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不断,芳茗无味。潘雨菲一双凤眼射出光焰,推开茶碗站起身。她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强大,不会退缩,她的字典里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她是潘雨菲!一个力求完美的女人。
走到窗户前,望向远处云空,刺入云霄里的大厦高楼。她要建起自己的金字塔,没人阻挡得了,也不可能停止脚步!
潘雨菲无所畏惧。
数日前,姜云鹏的笑脸,像是故意带出几分嘲笑。坐在沙发里,弹弄手指,他近乎肉麻的恭维不是发于内心,像是准备看一场轻松的喜剧,他的悠闲样子令她作呕。对她一阵赞美之后,开始抱怨身体欠佳,需要疗养。授权特别代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参与董事会的议事。这是对潘雨菲公然的藐视。
男人的脸上,丝毫没有她希望见到的沮丧和恼火,眼神充满不屑与轻蔑。晚宴没结束的时候,就匆匆离开。临行还没忘记,绅士的向各位嘉宾握手、挥手。
她忍下了,暗自冷笑。走着瞧!
雨菲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回桌前,摸起话筒。“喂,我是潘雨菲!”她想起钟离,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男人,她需要他。最初,她几乎每天都挂去电话,寻问钟离父亲病情。他是一位孝子。
“雨菲,是我。”男人声音沉闷,显出十分无力和压抑,“两小时前,我父亲过世……”。
雨菲下意识的抖动一下,桌上的手碰落了桌边的茶碗。“……知道了!节哀顺变……”。
挂断电话,紧抿嘴唇,静默。雨菲见过钟离父亲,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钟离领她到了家里,老人孩子般一脸喜气,一排整洁牙齿,干净利索。从眼神里看出,他非常喜欢这个英姿勃勃的姑娘。
第一次钟离向她示爱,她拒绝了,同时等于拒绝了老人。父亲,父亲!是父亲冷酷的抛弃了她和妈妈。这个词听着刺耳,对她来讲是陌生的,她憎恨自己的父亲!但是,她看见了钟离与父亲的亲昵。他是搂着爸爸肩膀介绍自己的……
钟离操持后事,三天后才能回来。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钟离被派驻北方槟城,如同在自己身边一样。他去南方,竟像再也不能找到似的。她盼着他尽快回来,帮她处理一件件棘手的事情。
她为钟离难过,也为自己……
卫婉敲门进来,制服短裙,厚密的短发整齐梳在脑后。她手里拿着纸夹。雨菲走上前拉住卫婉空着的手,直接坐进沙发。卫婉感觉到有点奇怪,盯着雨菲看一会儿。
“丁丁好点没有?”雨菲问道。丁丁是卫婉和陈明川的儿子,前几天生病,卫婉只在家照顾了一天。
“基本没事了。”卫婉是个心细女人,发现了地上摔成几瓣的茶碗,眼光似在寻问。
“那就好。”雨菲也看看地上瓷片。“钟离父亲病故,如果你能分开身,代表我和公司去看望一下!”
“好!我会安排的。”卫婉一向镇定,还是感到了惊讶。钟离是个难得的优秀人才。能看出来,他对潘雨菲情有独钟。她不解的是雨菲对钟离无动于衷,难道雨菲念念不忘陈明川?
几句话之后,卫婉端起文本,看着依旧深思之中的年轻总裁。“雨菲,商贸大楼改造计划书,我详细看了。”
“说说你的意见。”雨菲淡淡的说。
“是这样,计划本身没问题,只是资金方面存在缺口。近两年投资过大,很多项目短期看不到利润效益,”卫婉不想遮掩,“还有,商贸大楼的员工大多数反对,他们忧虑风险,也担心丢了饭碗。我想最好缓缓……”。
“不行!”雨菲斩钉截铁。她要把商贸大楼打造成一流的服装帝国,经营国际品牌,成为精品大世界。她的决心不会动摇!“资金方面我来想办法。必要时,兰城项目停下……”。
兰城项目重点不是开发。潘雨菲怀揣着对母亲的感恩。她想组织一个科研团队,研究从生物中提取香精素。然后成立一个香料工厂。
“可是,商贸大楼员工……”。卫婉语气变得委婉,她深知雨菲的脾气性情。
“管不了那么多!我可以养活一百人,养不了一千人。愿走的就走,留下的每人缴一部分资金做为股份。”雨菲凝神想着,她想到了远在香港的舅舅潘刚。
雨菲不是没想到资金。几万平米的商贸大楼改造,工程巨大,耗资不是一个小数目。决心已下,她不会叫停。京城辐射面广,她相信一旦推出国际品牌商城,可以成为宏达集团的一张招牌。
“我去准备一下……”卫婉想起去深圳一事。
卫婉朝门口走去,雨菲看着背影,突然叫了一句。“你先等一下,顺便告诉姚副总,商贸大楼改造一事,由他全权负责、处理。”卫婉回过头,雨菲想了想,“算了,一会儿,我给他挂电话!你去吧。”
雨菲蹲下身,捡起一个瓷片,在手里反复看着。她从小记忆力好,许多幼年的事,都像是长在脑子里。记不准的事她也问过妈妈。谢芸婷,她的姐姐……
谢芸婷当年碰落在地的小碗,竟跟手里的瓷片差不多。
后来,雨菲才知道,谢芸婷体内的小生命因此妖折。是不是该收手了!她想起在槟城钟离的劝说。
清洁员走进来,收拾茶碗残片。潘雨菲把手里的瓷片扔到容器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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