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马蜂窝的人》

文/端木家达

十八日晚饭后，我漫步在无想山北麓的金龙路上，去寻找金龙山水库，夕阳压山，淡红色的霞光涌现出来，堆着微笑，露出镇郊恬静的黄昏，落日的余晖映照满塘荷花，这一刻时光慵懒而美妙。

我行走到高岩路与金龙路交叉口，看到前方有四个男人站在马路边上东瞧瞧、西望望，他们神秘的样子，让我产生了疑惑。我慢慢走了过去，经过他们身边时，我轻轻地向一个矮矮胖胖小伙子问道：

“小师傅，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摘马蜂窝”。

“马蜂窝摘下来有什么用？”

“上面有蜂蛹，我们炒蛹吃。”

“蜂蛹还能炒着吃？”

“当然可以。”

这时，我抬头看到在他们的左侧有一棵大树，树梢上黑漆漆好像有一个马蜂窝。我小的时候，在农村只要听说哪家的屋檐下、窗户边、树上有马蜂窝就躲得远远的，怕被马蜂蜇到会肿痛。因此，从没有见到过马蜂窝是个什么样子？今天既然碰到现场摘马蜂窝的人，我壮着胆子想看个究竟。

于是，征得摘蜂窝人的同意，我躲在他们车上，关好车窗，看马蜂窝是如何被弄下来？

其中有一个20多岁，留着平头的小伙子站了出来，看上去很干练，其余几个人拿起放在地上的一件厚厚棉制白色防蜂衣，七手八脚给他穿上，再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平头”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盛夏季节，透过眼罩，我看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平头“手中抓着一把木柄镰刀，独自一人慢慢的爬上树，另外三人在树下围观。一会儿的功夫，大树的树梢上枝叶剧烈晃动起来，只见“平头”手起刀落，盘踞在树梢上的那只大马蜂窝立刻掉在地上。

这时，“平头”从树上缓缓下来，在树丛中找到蜂窝，并把它放在马路上。我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诚惶诚恐靠近马蜂窝，把手机伸出去，迅速拍下了两张照片。原来马蜂窝主要是由两部分组成，面上白色的是蜂蛹，下面麻麻点点的黑色小洞是蜂窝，还好，并没有看到那吓人的大马蜂。

四个年轻人，他们围着地上蜂窝转悠，仿佛打了大胜仗，缴获了战利品，开心极了，我听到有个操着浓重外地方言人说：

“这窝还可以，起码有一斤多重”。

说完，他们把蜂窝装到一只白色塑料袋中，放进车内，说笑着离开了现场。

车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陷入沉思。今天这四个人费这么大的劲把马蜂窝摘下来真的是为炒蜂蛹吃？我有些怀疑，这时我隐隐约约想起了报纸上一篇报道。

文中提到，在四川、湖南、湖北一带，去野外的大山深处摘马蜂窝出售已形成一个产业，很多人因为这还发了财。据说，那些摘蜂窝的人，把蜂蛹卖给当地的宾馆饭店，饭店制作一盘蜂蛹可以卖到500到600元，剩下的蜂窝也可卖给中药店里，经加工后变成中药材，能防病治病。

正是由于马蜂窝值钱，于是就有人在摘马蜂窝时摔伤、甚至于摔死，还有人因被蜂王蜇过后不治身亡，酿成人间悲剧。

其实任何赚钱的职业都有一定风险，摘马蜂窝的人也不例外。从今天我所看到那四个人摘马蜂窝全过程来看，挣点钱确实不易，不管是自己吃，抑惑是卖掉变现，祝福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平安顺遂。

2023年7月21日晨补写于樱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