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不忍心看日历,时间就像飞一样,转眼之间假期已经度过了大半,剩余的日子又进入到了倒计时,工作又开始扑面而来了,忙忙活活的一年,结束了,又开始。
郑乾躺在地铺上,他高高擎着手机,继续看他的小说,也已经刷到了一多半,小说看累了,他就翻个身子,把大腿垫到堆成一团的被子上,又开始玩游戏,这是他童年里玩得游戏,几十年过去了,还是玩得津津有味,那些思绪就随着那些红红绿绿的画面和粗劣的背景音乐山东起来,他必须用两个手夹着手机聚在自己的眼前,他用小拇指和无名指使劲扣住手机的边缘,用大拇指和食指灵活在屏幕上左右上下滑动,他还会为得到一个新的人物而惊喜万分,也为挫败一场惨烈的进攻而叹息,那些亮光扎的他眼睛直流泪,他才悻悻地把手机放到一边,这个时候通常已经到了凌晨,他看看手腕才发现也只是12点多点而已,他会不自觉地叹口气,时间又变慢了一些,他不禁感叹着,时间在白天过得快的很,夜却变得极为漫长,郑乾喜欢漫长的夜,但是又觉得百无聊赖。
他还是狠狠心把自己骚动的心按下去,他转个身子正好碰到儿子富有弹性的大腿上,他的儿子把手指头搭在他的高高耸立的头发上,呼吸声也变得细密而深沉。外面仍然偶尔会爆裂出几声连续的闷响,从响声的沉闷程度大约能判断出礼花的距离,大概是在几公里外的某个小区,看管了那些一丝一缕摇曳的光点徐徐爬上半空,然后在顶点彻底哦的爆炸开来,在绛紫色的夜幕里,绽放出一朵朵金色的或者红色的星光,然后也就倏忽地不见了,只留下一点心脏的震颤和耳蜗的回音。人们总是希望那些礼花可以放的更久一些,可以再天空中在久远一些,可以延展得更广大一些,可是他们总是带着无限地希望升空升空,爆裂,消失。人们的思绪总是经历着希望、高潮、失望到新的希望的无限循环,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们一家在今晚一个十字路口上,看着燃放点的礼花噼啪作响,各种颜色的光点和线条点缀夜空,他们久久地助理这,仰着脖子,可以一战就是几个小时也不觉劳累,那种循环,得到与失去,梦想与希望,就是让人迷醉的根源。
郑乾在夜里仍然去了厨房,他穿过长长的回廊,在饮水机前咕咚咚地喝水,他的嗓子像焦渴的土地需要水的滋润,他的眼睛蒙着一层湿湿的泪,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掺杂在里面,他依旧站在窗口,红绿灯闪烁,汽车的尾灯摇曳,穿行在黑色的道路上,新的一年开始了,已经开始了,他分明地听到倒计时的声音在咔咔作响,新的工作、新的奋斗,上课、科研去年已经开了一个头,新的一年就有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他的一瓶白甜葡萄酒在铁皮柜自里等着他,还有一摞摞的面包和几盒牛奶,和麦片,他们都在等待着他的回归,他会回去的,带回去自己的打粉机,他还会睡在办公室的大理石地面上,他蒋勇一杯现磨咖啡迎接暖融融的旭日从窗台爬上铁皮柜子,然后一跳就完全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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