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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情史》(11)

《西域情史》(11)

作者: 经济的草根 | 来源:发表于2018-10-05 11:38 被阅读21次

朗噶从大藏王宫回到武定王府,召集妻妾和家仆,告知众人自己要去大相寺出家为僧,愿留者可以继续在武定王府,现在已经改名为“废园”的宅子里生活,不愿留者发放抚恤金后可以自行散去谋生,说罢,让管家照办后,也不多留,即自己去大相寺了。

大相寺的贡布长老做完早课,正在方丈室和央仓说话,小喇嘛带着大藏王宫的使者进来,使者向贡布长老行礼后说道,

“大藏王之子朗噶因厌倦尘世想来大相寺出家为僧,大藏王已经恩准,改名神秀,请贡布长老给予剃度,收其为徒,我这里代我王先行谢过。”

使者边说边交给贡布长老大藏王书和供奉菩萨的物品清单,又说近日朗噶就会来大相寺,请贡布长老预先准备一下,贡布长老接过王书和清单,又询问了使者一些朗噶的情况。待使者走后,贡布长老召集大相寺各级管事商议,

“今天,大藏王宫使者带来大藏王书说武定王朗噶要来我大相寺出家为僧,诸位有何看法?”

“那武定王朗噶听说是好勇斗狠之徒,太阳城民众都说其谋杀了太子阿旺,如今失势,到我大相寺避祸,我们看那朗噶并非真心出家修行,我大相寺收容这样的人无异于引火烧身,一旦朗噶又做出有违大藏王法和寺规的事情,岂不毁了我大相寺百年声誉。”

众位管事议论纷纷,都觉得朗噶来大相寺出家为僧,与大相寺并非什么好事,最后,贡布长老无奈道,

“诸位都说武定王朗噶来大相寺出家并非什么好事,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今有大藏王书在此,我亦不能拒绝,我意暂受朗噶初级的沙弥戒,住外院修习,仿照央仓之例,如朗噶今后确与我佛有缘,再正式受比丘戒,入我佛门,成为大相寺正式弟子,诸位看这样如何?”

“既然有大藏王书,我大相寺不能拒绝,也只好按照住持长老说的办了。”

征得众管事同意,贡布长老为朗噶受戒预先安排了诸般程序和仪式。朗噶安顿完家事,来到大相寺,贡布长老向朗噶说明了与众管事商量的结果,问朗噶是否愿意先受初级的沙弥戒,住外院修习,期间如愿返俗,仍可蓄发返俗,若今后确想为僧,再正式受比丘戒,成为大相寺正式弟子。朗噶本是来大相寺避祸,不得已才来出家,听贡布长老说大相寺还有这种预备僧人,自然同意。于是,贡布长老召集大相寺众僧,在佛堂大殿之内为朗噶举行受沙弥戒的仪式。贡布长老先请出《沙弥戒律》,放在殿前,朗噶跪在释迦牟尼佛的坐像前,磕头行礼,点酥油灯,献供品和哈达,礼毕,贡布长老翻开经书,宣读《沙弥戒律》,每读一条,还要问朗噶一声,旁边执事僧撞一下大钟,钟声伴着贡布长老高声宣读的戒律和朗噶的应答声在静默的佛堂大殿内回响,一声声震慑着潜藏在朗噶心中的邪恶,此时的朗噶有些后悔了,《沙弥戒律》列举的不偷盗、不杀生、不谎骗、不奸淫等三十五戒律字字入耳,声讨着朗噶过去的罪恶,朗噶越来越胆怯,应答“是和愿意”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在旁的贡布长老并不在意,草草地为朗噶剃去了满头白发后算是礼成,在场的众喇嘛同声诵经,在钟声和诵经声停止后,朗噶满头大汗地完成了剃度。

从此,朗噶就要每天听着这令人畏惧的钟声和那些讨厌的诵经声中度过余生,朗噶还没有在心里准备好。不过,贡布长老似乎看出了朗噶的心事,并不要求朗噶每日来佛堂诵经念佛,而是安排朗噶住到了外院,以前加布王子住的小院,让朗噶自行在外院修习,待遇等同于那些在外院修习的俗家弟子,这让朗噶有些感念贡布长老的特殊安排,平时也不去打扰贡布长老,偶尔见了贡布长老也是礼敬有加。时光荏苒,朗噶渐渐安下心来,开始过他的僧侣生活,从此没有了武定王朗噶,只有大相寺的神秀喇嘛。

在大相寺外院住着,神秀还是很自在的,没有什么功课的约束,每天自己安排着时间。刚开始贡布长老给他了几本初级的佛经,让他有时间看看,并不刻意要求什么,神秀也不当回事,扔在枕边,没有去翻看过,每天只去外院藏经楼的典籍库随便翻翻技能书或经史子集。

因为外院基本是太阳城贵族富人子弟求官进阶的学校,在这里修习的人大多是些趋炎附势的纨绔子弟,又多是年轻人,认识过去在大藏王朝声名赫赫的朗噶,如今武定王变成了神秀喇嘛,再出现在这些纨绔子弟面前,神秀是不被待见的,有甚者,神秀有时还会遭遇冷嘲热讽,次数多了,神秀感觉无趣,就不再去藏经楼了,缩在自己的小院内。百无聊赖之时,神秀拿起那些扔在枕边的佛经,边晒太阳边读佛经,不知不觉地感觉内心的浮躁少了,一种从来没有的安详宁静渐渐滋润了神秀的心田,以后,神秀越来越喜欢在小院里边晒太阳边读佛经,随着对佛经深入的研读,神秀的面容变得和善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和蔼了,对那些不待见他的人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了。

神秀又开始走出他的小院,和周围的人接触交往,渐渐地,那些年轻人也不再把他看成失势的武定王,而只把他当成普普通通的神秀喇嘛,大家因为他的年长,因为他的见多识广,因为他的对世事深刻的洞察,开始愿意和他聊天,愿意接受他的指导,或是替他帮忙跑腿,神秀的生活彻底变了。神秀开始在大相寺有了一些朋友,其中和他交往最多的是那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丹院老管事丹巴,神秀愿意到丹院找丹巴聊天,不仅是因为两人年龄相仿,丹巴没有年轻人的浮躁,还因为丹巴是大相寺的老人,知道大相寺许多的陈年旧事,甚至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事,神秀的家人和过去的亲随经常给他送一些吃食,神秀都会拿到丹院与丹巴分享。丹巴呢,在丹院管事,而丹院的事并不多,能让他感到兴奋的极品丹也随着央仓来丹院次数的减少而越来越少,百无聊赖之时,神秀喇嘛出现了,除了神秀见多识广,两人聊天很是有趣,还因为神秀经常拿来些好吃的东西和他分享,丹巴越来越喜欢这个昔日的混世魔王,今日笑容可掬的神秀喇嘛了,如此,两人竟成了莫逆之交,经常是一天不见就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大相寺外院渐渐成了朗噶的世外桃源。

太平王赞普在女儿索娜的策划下扫清了进军王位的最大障碍,廓清了朝局,太平王的腿伤也逐渐痊愈,开始正式主持朝廷的日常政务工作。因为阿旺一族已经从太子府迁出,没有过多的波折,太平王赞普被老藏王册立为新太子,太平王一家就搬进了王城,住进了东宫太子府。

在与武定王朗噶的争斗中,事情发展的整个进程基本被太平王赞普所掌控,唯一出乎太平王赞普意料的是最后武定王朗噶在失去兵权后自动退出,放弃了继续的争夺,而是选择了让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即出家当喇嘛,来结束了这场残酷的争斗,轻易地拱手让出了大藏王位,让大藏王朝避免了剧烈的震荡,平稳地过度到了太平王赞普的时代,这对于大藏王朝不可不谓是一件幸事。

但索娜却不这样想,索娜的评判是武定王朗噶现在的举动超出了既往大家对朗噶的了解,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不能放松对这个已经失势的武定王的监视,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更危险。但太平王赞普听了女儿索娜的言论后只是笑笑,说朗噶毕竟是自己的兄长,现在他已经主动退出,一个在大相寺出家的喇嘛对朝局能有多大的影响呢?即使朗噶想有什么举动,也不会是现在,朝中要办的事还有很多,朗噶那里就不用再花心思了,做事总要有轻重缓急吧,该放手时就要放手。索娜听父王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语了。

放下朗噶的事,太平王赞普开始整顿朝政,借机换掉了军中朗噶的旧部,把朗噶的军队和其他军队混编,提拔了一批新锐将领,重新部署了军队的驻防,以武安侯仁增和女婿仁次为统军大将,掌管大藏王国全境的军队,升儿子加布为御林军总督统,负责王城警戒和日常护卫。安定了军队,消除了兵变隐患后,太平王赞普又和丞相巴桑商量着整顿了文臣系统,仍以巴桑为丞相,调整了大藏王国各地方的官吏,增强了对各级官吏的监察,调整了税收制度,改实物税收为金银货币税收,上缴国库的税收变得透明,国库管理亦变得简单容易,遏制了各级官吏从中渔利,加强了中央集权。经过这样一番的整顿,朝廷日渐清明,大藏王国逐渐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气象,原来在朝臣眼中懦弱无为,遇事退缩的太平王赞普也日渐赢得了有为君主的声望,开创了一个赞普的时代。

就在国事逐渐走上正轨之时,老藏王病重不治,驾崩了,太平王赞普众望所归地继承了大藏王位。安葬了老藏王,丞相巴桑和朝中百官商议选择了一个大藏王正式登基的黄道吉日,奏请赞普同意后,开始着手准备,一切就绪,是日举行了大藏王登基大典。

清晨,朝廷的文武百官齐聚大藏王宫正殿大堂,先由丞相巴桑宣读老藏王遗诏,然后司礼大臣请出新藏王赞普率领百官祭天,昭告天下,宣读登基诏书,此时,鼓乐齐奏,礼炮鸣响,丞相巴桑奉上大藏王玉玺,赞普受玺后在正中王座坐下,礼乐停止,百官跪拜,三呼万岁。赞普起身接受百官朝贺,看着阶下跪倒的文武百官,赞普第一次有了君临天下的感觉,只觉挥手间就能使万民臣服,天下社稷尽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翻云覆雨等闲间,赞普不自觉地张开手臂,舒展胸怀,尽情地享受着百官的颂扬朝贺,笑容堆满了脸上,从此,他赞普就是这个大藏王国的主宰,他要开疆拓土,成就一代伟业。

王城登基大典的鼓乐声和礼炮声传向四方,传到了太阳城的每个角落。在大相寺的央仓听到了,央仓感慨好朋友加布一跃成了太子,大藏王国的未来储君。同样在大相寺的朗噶听到了,这个已经是喇嘛的朗噶还是咬了咬牙,恨恨地想这原本应该是他的大藏王位。加布听到了,感觉象梦一样,自己怎么就成了太子,大藏王国的未来储君,责任重大,他在心里还没有准备好。索娜听到了,她感觉有些轻松又有些紧张,轻松的是终于帮着父亲登上了大藏王位,不用再整天绞尽脑汁地替父亲出谋划策了,紧张的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潜在的危险的眼睛在窥视着大藏王位,设计着她的家人。萨萨听到了,她在心里庆幸她当初嫁入了太平王府,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未来怎么样?她不敢再想。萨萨的哥哥索朗听到了,他有些愤愤不平,要不是他的父亲巴桑丞相的帮助哪会有太平王赞普的今天,凭什么只给了他一个御林军的小小统领,同样是外戚,那个仁次凭什么就被封了定国候,仁次的夫人索娜被封为定国夫人,同样是顾命大臣,父亲巴桑只被封了个太师,虽然位高,但是子孙不能继承,而仁增却被封了武安王,这个王爷多实在,子子孙孙都可以继承当王爷。德吉听到了,她佩服姐姐央金的眼光,姐夫加布是太子了,现在她德吉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央金听到了,她似乎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她只关心她的加布,只要加布高兴就好,她并不在乎她的身份,搬进了王城的太子府,央金感觉还没有在太阳城八角街的家里自在,在八角街的日子是她感觉和加布最幸福的时光,虽然加布每天晚上不能陪她,但她也不用象住进王府后每天和她不喜欢的人周旋,央金不太擅长这种交际应酬。太阳城的百姓听到了,他们希望新的大藏王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和更多的荣耀。

登基大典的礼乐声在每一个听到它的人的心中回响,回荡出各种不同的余音缭绕在太阳城的上空,当晚,太阳城灯火辉煌,又是一夜狂欢,一夜无眠。

再说加布自从兴高采烈地把央金迎娶回太平王府,一颗心才算真正搁下。此时的央金怀孕4个多月了,已经有些显出了肚子,一看就是孕妇的模样。眼看着要抱孙子了,这让太平王夫妇很是高兴。央金原本就是心灵手巧的女子,在仙湖村时就一直帮着父母照顾弟妹,做起事来像模像样,比起萨萨不知要强多少,再一个,央金性情温和,对人总是先人后己,在下人面前从不把自己当主子,因此过门没有多久,王府上下对这个少夫人都是交口称赞,太平王夫妇看在眼里,更是对央金这个儿媳宠爱有加。

刚过门时,央金和萨萨每天早起都一起去到太平王夫妇的起居室请安,然后伺候公婆吃早饭,后来太平王和王妃看央金肚子越来越大,行动很不方便,就让央金不用每天早早起来请安了,说有萨萨陪着吃早饭就可以了,既然公婆这么说了,央金也就省去了每天早晨的请安,只留萨萨伺候公婆吃早饭,这让萨萨心里很是不痛快,心里埋怨公婆偏心,她和央金一样都怀孕了,凭什么央金就可以不用每天早起伺候公婆,她萨萨也很不舒服,难道家里人都没有看见吗?后来,还是央金提醒加布,加布才去和父母求情,也免去了萨萨每天早晨的请安。萨萨知道这事后并不感谢央金,反而越发地憎恨央金了,凭什么她萨萨的事要通过央金才能解决,她萨萨为什么不能得到公婆的宠爱,自此萨萨在心里和央金结下了一个解不开的结,平时见了央金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央金心里明白,表面上对萨萨更加恭敬,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处处让着萨萨,弄得萨萨也不好意思没事找事地拿央金出气,这样一家人在一起还算是和和睦睦。

这样在王府过生活,时间长了,央金不免感觉有些郁闷,加布有空闲了,央金就让加布陪着自己回八角街的老宅去看看,央金很是怀念住在八角街老宅的幸福时光。老宅的后院里有棵长得很高的银杏树,夏天的时候,绿油油的扇形的银杏树叶挂满了枝桠,铺散开来象一个巨大的伞盖,那时,央金常常和加布坐在树下一起乘凉,一起慢慢喝茶,一起仰头透过密密交织的银杏树叶间的缝隙看碧蓝的天空,这时透过树叶缝隙铺洒下来的阳光不再刺眼,却会让看她的人通过一圈圈圆圆的光晕产生一种奇幻的感觉。一次,加布看见央金仰头痴痴地看着天空,问央金在看什么,央金告诉加布说小时候奶奶告诉她光环里有菩萨显身时的身影,虔诚的受菩萨眷顾的人能够从光环中看见菩萨的身影,菩萨会让他看见自己的将来。听央金这样说,加布笑了,说那是奶奶哄小孩的谎言,央金没有理会加布的嘲笑,还是痴痴地仰望着天空,很认真地说小时候她确实从光环中看见过菩萨。加布还是不相信,最后惹得央金生气了,加布才无奈地哄央金说他相信,然后也像央金一样眯起眼看向天空,并且双手合掌开始念念有词地祷告,那样子看上去比央金更加虔诚,眼睛看得时间长了,加布真的感觉眼前出现了菩萨的身影,他闭上眼睛,恍惚间看见央金随菩萨从他的身边离开,将要走远,他不愿相信,伸手去拉央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睁开眼睛,加布看见身边的央金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加布站起,拍去身上的尘土,对央金说他真的看见菩萨了。又伸手拉住央金,久久不肯松手。央金见加布一脸沉重,也忍住了笑,静静地依靠着加布,任由加布紧紧地抱着。自那以后,央金和加布就常常坐在银杏树下喝茶,看天,这老宅的后院留下了两人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加布和央金经常这样一早出门到天黑才回家,萨萨问起,加布总说陪央金去八角街看望妹妹德吉,次数多了,萨萨偶尔从加布无意间的谈话中知道加布是陪央金外出散心,开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萨萨自从嫁进太平王府,加布从来没有单独陪萨萨外出玩过,更别说陪她散心了,萨萨越来越觉得央金这个身份低贱的女人最后会彻底地抢走了她的丈夫,在不远的将来,加布会留下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她在心里开始憎恨央金了,这种情绪因为哥哥索朗的到来上升到了极点。

萨萨的哥哥索朗在太平王赞普登基成为大藏王后接替了加布原来的位置,被任命为警戒王城大门的御林军统领,加布则成为太子,住进了王城中的太子府。索朗很是不满大藏王赞普给他的这个小官,喝了点闷酒,想起了现在是太子妃的妹妹萨萨,就去了太子府。

等索朗进了太子府,管家说太子和太子妃进王宫给大藏王和王后请安还没有回来,让他在客厅喝茶等会儿。索朗却说让管家去忙,不用陪他,自己随便在太子府转转,管家知道索朗是太子妃萨萨的哥哥,自家人,听索朗如此说,就留下索朗出去忙别的事情了。这索朗虽然是巴桑丞相的儿子,却整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要不是看在巴桑丞相这个亲家的面子,大藏王赞普断然不会给他一官半职。

此次,索朗也是第一次进太子府,自然好奇,就到太子府各处转转,走着走着到了后花园,见花园亭中坐着一个妙龄女子正在缝制小孩的衣服,索朗以为是太子府的秀女,喝了酒的索朗见女子颇有些姿色,就借着酒劲嬉皮笑脸地上前调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央金,因为还有十几天就到预产期了,王后传下懿旨无事不用央金进宫请安,故加布才留下央金独自在家。加布和萨萨走后,央金来到后花园的亭中晒太阳,顺便给将要出生的孩子缝制些衣服,不想喝了酒的索朗进来,央金不认识索朗,见索朗满嘴酒气,嬉皮笑脸地和她搭讪,很是厌烦,起身就走,索朗仍是不依不饶,上前拉央金的衣服,这个举动惹恼了央金,央金转身就给索朗一个耳光,厉声斥责索朗放手,索朗挨了一个耳光,反来了兴致,更是抓着央金的衣服不放手。正在两人纠缠之时,闻声而来的侍女赶来,推开索朗,救下了央金。

此时,管家也闻讯赶到,急忙拉走了索朗。等到听了管家的介绍,索朗才知那女人是央金,加布的小妾,心知闯了祸,但这索朗却是个无赖性格。萨萨因为藏王有事留下加布,自己先独自回府,刚进门,就见哥哥索朗哭丧着脸,索朗向萨萨诉说央金打了他耳光,污蔑央金,说央金仗着怀了大藏王的长孙,很是小瞧萨萨和他巴桑一家,以后会挤掉萨萨,自己当王后等等,经过索朗的一番挑唆,本来心里就憎恨央金的萨萨一时火起,冲进央金的房间,不容央金说话,扯着央金的头发就把央金摔倒在地,又踢了已经倒地的央金一脚,才算出了恶气,扬长而去,待萨萨回到自己房间,索朗早已离去,出了气的萨萨也没有多想就自顾自地用餐去了。

央金没有想到萨萨会动手打她,所以一点都没有防备,被萨萨突然抓住头发,已经要分娩的央金轻易地被摔倒在地,不防萨萨又踢了央金一脚,这一脚正踢在央金的肚子上,当时央金就感觉一阵剧烈的腹痛,等到侍女闻声赶来,央金身下已经是一片鲜血,吓得侍女叫来管家,管家一看情况不好,急忙吩咐几个侍女先把央金抬到床上,一面让人速去请王宫御医,一面让人知会加布。太子府一下子乱作一团,外面的嘈杂声惊动了正在用餐的萨萨,这时萨萨的陪嫁侍女赶来告诉主人央金流血了,当时吓得萨萨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那陪嫁侍女出主意说这大祸已经闯下,不如先回娘家丞相府躲避一下。萨萨无奈,搁下还没有吃完的饭,匆匆忙忙地带着那个陪嫁侍女跑回娘家避祸去了。

加布正在王宫听父王赞普交待国事,太子府家仆跟着宫女进来,见到藏王和加布,边哭边跪倒叩拜,加布奇怪,忙问家仆何事哭泣,家仆止了哭声,说道,

“二奶奶被大奶奶打了,二奶奶流血了。”

“什么,央金被打得流血了?”

加布听说,脸色骤变,站起身,就向门外走。藏王赞普在旁也听到了家仆的话,不禁也是一惊,急忙让旁边一同议事的索娜跟着加布去太子府看看情况。待姐弟两人走出王宫,藏王赞普才仔细地询问了报信的家仆,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叹了口气,让太子府家仆离去,自己回了后宫找王后商量如何处理这个家庭纠纷。

加布急急地回到太子府,直接进了央金卧室,只见央金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央金见加布回来,勉力笑了笑说,

“加布,我可能快要生了,这里污秽,你先出去吧。”

“萨萨是不是打你了?这恶妇,看我收拾她。”

加布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算了吧,只要我们的孩子没事就好。”

央金伸手拉住了加布。

“孩子如果有事,她萨萨就不要在这个家里呆了。”

加布仍是不依不饶,安慰了央金后,加布出了央金的卧房,去到萨萨房间找萨萨说话,这时才知道萨萨出事后已经回了娘家,只得回到了客厅和姐姐索娜一起找来管家问话,管家先将王宫御医查看的结果告诉了加布,御医说央金临近产期,肚子上突然被踢,已经不可避免地要提前生产了,只是胎位不正,恐怕难产,要加布先有个心理准备,管家已经派人去太阳城找最好的产婆来太子府帮忙。清楚了央金的情况,加布又问起萨萨打央金的原因,管家支支吾吾地不肯细说,在一旁听着的索娜不禁火起,厉声训斥管家,

“你家二奶奶好好地在家呆着,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太子妃打了,你身为太子府管家,难道不知道二奶奶现在怀着大藏王的长孙,如果有事,你管家能脱了干系?到了现在,我看你长了几个脑袋,还敢隐瞒实情,你想包庇谁?”

管家听索娜这样说话,吓得跪倒在地,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加布听后,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吼道,

“索朗狂徒,竟敢来我太子府调戏央金,我非砍下这厮的脑袋。”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先在家里照顾好央金,不可妄动,惹出祸端,等我去向父王禀报,父王自会处理。”

“我听姐姐的。”

看见加布点头应允,索娜又交待了一声管家,如果太子府再有什么事立即派人到定国侯府向她禀报,然后告辞去王宫向父王汇报情况去了。

整整一夜,加布守在央金房间不肯离去,天色微明,启明星在东方升起时,央金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但是随着孩子响亮的哭声,央金晕厥了过去,加布来不及细看他们的儿子,急忙让侍女把孩子抱出,唤进王城御医救治央金,老御医见此时央金的脸象纸一样苍白,全身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知道央金是生产时出血过多,虚脱休克了,急忙命人把早就准备好的人参鹿肉汤端来,让加布扶起央金,慢慢地把肉汤喂进央金的嘴里,待到老御医把一碗肉汤喂完,央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泪眼婆娑的加布,问道,

“加布,我们的孩子好吗?”

“好,是儿子。”

“儿子啊,加布,我快不行了,你快去接德吉来,我有话和她说。”

央金说完一句话,就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央金,你别急,慢慢说,我已经让人去接德吉了。”

“加布,你一定要答应我,把孩子送出王城交给德吉抚养,我只求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

“我答应你,可是父王和母后不一定能答应啊。”

“你我求索娜姐姐,姐姐会有办法的。”

央金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答应你,央金,你先躺下休息,不说话了。”

加布见央金虚弱已极,急忙扶央金侧着躺下,不让央金再说话了,又让侍女端来了一碗人参鹿肉汤,自己慢慢地喂央金,央金喝完肉汤,闭上双眼,静静地躺着,等着德吉和索娜的到来。

没过多久,索娜先来了,进屋看见脸色纸一样苍白的央金大吃一惊。央金听到索娜和加布的说话声,慢慢睁开了眼睛,问加布是不是姐姐索娜来了,索娜听央金询问,急忙上前握住央金冰冷的手,央金见是索娜,挣扎着想要坐起,索娜急忙用手制止了央金的举动,说让央金好好躺着,她坐在旁边听央金说话。央金听索娜如此说话,也就不再勉强坐起,只握住索娜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索娜见状,急忙安慰央金,

“央金,你别哭了,有什么话和姐姐说,姐姐都答应。”

“姐姐与央金有恩,央金此生恐怕不能报答姐姐一二,只能等来世报答姐姐了,央金将死,还有一事求姐姐成全,不知姐姐是否能够答应。”

“加布刚才和我说了,我尽量想办法让父王答应送孩子出王城交给德吉抚养。”

“谢谢姐姐成全,还请姐姐以后多多照应我那孩子,只要他平平安安地长大,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央金转头又看了看加布,当着索娜的面对加布说道,

“加布,你答应我,我死后不要去找萨萨的麻烦,萨萨也是因爱生恨,我不怨她,是我自己命薄,能嫁给你,我已经很幸福了,现在该是我把你还给萨萨了。”

说着,央金又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央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先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歇歇吧。”

加布泪如泉涌,握着央金的手,不停地点头,索娜不忍再看,擦着眼泪出去了。

央金又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妹妹德吉的到来,她感觉太累了,快支撑不下去了,恍惚间,她看到了嘉措布爷爷在向她招手,还看见菩萨正从远方向她走来,但她还没有把最重要的事向妹妹德吉交待,她必须再坚持一会儿,她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妹妹德吉怎么还没有来,她一定要把她在心里藏了很久的话告诉德吉,否则,她走了,也觉得有愧。德吉的哭声把央金惊醒了,德吉匆忙从仙湖村商社赶来,进门看见弥留之际的姐姐央金,放声大哭起来,德吉见央金睁开了眼睛,急忙止住哭泣,恨恨地说道,

“姐姐,怎么几天没见,他们把你折磨成这样了,这王府就没有什么好人。”

  “加布,你先出去吧,我和德吉有些事要交待,有事,我会让德吉叫你的。”

央金示意加布让她和德吉单独谈话,等加布走后,央金强打精神,慢慢向德吉交待了后事,最后说道,

“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央仓,但最对不起的是嘉措布爷爷,爷爷是因我而死,爷爷在世时一直很疼我,可我却没有能够去为爷爷送葬,现在我不行了,我要为爷爷完成他的心愿,留下嘉措布家族的后人,我才能到了九泉之下去见爷爷,我和加布的孩子,你就当作是爷爷的孙子抚养吧,我已经和加布说了,孩子就叫嘉措布。”

一连串的诉说已经让央金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她示意德吉出去叫来了加布,又让加布把孩子抱给她,

“让我再看看我的孩子。”

加布抱着他们的儿子放到了央金眼前,央金挣扎着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儿子,微微地笑了一笑,骤然撒手,一缕魂灵飘出了身体,跟着来接她的菩萨升向天空,央金是多么地不舍,她舍不得她刚出生的孩子,她舍不得心爱的加布,她舍不得妹妹德吉,她回头望了又望,她要记住他们的容颜,她要把他们印刻在脑海里,来世再去寻找她的亲人。

央金走了,加布向父王请求按太子妃的礼仪安葬央金,把央金作为加布的正妻列入宗庙,藏王赞普起初不同意,但王后说央金替王族生下了长孙,且已经不在了,央金即便作为加布正妻入了宗庙,也不影响目前的太子府格局,藏王今天不许,日后加布继位,也会把央金列入宗庙的,而且央金本是在萨萨之前就跟了加布,当时,是央金顾全大局才做了妾,央金进门后温良贤惠,如今撒手离世,按太子妃的礼仪安葬也是应该的。藏王赞普本就挺满意这个儿媳,只是顾忌丞相巴桑和萨萨,如今听王后说得合情合理,也就同意了加布这个的请求。但对于加布的另外一个请求,就是央金临终时让加布把他们的儿子送出王城交给央金的妹妹德吉抚养这件事,藏王赞普和王后是坚决不同意,一口拒绝了加布。加布无奈,只得先去忙着安葬央金,余事让姐姐索娜帮忙解决。

且不说加布把央金按太子妃的礼仪隆重地安葬了,只说索娜答应了央金的临终嘱托,见父王和母后不允许加布把他们的长孙送出王城,只好亲自进宫来找父王和母后。藏王赞普见女儿索娜来见,急忙招呼索娜说,

“我正要找你商量如何处理萨萨的事呢,萨萨这次做事有些出格了,下重手打了央金不说,闯了祸就躲回娘家,一走了之,实在太不像话,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也是来和父王母后商量加布和萨萨的事,萨萨出手打央金,据太子府管家说是因为萨萨的哥哥索朗趁家里没有人调戏央金,央金打了索朗一个耳光,萨萨是替她哥哥出气的,因此事情的元凶是索朗,这个无耻狂徒,当时加布知道情况后就要去砍下索朗的脑袋,被我拦阻了,父王看先如何处理索朗吧。”

“还有这事?巴桑丞相竟有如此不肖的儿子,你当时拦阻了加布,做得很对,本王刚登基不久,不好就动巴桑丞相,否则难免朝局动荡,不过,也不能轻易地放过这狂徒。”

“父王说的正是这个理,不能轻易地放过索朗这狂徒,否则以后还有我王族的尊严吗?”

“这事等巴桑丞相来了再和他计较,你说说怎么处理萨萨?”

“萨萨毕竟是加布的妻子,如今又有孕在身,还能怎么样呢,央金临终时已经和加布说了,不让加布再找萨萨麻烦,我想加布会听的,央金临终时都把身后的事安排好了。”

“央金真的是这么说的吗,难道央金不恨萨萨吗?”

一旁的王后插嘴问道。

“央金是当着我的面对加布说的,我想央金心里一定也恨,但为了加布和她刚出生的孩子,还是忍了,央金是真心爱加布的。央金还让加布把他们的儿子送出王城,我想也是为了孩子将来的安全,央金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把自己身后事安排得如此妥当,索娜自问或有不及,央金真是一个奇女子啊,也难怪加布一心一意地心里只有央金。”

“你说是央金让加布把我的王孙送出王城交给她的妹妹德吉抚养的?孩子在王城怎么会不安全呢?”

王后又一次插嘴问道。

“这不很显然吗,萨萨是加布的正妻,现在也怀孕了,将来也有可能生下一个男孩,这样萨萨的孩子不是长子,如果要继承王位,一个可能是由加布册立,但加布如此钟爱央金,必然不会废长立幼,再一个可能不就是央金的孩子不在了吗?央金为了孩子将来的安全主动把孩子送出王城,这样萨萨就不会觉得央金的孩子是她孩子的潜在威胁,母后不觉得央金这样做很聪明吗?”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那我们非要同意加布把我的王孙送出王城吗,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王后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道。

“父王、母后,如果你们还想让萨萨回到太子府,对于央金的孩子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有二个好处,一个好处是孩子没有总是在加布和萨萨面前出现,加布和萨萨还有可能继续过下去,太子府还有安宁的可能,毕竟央金的死和萨萨有关系,如果那孩子一直留在太子府,这不是总在提醒加布,萨萨害死了央金吗,加布心里这个结不解开,怎么可能再和萨萨过日子呢?再一个好处就是孩子本身应该比呆在王城安全,央金的妹妹德吉就住在太阳城的八角街,父王和母后想见孩子,召他们进宫就是,都不用一个时辰,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父王、母后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没看出来,这央金还真是心思细腻,为了我那可怜的王孙好,我看就这样办吧。”

藏王赞普听了女儿索娜这么一通解释终于表示同意。

“只是可怜了我那小王孙,怎么说也没有在王城呆着好啊。”

王后心有不甘地叹了口气,也终于表示同意。

萨萨回娘家避祸,巴桑丞相知道事情原由后脸色骤变,训斥萨萨道,

“你怎么能听你那不学无术的哥哥挑唆下重手打人呢,如果央金无事还好说,央金要是因此出事了,我看你怎么收场,难道躲回娘家就能完事了吗?如果躲在娘家就能了事,你就躲吧。”

“孩子都回来了,你还能马上让她回去不成吗?这时候回去,加布正在气头上,萨萨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就让萨萨在家呆几天,如果央金没有事,再让萨萨回家吧。”

丞相夫人见丈夫生气,急忙来打圆场。

“就是你把孩子惯的,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说完,巴桑丞相甩手走了。没过二天,从太子府传来了央金的死讯,这可把萨萨和索朗吓坏了,索朗自从萨萨回了娘家,就知道闯了大祸,后又听说加布因为他调戏央金,要砍他的脑袋,这二天,索朗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如今听到央金的死讯,更象热锅上的蚂蚁。巴桑丞相也听到了消息,脸色阴沉地叫来萨萨和索朗,指着儿子索朗说道,

“你个不肖子,现在知道闯下大祸了,以前,我总说让你在家读些书,不要整天到外面鬼混,你从来就当耳边风,你哪里不能去,偏去太子府惹事,我看弄不好这次把你的小命给弄丢了。”

训完了索朗,转过身又指着萨萨,说道,

“你这孩子不知道你哥哥是个什么人啊,他挑唆,你就动手啊,如今闯了这么大的祸,你以后怎么向加布交待。”

“老爷子,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训完这个,训那个,你给我想想办法啊,加布办完了央金的丧事,一定放不过我。”

还没等巴桑丞相继续教训,一旁的索朗心急火燎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是啊,老爷,你赶紧想办法啊,总不成让加布真的砍了你儿子索朗的脑袋吧。”

一旁的丞相夫人也来劝说丈夫。

“萨萨怀着加布的孩子,加布应该不会把萨萨怎么样,索朗到太子府调戏央金,虽然我们是亲家,但日后加布真的因此砍了索朗,我们理亏在前,也没有办法,索朗先到封地躲躲,我去王宫向大藏王请罪,或可免索朗一死。”

巴桑丞相最后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不要去封地,那里除了山,就是草,人都没有几个,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在那里还不憋死啊。”

索朗一听让自己去封地,立刻不高兴起来。

“那你就等着加布砍下你的脑袋吧,我也省心了。”

巴桑丞相听到儿子索朗这时心里还惦记着玩,不由得脸色气得铁青。

“没有脑袋,你玩什么啊,快去收拾了,今晚就到封地去,等你爹向大藏王求了情,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丞相夫人听了儿子的话,也不禁有些生气。

“我这就去,还不行,老爷子,你也尽快进宫吧。”

索朗无奈地出去收拾行装。巴桑丞相安排好了家里的事,就进宫来见藏王赞普了。藏王赞普见出事二天了巴桑才进宫,心里有些不快,故意问道,

“巴桑丞相今天来见本王,有何政事?”

巴桑见藏王赞普脸色阴沉,急忙跪倒,说道,

“老臣教女无方,女儿萨萨出手打了央金,致使央金难产死亡,老臣今天来见我王,代女请罪。”

“我当是什么事啊,原来是儿女的家事,萨萨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但毕竟是加布的妻子,这种家事,孩子们自己处理,你我长辈就不要管了,丞相请起,看座。”

巴桑听藏王赞普如此轻描淡写,还是未敢马上起身,继续说道,

“启禀我王,萨萨这次出手打人也是事出有因。”

“难道不是萨萨和央金因为琐事口角?还有其他原因?”

藏王赞普故作不知。

“老臣惭愧,儿子索朗做事无状,喝醉了酒,去太子府调戏央金,被央金打了耳光,又去挑唆萨萨,这才使萨萨打人,索朗犯下死罪,不过,老臣斗胆望我王看在老臣为国操劳的情份上免我儿索朗一死,老臣感激涕零。”

说着,巴桑丞相再次叩头谢罪。

“索朗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身为王城御林军统领,肩负护卫王城的责任,胆敢跑到太子府调戏央金,以后是不是还要跑到王宫调戏本王的妃嫔不成?这样狂徒,丞相只顾亲情,不管王法不成。”

藏王赞普黑着脸,拍案而起。

“老臣不敢枉法,老臣疏于管教,老臣惭愧,只是老臣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望我王看在你我亲家的情份,放过我儿索朗,老臣这里恳求我王了。”

说着,丞相巴桑又开始叩头祈求。

“老丞相,你先起来吧,既然你提起了你我亲家的情份,本王今天就暂且饶了索朗这个狂徒。”

藏王赞普命人扶起丞相巴桑。

“不过,本王不砍索朗的头,不代表就不惩戒索朗了,从今日起,索朗不得再出现在太阳城,如果索朗还滞留城中,被本王知道,定斩不饶,你回去让你那儿子最好躲得远远的,不要让加布看见,否则,今天本王虽然饶了他的命,但太子加布不饶,本王也管不了。”

藏王赞普说完,挥手让丞相巴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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