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特殊学校的一个孩子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常人听不懂的表达。我起身让他坐下,他依然那样望着我。真挚而单纯。似曾相识的样子。我只能报之笑笑。车窗外风景应四季而变化。鸟儿飞翔,树木摇晃。车窗内音乐躁动,人群嘈杂。上学的孩子相互打闹,叽叽喳喳的聊着昨天发生的特殊情况,身穿正装的中年男子电话里谈着工作上解决困难的方案,带着耳机的年轻女孩恬静地站在一角,嘴角上扬。我静静地注视着这群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忙碌,似乎各自安好。
男孩儿一直对着我发出他认知里的声音,我想:他一定以为我能听懂吧!或者是他希望我能够听懂。我只能再报之以微笑。有些羞愧的移开了视线。孩子见我不再搭理他,突然起身站起来,安静地依着车上一根扶手。我偷偷地又一次开始注意这个孩子。不说话的他脸上也不再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头小狼崽。眼里带着倔强和冷漠。他似乎有些留恋与人群交流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会烫伤眼里的星子。他舍不得走开,又不敢随意闯入这个世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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