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泉里,明晃晃的天罡罩之下罩的正是伤痕累累的凤九,她一身白衣,尤其显得那十几道血迹更加触目惊心,她面色苍白,看起来已是精疲力尽,颤巍巍地勉强站在那儿,那已然愤怒的四尾巨蟒守着四个方向将她看的死死的,粗壮的尾巴狂肆猛烈地撞击着天罡罩,撞的整个梵音谷山摇地动,凤九的身子在发颤,却仍不甘心地盯着那颗频婆果,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为了报叶青缇的救命之恩,她没得选择。
凤九深吸了一口气,提起陶铸剑,寻了个破绽飞身出了天罡罩,直奔着频婆果而去。
比翼鸟族女君并相里萌率一众人赶到时正看到那四尾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咬向那单薄弱小的白衣少女。
萌少大喊一声“九歌!”,作势要去营救,然而未及出剑,便见一道银光闪过,直击那四尾巨蟒,生生将他们的身形压制了下去,众人这时才看清,那道银光竟是把利剑,一把名曰“苍何”的利剑,下一瞬一道夹卷着怒火的紫气呼啸而来,从众人头顶划过,入了解忧泉。
东华左手搂住凤九,右手接下苍何,对着那四尾蓄势待发的巨蟒挥出惊天一剑,霎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乌云密布,四方华表轰然崩塌,硕大的碎块将四尾巨蟒死死地压在了地上,发出了惨痛的哀嚎声。
风沙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比翼鸟族一干人灵力不济,有许多甚至被这气泽逼得化出了原身,可东华对这一切毫无反应,盯着那四尾巨蟒的双眼却渐渐现出了血红色,苍何的周身也泛起了骇人的青光。
“东华,适可而止,救凤九要紧!”紧随东华赶到的连宋忙喊到,他与东华相交多年,虽也有幸见过他出手,但如此动怒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他确信刚刚那一剑他动了真气,且没什么分寸,而如今他这口气仍在翻腾上涌,若由着他继续下去,整个梵音谷怕要不保。
听到凤九的名字,东华终于回来了些理智,看了眼虚弱的已发不出声音的凤九,眼眸中的戾气慢慢褪去,他收了苍何,抱起凤九,一步步踏出了断壁残垣的解忧泉。
走过连宋时,他停下脚步,说道:“你回趟九重天,通知重霖来这里解决事情,再帮我拿些治伤的丹药过来。还有,”东华回身看了眼那颗果子,道:“频婆果摘下来,你亲自送到我的厢院,不准假手他人。”
连宋点点头,目送着那个紫色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过头,对那群已被吓傻的比翼鸟族露出一个极亲切的笑容,安抚道:“各位不必害怕,帝君他今日可能是心情欠佳,缓一缓便没事了,你们快些去摘频婆果吧,果子给他一切都好说。”
女君陪笑了两声,颤声说了几句奉承话,便吩咐下去准备摘果。
那果子摘下来约摸还得一炷香的时间,连宋也不好在那儿一直盯着,便拉上仍有些震惊的燕池悟寻了个宽敞的地方,幻了套几凳出来,坐下边聊边等。
“燕魔君,”连宋笑盈盈地问道,“你现在一定既震惊又不解吧?”
“嗯,有点儿,”燕池悟委屈地回道,“这冰块脸的实力,老子今天才算真正见识了,原来他之前都是在哄着老子玩呢。”
“他的实力何止今日这样,今日只两三分力而已。”连宋摇着折扇道:“他天地共主那个位子可是实打实地用拳头拼出来的,你以为仅是说着好听吗?”
燕池悟撇着嘴叹口气,道:“这样看来老子的修为还是浅薄了些。”
连宋点点头,话锋一转道:“其实帝君他避世太晨宫后便一直淡泊清净,从没像今天这般动过真气,想来是凤九在他心中的位置着实不一般,若果真凤九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整个梵音谷都要遭殃,燕魔君你说对不对?”
“谁说不是呢!”燕池悟拍着桌子道,“老子之前就觉得这冰块脸对小九不一般,早知这样,便该劝劝小九早从了他算了,何苦折腾这么一遭。”
“燕魔君有这觉悟甚好,可燕魔君光自己有这觉悟怕是不够,为保四海八荒的安宁,燕魔君有机会也需劝劝身边人,莫要再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东华的脾气可不是看起来那样好。”
“老子身边的人,谁呀?”燕池悟一头雾水。
连宋抛给他一个白眼,无奈地解释道:“那颗频婆果,东华用一篮蟠桃换下了,他没有承诺给任何人,他本来是打算亲自送给凤九的,我这样说,燕魔君明白了吗?”
燕池悟仰起头开始思考,奈何他这脑袋实在转的有些慢,连宋拿着扇子无聊地敲了几十下之后,燕魔君总算想通了,瞪着眼睛惊讶地大叫一声“你是说姬蘅!”
“小燕!”燕池悟这边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唤他,燕池悟顺着声音看过去,竟赫然是他刚刚提到的那个千娇百媚的姬蘅。
“燕魔君还真是金口玉言,叫谁来谁。”连宋调侃道。
“你来干嘛?”燕池悟也有些发愣。
“我来找帝君,听说他入了蛇阵,我不放心,他如今去了哪里?”姬蘅急切地问道。
“你还敢来找他?”燕池悟诧异了,挠了挠头,起身劝道:“姬蘅呀,老子觉得你别找冰块脸了,老子带你出谷避避风头是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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