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的诗中是这样描述爱情的“恬静,雁阵飞过荒芜的处女地,老树倒下了,嘎然一声空中飘落着咸涩的雨。”爱情之于十三、四岁的孩子,或许应该换一个词——初恋。
在那段懵懵懂懂的日子里,那是我第一次开始认识到男女有别,男女之间会产生一种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关系。在此之前,会和男生在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了之后,一起冲向教室后面的板床;会几个女孩子逮着一个男生“暴揍”;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的内容也无疑是关于打闹和学习的事情。那个时候,觉得男女生不打架已经算是和和气气,从不曾想我们会互生情愫。
随着升学之后,换了学校周围有了更多的同学,和不同年级的学长学姐,我开始知道同学间会互相喜欢。出于好奇我和好朋友一起去跟踪班里有“动静”的同学,看他们是否在小角落偷偷拉小手或者是kiss,如果有这一定会成为班里爆炸性新闻,虽然不敢大肆宣扬,但不管是男生女生都会三五成群一起偷偷分享着别人的小甜蜜。
窥探着同学的秘密,不曾懂得这份心动,但心里或许也在期待着这样的懵懂。然而我的爱情却来的有些曲折,一天下午好朋友递给我一封信说是木木学长写给我的。这不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但却是最忐忑的瞬间,这位学长我也只是听闻和见过,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晚自习老师在讲课,我却在脑海里构思如何拒绝这份喜欢,假装听课生怕被老师发现自己心不在焉更不敢轻举妄动冒险写回信。下课后,我要求朋友约学长出来,想要当面回绝。可谁知,自己这般笨拙,见到学长之后竟说不出那句“我不想谈恋爱。”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去饭堂的路上聊着,到了吃夜宵的地方,我不经意听见他在问朋友“她叫什么名字?”原来他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又何谈喜欢。回宿舍我问朋友“他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为何给我写信?”朋友弱弱的说了句“那是我写的,署的是他的名。”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甚至现在依旧不知,我为朋友的欺骗哭了,虽然只是一个玩笑,但我当真了,或许这其中夹杂着其他的滋味,但唯一表达出来的只有眼泪。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以一个玩笑被说破而结束,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竟是故事的开始。不知是已经不记得,还是故事本身就很滑稽,这就是一个关于初恋的故事,也是诗里的爱情。
下了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开始时不时出现一个搞怪的男孩,中午在热水房打水回来,隔壁男生宿舍的门口多了一双注视着的眼睛,曾经觉得不会早恋的我,开始有些在意这些小小的举动和眼神,加之朋友细细碎碎的撮合。我接触到了幻想过的单纯的恋爱的样子,上完晚自习我不再去随着同学的脚步旁观一场羞涩的约会,我也在怀着忐忑的心,甚至要扯上朋友和我一起去昏黄的路灯下见那个男孩,他就坐在我的旁边,而我紧紧抓住的却是另一边朋友的手,我们似乎在聊天,但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下,也不敢彼此对视,余光里他低着头,我才敢悄悄转头看他,他稍有动静我便迅速低头。宿舍有熄灯的铃声响了,我们连一起回宿舍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也成为同学们的聚首谈资,我拉着朋友先走,匆匆跑回宿舍,不敢回头看后面的他,怕他也正好看着我。那个时候的我们这般羞涩,不敢回看不敢对视,不敢白天一起走,不敢拉手,不敢亲吻,唯一做的事就是在路灯下聊天,这也是当时的我期待的爱情最美的样子——柔和的灯光,简简单单的对话,心里满满的都是悸动,提到他的名字就会小鹿乱撞。
或许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一段关于爱情,关于初恋的记忆,内心荒芜的处女地,轰然倒下的老树,嘎然一声天空飘落着咸涩的雨。或许我们已经不记得初恋男孩女孩的样子,不记得故事的开头,不记得故事结束时的场景,又或许我们还在继续着这个故事,但是一定还记得当初一起羞羞怯怯去做的事情,心中曾经留下的感觉就像已经愈合的伤口,虽然已经不会盈盈作痛,却是一直存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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