖着在自己的包包里拿出那封举报信，在李天明的疑惑眼神中递了过去。“这个是三天之前赵东寄给我的。”
李天明一把抢过那封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看完之后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但维持的时间不是很长。“你，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封信？”不知道是不是左一的错觉，她竟然在李天明的语气中听出了意思震惊和内疚。
“他想以此为筹码勒索我！”左一把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地讲了一遍。
“你觉得他当时有撒谎的嫌疑吗？”
“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他只是想要捞钱所以才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可是后来他给我看了一张照片，”左一捂着自己的脸，似乎好有点不想面对这个事实。“那张照片是拍的一个垃圾桶，在垃圾堆里还有一把刀。赵东说那就是杀死王大仁一家的凶器，直到褚杰被判刑了还没找到下落的凶器！”说到这里，左一一下子抬起头来，“还有，他说他还有拍到是谁正在扔凶器的照片。”
“如果真有这样的一张照片存在，那说明我们所有人都错了，褚杰或许真的是无辜的！”
“可是，可是他已经死了！要是凶手真的不是他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杀死褚杰的凶手！”左一有点惊慌失措地说着。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凶手。”
“各位，现在屏幕上面看到的是发生在2017年5月10号晚上十一点半城东旧出租屋A栋301王大仁一家被杀害的案件的所有一些图片和证据。”
“队长，这个案件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为什么还要拿出来？难道这次的赵东被杀的案件和这个案件有关联吗？”张建国疑惑地说着。坐在旁边的赵磊也提出同样的疑问。
李天明看着在座的每一位同仁，“我们要重新切查此案！”李天明此话一出，果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是队长，这个案件的罪犯都已经抓到了，而且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为什么还要重新翻案。”程云是队里唯一的一个女警官，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
李天明并没有开口解释，他不慌不忙地拿出那封举报信，放在投影仪下，这下子全部人都惊呆了。还有这样一封信存在！
“现在我们需要整理一下这个案件里面的所有的线索。这个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被害人一家是在隔天早上，也就是5月11号被发现死在了家里。第一发现人是王大仁家店铺的帮佣阿霞，早上因为超过了10点钟还没见到老板来店铺里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于是就上门找人，结果就发现被害人一家的尸体。根据实尸检报告和现场的勘察分析。被害人一家应该在5月10号晚上11点半左右遇害死亡，凶器是一把平时用的水果刀。嫌疑人褚杰是住在被害人一家旁边的302号房，是附近一家酒吧的服务生，平时上班时间是晚上10点。按理说案发当天褚杰应该是去上班的，但是他却没有去上班，而是直到凌晨1点多才到酒吧上班。褚杰的解释是那天他睡过头了，是开着音乐睡过头的。褚杰平时和王大仁家的关系不是很好，有一次还因为褚杰开的音乐很大声影响到王大仁家，于是两人还打了起来。两家的阳台几乎是贴着的，所以个隔壁有什么过大的声响都会影响到对方。这也是检方所采用的作案动机。根据调查，出租屋楼下的小卖铺店主张凤称，那天晚上12点多的时候褚杰来到她的店铺里买创可贴，那时候张凤和其他的邻居一起打麻将，还笑着问褚杰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买创可贴。而褚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付款就走人了。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个，”李天明指着屏幕上显示的图片，“这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条项链，根据调查，证实了这条项链是褚杰本人的。当时调查褚杰的几个朋友，也就是褚明辉和王家杰，可是他们却做了伪证说这不是褚杰的项链。”说完，李天明沉思了许久，“或许我们应该抛开对褚杰是混混这个偏见之后才能看到这个案件的疑点。不管最后确定褚杰是真的凶手还是被冤枉的，我也觉得我们很有必要重新翻查这个案件。”
所有人都各有所思。
“上头知道要翻查这个案件吗？你知道的，那只大猩猩可不是好惹的！”经赵磊这么一说，所有人斗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不需要他们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受命调查赵东被害一事，褚杰的案件，因为赵东生前的一封信提到过他而已。这样的关联已经足够了。”
“队长就是队长！”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们的觉得可疑的地方。”
“其实，”程云思索着开口道“那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褚杰不肯说出作案工具到底藏在哪里了。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他也不知道？因为那时他也已经被判刑了，按理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也有同样的有疑问。”赵浩说着，“那时候我们认为褚杰买创可贴是因为在和作案的时候被被害人发生肢体冲突而导致的伤口，虽然被害人身体上确实留有凶手的血液，但是由于被双氧水冲洗过，血液里面的DNA被破坏而不能做DNA鉴定。可问题来了，如果褚杰是凶手，那么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再出去？”
“而且从现场DNA被毁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而且他还知道双氧水可以破坏DNA，那说明他至少懂得一些科学知识。而据调查，这和褚杰不符，褚杰初中就辍学，他也不见得是一个细心的人。”
“案发当天其他楼层的租户也确实是听到了褚杰开的音乐声，在这件事上褚杰并没有撒谎。”
李天明坐在旁边细细地听着大家的疑问。明明就有那么多的疑点，为什么那时候就草草结案了呢？这样想着，李天明就问了出声。
张建国十分愤概，“还不是那群网络上的键盘侠和那群胡说八道的记者！要不是他们一直在煽风点火，上头怎么会勒令我们尽快结案？！”
“这件事情可是关乎人命，我们也有错啊！”
“现在不是说对跟错的时候，要是结果证明褚杰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到时候再来说这个，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明真相。”
大家都默不作声了。
李天明环视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缓慢地开口道：“这封举报信我已经找人来检验过了，确实是赵东笔迹。你们有没有发现，赵东在举报信里说他看见了凶手从他身边经过，这就有疑点了。按照当时的口供，那栋楼的所有租户我们都有做过调查，确定了那天晚上没有人外出，除了褚杰在12点多的时候离开。”李天明说到这里开始有点激动了，“也就是说赵东口中所说的凶手是住在同一栋楼的租户！到底是谁呢？”
“凶手有一定文化知识，这是确定的。”赵磊接着说，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地坐直，眼睛紧盯着李天明。“队长，你说赵东的死是不是也是被这个凶手杀的？因为赵东在案发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不对，杀害赵东的是褚明辉和王家杰，但是他们两人也不可能是杀害王大仁一家的凶手。他们都不是住在那栋楼，而且案发当时他们都有很确定的不在场证据。”
“不一定是他们杀的赵东！”李天明开口道。
“可是，这次是人证物证都有，还有目击者。”
“我在审讯褚明辉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细节，或许连他本人也不知道，那就是他说自己就只是捅了赵东一刀，而我说的是两刀。他说他们逃跑的时候赵东还可以喊救命，也就是说第一刀的时候赵东并没有死亡，而致命的一刀是第二刀！也就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他们确实捅了两刀；第二是凶手在他们之后找到了赵东，然后再补一刀，而且是致命的一刀！”
“可是目击者张天说他是亲眼看见褚明辉捅了赵东两刀之后就逃跑了，他也立刻就报警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不可能捅了赵东之后又躲开张天的视线逃跑。”
分析到这里，每个人心中突然就震动了一下。李天明率先打破这个气氛，“小浩，把张天带回来！”
“我们又见面了！”
张天慢慢地抬起头来，对着李天明微微一下，原来那长长的刘海下面是拥有着一双如此清澈的眼睛！李天明甚至没有从这双眼睛里看都一丝自己想要的情绪，比如恐惧或者是内疚。原来眼睛并不是直达灵魂的最真实的通道。李天明把那封举报信推了过去，他死死地盯着张天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果然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警官，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张天故作镇静地开口问道。那隐藏至深的慌张也随之不见了，有的只是他的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
做了20年的警察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犯人，而且对方年龄也只有29岁。“我们去了赵东家找那些照片的时候发现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你或许知道是谁吧？”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还有警官说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赵东声称自己看到了真正的凶手，而且他还说他拍了一些照片，是凶手正在丢弃作案工具的照片。正好看到凶手正面的照片。”李天明一直没有把视线从张天的脸上挪开，他可以很肯定地说现在张天的脸上写满的是震惊，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赵东手上还拿着这种照片，同时他也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褚杰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等我们找到那些照片之后你再来问我这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队长，为什么要放他走？”赵浩不解地问。
“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用什么理由逮捕他？”李天明反问道。“监视着他，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
“为什么他手上有那样的照片我不知道？！为什么？”出租屋里的张天就像一个被困的野兽一样，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对了，那天晚上他看见我了，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怀疑我，于是暗中跟踪着我，一定是这样！要不是他最近对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还真的不忍心杀他。他到底把那些照片放在哪里？还是说，也把它们交给了那个记者？一定要抢在警察发现之前找到！
御景花园B栋1206。
“谁？”左一疑惑着向门外问道。
“警察！”左一一听是警察，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开门。心想一定是关于褚杰的案件。一开门，还没等到左一看清对方的脸，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把冷冰冰的刀。她一惊，下意识想要大喊救命。对方快速地握住她的嘴巴，“要是你敢叫一声，我就杀了你！”
左一不断地叫自己冷静下来，“你要干什么？”
“那些照片在哪里？”
“你是张天！是你杀了王大仁一家的对不对？”
“我问你照片在哪里！”张天把带着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
“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的女儿才七岁啊！”
“我也不想杀他们，可是你要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
“别动，警察！”这时候早在门外守候着的警察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快点放下刀，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要开枪！”
左一冷笑着说：“你刚刚说的话我们已经录音了！”
原来这是他们设的局！
“怎么样？张天招供了吗？”左一问。
李天明也是神情黯然，“他只承认王大仁一家的案件是做的。这样下去，褚明辉和王家明他们就要背黑锅了！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害死了一个褚杰还不够吗？
“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那天晚上他其实是去偷东西，首先去的是褚杰的出租屋，偷了他的项链，那时候他以为褚杰已经去上班只是忘记关音乐而已，褚杰经常就是这么干的。后来发现褚杰还在，于是仓皇逃跑，就在差点被褚杰发现的时候从阳台跑进王大仁家，可是被王大仁的老婆看见了，于是争执之下就杀了她，同时也把看到这一切的目击者——王大仁的女儿王莉莉也杀了。这时候刚好王大仁也回来了，于是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把王大仁也杀了。期间王大仁一家有试图喊救命，可是褚杰的音乐扰乱了视听。”
“原来如此！”
“平常王大仁总是看不起张天，总嘲笑他一个大学生什么用都没有，做的工作比他这个没读过书的粗人还要低下，这也可能是他下得了手的原因吧！”
这样荒唐的原因！他究竟是上过大学了还是没上过大学？
最后张天终于还是承认了赵东也是他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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