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上看到朋友转发的文章,是写徐静蕾的。其中有一段是高晓松评价徐的,说她年轻的时候是北京的大飒蜜,那是北京话,飒是英姿飒爽的飒,蜜指姑娘,其实就是帅气的姑娘的意思。看到这个词的时候,联想到徐静蕾说话的样子,那种“你管我呢,你谁啊?”的混不吝范儿,马上GET到“飒蜜”的意境。
想想“飒蜜”这个词,好像看到久违的朋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飒蜜”型的姑娘,直到28岁的时候,我的老板还说我是“光脚的不不怕穿鞋的“,说我敢想敢做,谁也不怕,有冲劲儿。如今我38岁了,10年间虽然多了些成熟,一些接人待物的周到,这些”周到“同时也耗费了我很多精力,太多的顾忌有时很难让自己迈开脚步,像一堵墙,挡住了勇气,也挡住了方向。
飒蜜是容易得罪人的,因为她们我行我素;飒蜜是容易成功的,因为她们不瞻前顾后,更专注;飒蜜不太会来事儿,因为她们总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绕弯子;飒蜜其实也更好沟通,因为她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在这里记录一些我很”飒“的历史,它是曾经的我,也应该是现在和未来的我。
11岁的时候,有一次我没有按时完成思想品德课的作业被新来的老师抓到,于是我和班里的另外几个同学被老师勒令抄写课本中的一篇文章500遍,你没看错,是500遍,没人性啊。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按要求交了(估计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手都抄抽了),只有我交给老师的是一封信,信里是对他的思想教育。我告诉他,他的这种做法不但不会帮助同学悔改和进步,反而会教会他们欺骗,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一个晚上抄完500遍,所以同学们会用各种方式来蒙骗过关,这并不是老师的初衷。后来这事好像在家长的干预下也没严重的什么程度,但妈妈一直保留着我给老师的那封信。
21岁的时候,我在马来西亚的一所大学学习英文,毕业后要选专业,这个大学很鸡贼,要求所有从他们英文培训班毕业的同学留校继续读他们的专业,这样就可以大把的学费留住,为此,他们竟然采取扣押护照和不给想要转学的同学提供转学信的手段。很多同学都就范了,还有一些有钱的选择了去别的国家深造。当时我就不信这个邪,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转去另外一所大学。此后的半个月时间,我每天都到教导主任办公室“上班”,他几点到我就几点到,每天都要在他办公室磨上一阵,虽然他总是以这是学校的制度等各种理由拒绝我,可我还是每天坚持到他办公室打卡。一天,听别人说他下周要结婚,我还专门给他买了结婚礼物送去,这样一来二去,他实在被我磨得没脾气了,给我支了招。顺便提一下,此教导主任就是被我们的剧笑得从椅子上滑下来的那个肥仔。最终,我光荣地成为我校成功转学第一人。
27岁的我在北京的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公司老板李总是个很好的人。但那时正值金融危机,贸易生意很不好做,他压力很大,每周例会时他都会给下属脸子看,大家都提心吊胆。那个时候有个很优秀的同事辞了职,老板就更心慌了。一次在例会上他为一个小问题冲着我们几个发火,还反复提那个辞职同事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等等,会后,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大家心里一肚子委屈,但没人敢提。一天后我病倒了,那时正好是年底,也是分红敏感期。但我深知自己的病不是病毒引起的而是心里堵的,于是我给领导写了封很长的邮件,告诉他一个忠诚的,在公司最困难的时期还和大伙一起并肩作战的员工在听到老板不停夸奖选择辞职的员工时心理感受是什么,还跟他讲了在困难时期老板的角色是鼓舞士气而不是制造阴霾。我发出邮件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然而两天后我接到了李总的回信,他竟感谢我的真诚和勇气。几天后的例会上,他诚恳地向大家道了歉。他的勇气也打动了我,这家公司是我服务时间最长的公司。
2015年我也有很“飒”/傻的一次,那时经朋友引荐,我有幸认识了一个美国心理学界的泰斗级人物,84岁的Stan Grof,他在心理学和精神治疗领域与马斯洛起名,并且有专门为他举办的研讨会。当时我有帮他拍纪录片的想法,我对他的学术并没有太大兴趣,接触下来,我倒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好多故事,于是我想最近距离的观察他,记录他生命的故事。在见两次面后,我给他写了邮件,主动要求住到他的家里,作为一个旁观者记录他的生活。这封邮件我也CC给了我的朋友,她看到信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什么人啊,你竟敢见了两次面就提出入住人家家里。后来,Stan跟我说,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个主动要住进他家的女士。这件事最后并未发生,但想来也挺幽默的。
越写越能想起自己很“飒”的往事。我是一个飒蜜,aka 傻蜜!这是个不错的特质,我要继续飒/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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