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燕语诺由团长亲自带训，哪会不明晓团里的各种弯弯绕绕呢。只不过第一周很快就将过去了，预先假想到的各种“绊子”迟迟没有上演，华如文倒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黏子”，目光所及，都是她。
时间紧任务重，参加文化节汇演的歌舞新节目如火如荼地开排了。
华如文有些不安，因为他太清楚学员班底。估摸着团里当初选人时依了戏班子的标准，美其名曰“培养全面型人才”，平日里安排他们既学采茶戏也排现代歌舞。留下来的六个人不仅身型、风格迥异，基本功学练了两年也没拉齐。果不其然，当高矮参差、胖瘦不齐的大雄、玻子、燕雯、芝兰、湘萍和他站一起时，虽然燕语诺一直带着微笑，可他还是敏感地从她眼里看见闪过一丝惊讶。
“诶！在你们看来，怎么样的节目才算是好节目呀？”不过，燕语诺并没有太多客套，更没有直接排舞和开跳，相互介绍认识后，她先问了学员这个问题。
从来都是前辈直接讲授的方式，突然间换了这般互动，大家一下子都懵了，等了许久都没人回答。燕语诺也不急，只慢慢看向每个人，不知是不是怕被提问到，被她眼神扫过的人都立马低下头。
华如文暗暗用手肘顶了顶身边低着头的大雄，“演员漂亮。”大雄猛地抬头脱口而出，引来哄堂大笑。
大家都笑的时候，华如文不由转头看向燕语诺，见她也笑得合不拢嘴，忙跟着接了句：“服装好看。”
这回笑声更停不下来了。
“配乐好听。”气氛放开后，几个女生也积极起来。“跳得好，唱得好，技巧难度高。”
……
燕语诺每听到一个回答，只要是搭上边的，都回以肯定，“对，这些都是。还有吗？”
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回应。她又看向华如文，眼神里似乎蕴含着鼓励、期许和……华如文灵光一闪，“和观众产生共鸣？”话音刚落，他看见了燕语诺眼里因认同而闪烁的光芒。
接下来燕语诺说了什么，华如文没有在听，因为他走神了。刚刚那一刻的光芒闪烁是和她的共鸣吗？
“一个好的群舞作品，少不得要求演员体态、风格一致，甚而以整齐划一的动作、队型的变化来表现舞蹈的主题、意境和情绪。”等他回过神来，话题早已转到舞蹈。
燕语诺正在侃侃而谈。“也有一种多人协作的舞蹈，对动作没有太多局限性，舞者只需把所有的情绪，譬如开心、快乐、愤怒、悲伤……的情绪，通过肢体语言剧情化地展现给观众。”
“剧情化……我们的采茶戏里就有这样的舞蹈啊。”
“是的呢。”接着，燕语诺给大家讲戏剧、舞台剧、歌剧、音乐剧等表演艺术的特点。
讲得兴起时，还说要找个男生配合，做现场示范。
大雄和玻子兴致勃勃要往前凑，华如文假意“咳咳”两声，伸手拦住他们。“台柱在此，哪轮得着你们！”
华如文走到燕语诺面前，来了个戏剧性的180度转身和亮相。“燕老师，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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